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發(fā)生了那種事情后,我的內(nèi)心總是忐忑不安的,我請了兩天的病假,躲在家里,等待他們的到來。
更令人害怕的是,無論是電視還是手機(jī),無論是報紙還是街邊人們的聊天,似乎都在報道或討論那件事情,真讓人心神不寧。
奇怪的是,宋安居然成為了這起案件的首要嫌疑人,這是令人費解的。
“叮咚”門鈴響了,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有人在嗎?”
從貓眼往外看,我倒是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終于來了。
門一開,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屹立在門口過道上,我不禁雙腿發(fā)軟。
“您好,我們是中華警察局的,請問您是唐木先生?!?p> “……是,我是。”差點兒就說不出話來了。
“你有聽說你們公司總經(jīng)理秦合遇害的事故嗎?”
“有的,……新聞媒體幾乎都在報道”我生怕自己說錯了什么。
“您作為該家公司的職工之一,是否愿意回答我們幾個問題,或許對案子的破解有很大幫助。”
“可以,我……愿意?!蔽覍に妓麄兪窃趺凑疫^來的。
本來想讓他們進(jìn)房間坐著,但看見他們那穩(wěn)如泰山的身軀,我不免得打消了念頭。
“請問10月24日那天傍晚7點~8點的時間里,你本人在哪里?”
“10月24日?那就是前天咯,呃……我想想,7點~8點這個時間段,我應(yīng)該在跑步,在森林公園?!?p> “有沒有人可以作證,或者你有沒有遇到什么熟人?”
“熟人?有的有的,就那個……門口小賣部的老板,我天天去跑步,那個人應(yīng)該記得我?!?p>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人嗎?”
“唉,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去問問那些跳廣場舞的阿姨,我常常加入她們的隊伍,那天也有。”
“好。被害人是你的姐夫?”
“可以這么說,因為他的妻子唐芳女士是我的親姐姐?!?p> “你認(rèn)識宋安這個人嗎?”
“當(dāng)然,我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p> “我相信你也知道,他是這起案件的首要嫌疑人。對此,你有什么想說的?”
“……我覺得他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p> “怎么說?”
“因為……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永遠(yuǎn)相信他?!泵鎸λ牟粩嘧穯?,我緊咬牙根,說到了最后。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告別之后就轉(zhuǎn)身走了,他們并沒有抓我,這是出人意料的。我擔(dān)心他們還會回頭,恨不得把門鎖了起來。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門鎖壞掉了,怎么扭都擰不緊,于是我又不得不去換了一把新鎖,之后就繼續(xù)窩在家里睡起了大覺。
“唐木,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鼻胺降膽已录缟险玖艘粋€模糊的人,那好像是宋安。
“可是,這……”
“你殺了人,憑什么陷害我?——我可是你的朋友?!?p>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幫你?!?p> “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你就不用再幫我了,把我推下去就行了,我不想要你這個朋友?!?p> 雖然覺得很奇怪,宋安平時是不會說這種話的,他也幾乎沒有提過我是他的朋友,但我覺得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
“不,我不能那么做……”
“唐木,快把他推下去,他這個害人的家伙!不值得當(dāng)你的朋友?!币粋€女人的聲音從我的后腦勺邊傳來,原來是姐姐,旁邊還站著我的父母。
“傻孩子,不要為了他斷送你的美好前途,把他推下去,我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母親的聲音比以往的要尖銳刺耳。
“唐木!推他!回來和我務(wù)農(nóng)勞動都好,也不要和那家伙做朋友?!备赣H嗓門聲震耳欲聾。
我感覺腦子就要炸裂的樣子,雙手抱頭痛苦地喊道:“不,不,我不——”
我的天,原來是一場夢。盡管是夢,我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緊握著的手心也滿是汗水,枕頭、被子都濕濕的,腦子里還不斷回旋著那個未做完的噩夢。
突然,手機(jī)來電鈴聲響了,是唐姐。
“喂,弟,你姐夫醒了?!?p> “啊?”
“他已經(jīng)和警方說明了——是你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