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忽悠沐瓚認同
“很長的路,也要人走。先整軍,后集財,最后聚民力,琮叫三步走戰(zhàn)略,只要一步一個腳印,總會把路走通的?!?p> 沐瓚盯著沐琮認真道:“琮弟把《天下全輿總圖》掛出來,不會就只盯著云南三司六慰的地盤吧?”
沐琮對這位瓚從兄犀利的眼光豎起大拇指,用手中的木棍,在中南半島劃了一個圈,最后在左下用力頓了頓。
沐瓚五人同時吸了一口寒氣:永樂大帝沒干成的事,你都想干,還真敢想。
沐琮解釋了一下:“琮要一條能夠安全掌控出海的通道,地點就是三寶太監(jiān)下西洋時經(jīng)過榜葛刺的浙地港?!卑窀鸫毯>褪乾F(xiàn)在的孟加拉灣,浙地港就是現(xiàn)在孟加拉國的吉大港。只有控制吉大港,才能把海上絲綢之路,從中南半島開劈一條直達云南的陸上通道。
“你要開海禁?”沐瓚驚呼道。
“對!海禁非開不可,海貿(mào)的利潤豐厚,不開海禁憑貧瘠的云南一府之力,根本就沒有財力支撐我們完成對三司六慰的控制。而遠離大明海岸,由我們控制的港口尤為重要?!?p> 沐瓚看著地圖,比劃一下,問道:“按照你的規(guī)劃,我們從車里宣慰司的孟艮府出發(fā),不是比騰沖、金齒更近?”
沐琮點著木邦和阿瓦中間的孟密,原來麓川故地道:“孟密的天娘子曩罕弄野心很大,經(jīng)常挑起事端,引起木邦、阿瓦、思洪法相互爭斗。琮讓從兄去金齒衛(wèi)坐鎮(zhèn),就是打通到孟密的通道,支持天娘子。
還有一個原因:金齒衛(wèi)向來是大明充軍之地,此地有大量犯罪官民不服管理,憑著朝廷老資格不服王化。這次叫瓚從兄過去,就是要整頓此地風氣,形成朝廷規(guī)矩。
從朝廷抵報上錄有金齒貶官及家人,不下五萬眾;只要瓚從兄下得了重手,金齒衛(wèi)當有萬數(shù)之兵,成為云南府兵丁最多的衛(wèi)所?!?p> 沐瓚跟著其兄代鎮(zhèn)云南十七年,當然明白這是:養(yǎng)寇為亂,不能讓三司六慰鐵板一塊;他們鐵板一塊,云南府就坐蠟。
金齒衛(wèi)糜爛向來有人投書指摘,指揮使是老軍棍混吃等死,沒有什么文化,畏懼文化人,鎮(zhèn)不住貶謫金齒的一幫官痞亂黨。
“沐家坐鎮(zhèn)云南近百年,底蘊還是有點的。現(xiàn)在,為兄最擔心的問題是:朝廷對此怎么看?”
沐琮用棍指著京城,耐心地解釋:“皇上自幼經(jīng)歷重重磨難,早已被磨折掉所有棱角。圣上只想守著萬貴妃好好過平穩(wěn)日子,沒有什么雄心壯志。
加上首輔李賢李公、次輔王翱王公相繼過世,劉定之、萬安、劉吉的入閣,可以說進入無為而治的地步。只要我們不鬧出大的動靜,不要讓朝廷操心,隨便我們在云南怎么折騰都行。”
“坐鎮(zhèn)中官錢能好相處嗎?”
“三錢還是很好相處的,只要有銀子拿就行。弟與其有過協(xié)議,只要銀子到位,他不會多事的。”
沐瓚沉思了良久,點了點頭,最后問一個問題:“琮弟,昆明五衛(wèi)你如何編練?”
“去蕪存菁,弟準備抽調(diào)云南府內(nèi)側(cè),貴州、廣西方向的二十五個衛(wèi)所的精銳,補充滿員昆明五衛(wèi),成為整個云南府的常備軍,隨時準備開赴云南四處平息叛亂?!?p> “五衛(wèi)按大明編制,一衛(wèi)5600員,五衛(wèi)不到30000兵員還是太少,最少要以十衛(wèi)起?!?p> 沐琮苦笑:“瓚從兄,弟想全部編練云南42衛(wèi),恢復先祖11萬7000在冊兵丁,可惜力有不逮,一步一步來吧!”
沐瓚正了正容,走到書房正中讓四個兒子跪下,隨后單膝著地,行了個大明軍禮,沉聲道:“今日始知弟有大志,某愿為其傾家以投,不墜沐家先祖之志。”
沐琮連忙把他扶起來,欣慰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弟的二支就愚一個,不靠兄的三支還能靠誰?常言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希望我們兩支相互扶持,共同光耀祖宗門楣?!?p> “明天就是云南府集議,為兄一定支持琮弟你的一切決議?!?p> 沐琮稍顯動情的道:“謝謝從兄的支持。詳侄世襲錦衣衛(wèi)千戶,我會把他調(diào)到云南府,專門負責黔府和昆明城的安全;諫侄還小,跟在我的身邊做我的文書一段時間,等再長兩年,從叔再放出去歷練。
三支為沐家代鎮(zhèn)云南多年功勞很大,只要你們再立重大武功,琮當奏請皇上把平西候的爵位,封賜給你們?nèi)??!?p> 沐瓚聽到平西候封賜三支,不由淚如雨下:三支這么辛苦坐鎮(zhèn)云南,為的是什么?就是得到朝廷的承認,得到家族的承認,而曾祖西平侯爵位就是最大肯定。
當然,這只是沐琮的畫的一個大餅忽悠沐瓚,他自己都沒有一個整體思路;要是能把這個代鎮(zhèn)三十幾年的三支哄離昆明,自己控制云南就少了許多掣肘。如果掌控不了云南,一切都是水中之月。
當晚書房的燈燭亮到五更才滅下來。
沐琮睡了兩個時辰就被門外的嘈雜聲吵醒過來,高叫一聲:“徐八,更衣!外面什么事這么吵鬧?”
兩米身高的徐八沒有進來,進來一位窈窕身材,頭盤丫鬟髻,容貌秀麗,一笑兩個梨窩的十五六歲的少女。
見沐琮手足無措拉過被子遮蓋身子,卟吃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糯米牙,狡黠的道:“太夫人吩咐過:徐八哥以后只管小公爺府外親衛(wèi)事務,不再照料府內(nèi)起居。以后小公爺?shù)纳钇鹁?,由婢余容來服侍?p> 小公爺,早安!”
國公府的丫鬟分四等,服侍梅妙燈和管事的一等丫鬟四人,二等八人,三等十六人,四等三十二;
服侍沐琮的四個丫鬟余容、丹若、玉蟬、澤芝是二等,是梅妙燈從四百七十六收養(yǎng)的女童里挑出來的,可以說人品、性格、樣貌、學識,百里挑一。
余容、丹若是石榴的別稱,玉蟬、澤芝是蓮子的別稱,都是寓意多子多福,可見老娘對抱孫子執(zhí)念之深。
沐琮和四丫鬟一起長大,加上四女的很多技能都是沐琮所授,可謂青梅竹馬,熟得不能再熟。只因梅母聽從俞伯祖母的意思,沐琮十八年前不能破身見女色,和四女止乎情,近乎禮。
現(xiàn)在丫頭一下子進到登堂入室,沐琮一時轉(zhuǎn)變不過來,為不顯尷尬遂轉(zhuǎn)移視線問道:“何人在外面鬼嚎?惹小公爺我不能正常入眠?!?
鶯搖柳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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