009、此女可為我兒育孫良妻
沐琮得意地哈哈大笑,樂極生悲扯到手上箭傷,痛得他冷汗直冒。
俞飛霞好笑地搖頭道:“白蓮教趙玉山我見過,當年起事前打我們真武大帝的名號,我去霍山勸告過他。
趙教主是一位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其自創(chuàng)的白蓮烈焰功,在當今武林除了我?guī)煾肝洚攦?nèi)家拳,少林羅漢掌外,可排入前十,難能可貴。
是一條有手段、講義氣、知民苦、得民擁的好漢,可惜錯看天下大勢民心思定,大明蒸騰日上民心所向,被王老大人傾手間,一朝覆滅,尸骨不存,甚是可惜。”
王竑聽到自己平生得意之功,挼著他的寶貝胡須道:“趙玉山的武功確實了得,一人連傷我十幾員虎將。
好在我提前上書調(diào)撥了一千神機營帶著神擊銃,以沐昭靖的三列擊,連創(chuàng)他手底下反賊數(shù)十人,逼降了他。
朝廷議罪,我還上書為趙玉山申辯,可惜當年人微言輕,無人理會?!?p> 俞飛霞眼神轉(zhuǎn)厲,沉聲道:“你們的事事非非貧道不管,但是你白蓮教敢在我道場山門殺人,還是殺了我俗家孫輩親衛(wèi)。
這是你白蓮教在啪啪打貧道的臉,打整個武當派的臉。天下武林怕你們白蓮教,我們武當派不怕、云南沐王府不怕。
你說:這事如何解決?”
白蓮小圣女委屈巴巴的眼淚直流,六神無主,顯然是剛出江湖的雛,抽抽噎噎道:“動手前我說過不要誤傷外人,師兄們不聽我的。再說,我們殺了你們幾個人,你們卻殺了我們十幾個人,說起來應(yīng)該你們賠我們,至多算是扯平。
至于牽涉到武當和沐王府,我們不是不知道是你們嘛!要是早知道是武當、沐王府,我們也不至于動手?!?p> 沐琮無語:“看你傻乎乎,想不到這么牙尖嘴利。人命的事,是以多寡定輸贏的嗎?你們白蓮教是不是沒人了,派你一個小女娃出來主事?”
白蓮圣女號啕大哭:“我也不想當什么圣女,是師兄們逼著我當,我又沒了爹娘,除了靠師兄他們,我能靠誰?
他們讓我當白蓮圣女,我只有當了。我從來沒有干過壞事殺過人,你們可不能把我交給官府,把我砍了頭?!?p> 眾人面面相覷,想不到捉了個刺客回來,成了燙手的山芋,這叫什么事?總不可能真的,把這個嬌滴滴的小女孩交給如狼似虎的衙役,交給他們估計連根骨粉都收不齊。
梅妙燈上下打量額寬耳垂、眼大有神、手指纖細、高挑膚白,練過武腰肢繃緊,忽然伸出雙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圣女的兩臀之上掐了一把。
在白蓮圣女羞憤的尖叫,眾人目瞪口呆中,認真地道:“此女可為我兒育孫良妻。”
眾人聽后絕倒:這也太草率了吧?
俞飛霞這個世外高人,也插了一腳,認真仔細掂量完白蓮教圣女,同意梅妙燈的看法:“一舉得男。”
“我才不嫁他,我已經(jīng)和三師兄有媒妁之言?!卑咨徥ヅ拗鴴暝酒饋硪埽上诺辣环?,走出三步立仆在地,趴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梅妙燈把她扶回來坐在蒲團坐墊上,用手帕幫她擦干凈眼淚,整理好散亂的劉海,問俞飛霞:“云英之身,花信尚在?”
俞飛霞肯定地點頭。
沐琮見大事不妙,舉手道:“我反對這種聾婚啞嫁的強迫式婚姻,我沐琮是人,不是種豬?!?p> 梅妙燈淡淡地道:“我貴為黔國公府的沫太夫人,后院的事我說了算。小國公爺,你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空氣,你管不了后院一畝三分地。
我告訴你:這既是國法,又是家規(guī)。咱們《大明律》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徐八,把你家小公爺搬出去,到一邊廂房好好休息??蓜e激動迸裂傷口,耽誤明天晚上的招待晚宴。”
沐琮被掃地出門,后面跟著王竑,里面隱隱傳來梅妙燈勸說的聲音:“別哭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芳齡幾許?我們都是女人,女人不會為難女人,我知道作為女人有多苦多難……”
沐琮要說話,被王竑打斷:“《大明律》是有這樣的規(guī)定,你反對也沒用。白蓮圣女長得不賴,比南京城秦淮風月頭牌千珠兒還秀麗三分,小子你賺了。”
你個老不正經(jīng)的,一直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還知道秦淮風月頭牌;老子在南京城訓練親衛(wèi)兩年都沒有逛過,老娘不給逛真會打斷腿的。
王竑轉(zhuǎn)移話題:“明晚就要和你從兄攤牌,有什么計劃沒有?雖說我們穩(wěn)操勝券,但凡事都要作兩手三手準備,臨時抱佛腳,智者不為。”
“王公,事在人為。只要明天我能拿下征南將軍印、云南總兵官的職務(wù),一切才有可能。
官場之爭不外乎:財、權(quán)、勢三字。錢,我準備了三百萬寶鈔、五千貫永樂通寶、十萬兩官錠雪花銀,皇上還特許我在云南鑄錢?!?p> “皇上,還給你鑄錢權(quán)?”
“徐八,把我腰間百寶囊打開,里面有一張?zhí)雌ふ浣鸸{拿出來,給王公開開眼?!?p> 王竑接過紙箋,抖開一看,嗤之以鼻道:“紙上只有皇帝廣運之寶和司禮監(jiān)批紅,這種中旨沒有經(jīng)過內(nèi)閣和六部批準,算不了數(shù)。當然用來唬云南沒見過世面的土司和土官,還是有用的?!?p> 沐琮尷尬一笑,這個鑄幣權(quán)內(nèi)閣會批準才怪,各個藩王的鑄幣權(quán)都是中旨同意而已,這算是內(nèi)閣和皇帝的潛規(guī)則。
“休庵公,我知道你久歷官場,琮需要你的指點?!便彗t虛地向王竑請教。
王竑也不推遲,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想了一會才道你所謂的財、權(quán)、勢三說很有理,我就幫你氌一氌。
權(quán),分管民權(quán)和管兵權(quán)。云南承宣布政使司的三司中管民的布政司云南巡撫一直沒有設(shè)立,這次皇上給你了巡撫權(quán)也就是民政權(quán);云南都指揮使司是你的世襲職位,也就是征南將軍管,由你管云南軍冊上的十一萬七千四百之數(shù)的兵員;
可以說云南府是一個軍民承宣布政使司,軍、民一肩挑,就是云南巡撫和云南總兵官的活,由你一個人說了算。
而三司之一的提刑按察使司,云南的老夫有印象,就只有一位副都御史賀炳忠,其他的僉事一位、七位御史;副都御史從三品,僉事是正五品官,其他都是正七品小官,官品和你超品的國公爺比千差萬遠,根本不敢跟你叫拍。
這次跟你上任,來了一位按察副使,前南京刑部郎中談復(fù)談神醫(yī),異地為官,肯定和你相互取暖。
至于鎮(zhèn)守中官,即將到來的鎮(zhèn)守太監(jiān)是死要錢的三錢錢能,我估計他已經(jīng)早被你這個小狐貍給拿捏住,不然不會消極到不和你一路來滇。
沐琮豎起大拇指:你老還真猜對了。
鶯搖柳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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