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宰豬
終于結(jié)束了。
這天臘月二十三,北小年,累是真累,滿足也是真滿足。
接下來就是回家過年了。
目送徐玥離開,不多久,江辰便坐上專屬的S600,張海則開著酸菜廠那倆A6。
兩輛車,一路吸睛,風(fēng)騷回到居住的小區(qū),開始搬東西。
衣服鞋子。
紅酒堅果。
奶糖巧克力。
都是提前收拾好的,兩輛車,后備箱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人還得抱一些。
等回到村里,張海楊梅兩口子忙著洗車,唐婉唐筱寧蕊也忙著壓井水洗車,江辰仿佛看不見一樣,開始給周圍的小孩子發(fā)糖果巧克力,給周圍的村民拿堅果遞煙。
家里也迅速變得熱鬧起來,有拿雞蛋過來的,有的拎著兔子,又有狗肉蹄髈糍粑等等等等,一堆,不要都不行。
待到人群散去,車洗好了,天也快黑了。
唐婉帶著唐筱寧蕊整理內(nèi)務(wù),家里該收的收,該洗的洗,忙得不可開交。
江辰穿了罩衣,戴上草帽,拿竹竿綁了掃帚在屋里墻角房梁掃來掃去。
這是習(xí)俗,本地稱之為打揚(yáng)塵,寓意掃除霉運(yùn),晦氣,疫病,除舊布新。
完事,又把燈泡都擦了擦,合上電閘,之后沒多久,低功率白熾燈照亮的廚房,灶膛里火焰燃起來,煙囪里開始冒煙。
畫風(fēng)由此改變,從市里光鮮亮麗的大房子,到此時鄉(xiāng)下昏暗的廚房,仿佛時間一下子回退了好幾十年。
唐筱跑過來擠在旁邊坐下,跳躍的火光照映下,她看上去還是蠢萌蠢萌的,卻早已跟當(dāng)日不同。
唐筱卻沒想那么多,只笑著問道:“小辰哥,回來有沒有不適應(yīng)???”
江辰笑著搖頭,往澡堂里送了根大柴:“沒,怎么,你不習(xí)慣?”
唐筱搖頭,腦袋靠過來:“沒,就是覺得委屈你了。”
剛說完唐婉跟寧蕊就過來了。
唐筱趕忙坐直,一副我什么都沒干,我只是幫忙燒火的模樣。
江辰好笑,卻也沒說什么,問寧蕊道:“條件比較簡陋,先將就幾天?!?p> 寧蕊趕忙擺手:“沒有沒有,已經(jīng)很好了,真要說起來,之前才不習(xí)慣?!?p> 這是實(shí)話。
饒是已經(jīng)好幾天了,每當(dāng)回到市里江辰所謂的家,她還是感覺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shí)。
反而是此時所在的地方,能找到些許的熟悉感,心里踏實(shí)。
卻也正因?yàn)榇?,她心里對江辰的傾慕與崇拜又不知不覺悄悄多了一重。
江辰倒沒什么想法,聞言笑道:“那就好,狗肉能吃不,要沒問題,今晚就吃狗肉了?!?p> 狗肉滾一滾,神仙都站不穩(wěn)。
雖然不知道到底哪家人那么狠心,但狗子的肉還是不錯的,吃過幾次,很香。
尤其這狗肉據(jù)說還是最上等的黑狗肉。
寧蕊表示沒問題,于是江辰就行動起來,菜園子拔來蒜苗,又把茼蒿香菜菠菜弄了滿滿兩筐。
搞定,三個女孩摘菜的摘菜,燒火的燒火,他開始斬肉,沒多久便燉上。
吃的時候很隨意。
桌子都沒擺,就在廚房,圍著小煤爐就吃了。
香也是真香,久違的柴火飯,泡米湯沒菜都能吃三碗,爐子上架著小鐵鍋,鍋里燉著狗肉,咕咚咕咚,別提多香。
張海本來吃過了,跟楊梅一起帶著婷婷過來,一看又忍不住坐下,兩人吃肉下菜,小酌了兩杯。
白的。
完事就不出去亂跑了,張海一家離開后,關(guān)上門,簡單洗了洗,上床睡覺。
忽然燈又打開,唐婉抱著一床被子過來:“睡里面去!”
“?。俊苯揭荒樸卤?。
唐婉也不管,被子床上一放,關(guān)了燈,便脫衣服上床。
江辰滿頭大汗,自覺往里面讓了讓,“你沒事吧,難不成你床尿濕了?”
“你才尿濕。”
“那你跑來跟我擠?”
“怕你怕?!碧仆竦溃坪鹾芷届o,實(shí)則面色通紅,緊張得要死。
江辰嘴角抽搐:“你來了我更怕?!?p> “是嗎?”唐婉忽然又有點(diǎn)想笑:“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錯,怕我吃了你?!?p> “呵——”
“呵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
難受。
江辰也不知道這一晚到底怎么睡著的,他只知道他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已沒人。
這天二十四,小年,天氣晴朗。
起床,簡單吃過早飯,他把村里的殺豬匠請了過來。
然后場面就熱鬧了,一頭大黑豬被拖出來綁在板凳上,叫聲格外慘烈。
這種事唐婉是抗拒的。
哪怕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也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千金,她依然本能的不想碰這些。
但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了……
于是她提前燒了一大鍋開水,又準(zhǔn)備好了木盆,在楊梅的指導(dǎo)下往盆里加入少量溫開水,少許食鹽溶解,然后咬牙硬著頭皮端到板凳附近,準(zhǔn)備接豬血。
江辰直接把盆端了過來,擺手道:“行了,一邊玩去,實(shí)在不行園子里弄點(diǎn)菜進(jìn)來摘了洗干凈,做飯的時候好用?!?p> “沒事,我可以的?!碧仆竦椭^,咬牙說道。
江辰就笑:“可以什么呀,小心到時候?yàn)R你一身血,去,聽話,這邊有的是人,用不著你?!?p> 好說歹說,還是把人給哄走了,而后老師傅尖刀一捅,鮮血汩汩直下,一不留神江辰還是濺了一身。
這事怎么說呢,其實(shí)他也抵觸,但是沒辦法,總得有人來做。
而生而為人,尤其是男人,他一直覺得多體驗(yàn)一些不是壞事。
后面就好了。
血放完,慘叫聲截止,老師傅肺活量驚人,只在豬后腿腳腕處開了一道口子,對準(zhǔn)鼓足腮幫子用力一吹,那大黑豬便如同氣球一般,肉眼可見的圓溜起來。
直到吹不動了,也圓滾滾了,把口子系上,抬入裝了熱水的殺豬桶,開始刮毛。
隨著豬毛被剃掉,大黑豬也肉眼可見的變得白起來,真膘肥體壯。
接下來就是開膛破肚肢解了。
取頭。
開膛。
一分為二。
內(nèi)臟一一摘除。
摘下豬板油。
卸腿,挖蹄髈……
很快。
肉眼可見的一頭豬就沒了,變成了門板上依舊溫?zé)岬呢i肝,豬腰,豬心,以及一刀刀肉。
場面說實(shí)話不太好看,血腥,殘忍。
但真相就是這樣,而要?dú)⒌呢i,還有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