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偷家
張永夜在的時候,駱長歌對他很氣惱,迫切想要把他趕走,可當(dāng)張永夜真的被趕走之后,她心里卻又空蕩蕩的不是滋味。
這些年,不管遇到怎樣的危機(jī)絕境,一直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硬撐過來,從來沒有男人像張永夜那樣細(xì)心照料過她,雖然這種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很溫馨踏實,可駱長歌無法說服自己接受。
畢竟,張永夜只是她的親傳弟子,況且,以她的身份境地,注定過不上尋常女子的生活……
“我是對你太縱容了,助長了你有恃無恐的氣焰,才讓你一次次得寸進(jìn)尺躍過底線?!?p> 想起自己與張永夜接觸以來的種種過往,不僅被他撞破女兒身的秘密,而且連最不堪的一面也被他看到,剛才甚至還被他直接上手摟抱,駱長歌全身便羞恥的像是火燒火燎一樣,決定不再縱容張永夜。
哪怕他對自己再特殊,再赤誠,等虛弱期結(jié)束,也一定要給他一個刻骨難忘的教訓(xùn)。
不知被羞恥心反復(fù)鞭撻多少遍,駱長歌又餓又困又疼,迷迷糊糊間,門外傳來腳步聲。
雷鳴終于回來了嗎?
駱長歌扭頭看去,出乎她意料,進(jìn)來的不是白虎,而是白袍少年。
“你……你怎么還沒走?而且還穿上我的白袍!”
駱長歌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生氣,絕沒有半點驚喜。
張永夜端著托盤走來,解釋道:“我的衣服也被血染臟了,只能用師尊的衣服替換,這種小事師尊就不要在意了?!?p> 駱長歌緊咬嘴唇,很想說她怎么可能不在意,櫥柜里的白袍每一件她都親身穿過,女子的衣物何等隱私,就算是焚毀扔掉她也絕不會給別的男人穿。
“師尊的腰帶有些過長了,我纏繞十幾圈才綁上,或許師尊對男裝服飾不太了解,腰帶其實沒必要定制的這么長。”張永夜順口提醒道。
駱長歌低下頭,見自己的裹胸布被他緊緊纏繞在腰間,頓時繃不住,羞憤的險些噴出一口天葵血,俏臉迅速攀上嫣紅色彩,連帶著耳根子也紅透。
“師尊的臉怎么這么紅,發(fā)燒了嗎?”
張永夜將托盤放到床頭上,伸手想摸她額頭,卻被她一巴掌有氣無力打開。
“別對我動手動腳,我現(xiàn)在只想你離開!”
駱長歌負(fù)氣背過身子。
張永夜搖頭:“我要留下照顧師尊,師尊一刻沒痊愈,我就一刻不能走?!?p> 駱長歌咬嘴唇咬的牙齦直癢癢,心想你留下來是照顧我么,分明就是饞我身子想占我便宜!
她覺得,如果張永夜真的賴在宗主殿三天不走的話,她不被天葵疼死,也得被這逆徒活活氣死。
忽然,張永夜將手伸進(jìn)被窩,把一枚暖烘烘的圓球塞入駱長歌懷里。
“這是我做的熱水袋,師尊用它捂住肚子,會好受一點?!?p> 駱長歌略作猶豫,把熱水袋放在肚皮表面,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熱氣滲透的緣故,下身鉆心剜骨的劇痛果然得到緩解。
“我還做了飯菜,師尊肯定餓了吧?吃完再休息?!?p> 張永夜端起托盤上的肉粥,隨著湯匙攪拌,肉粥的香味飄蕩開來。
駱長歌臉色微變,心中意動。
逆徒并非只會氣自己,他是真心實意想照顧自己。
“別以為你做這些能感動我。”
駱長歌鼓起香腮,刻意冷漠道:“等我身體痊愈,必定要你為今天的忤逆付出代價?!?p> 張永夜大喜,期待詢問:“師尊是準(zhǔn)備殺了我?還是把我趕出天宗?”
駱長歌:“……”
“你會后悔的,我說到做到!”
張永夜更加期待了,順手再拱一把火:“我只是單純想對師尊好,所以就這樣做了,并非想感動師尊,只要師尊能安然無恙,我自己就算粉身碎骨萬箭穿心,也無關(guān)緊要。”
“……”
駱長歌一言不發(fā)。
張永夜自認(rèn)為他已經(jīng)把沖師逆徒的形象塑造的無比完美了,尤其經(jīng)歷此次天葵事件之后,相信駱長歌一定認(rèn)識到他的危害性,絕沒有道理再把他留在身邊。
至于駱長歌會不會被甜言蜜語感動的喜歡上自己,弄巧成拙……張永夜壓根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是張永夜看不起自己,駱長歌是何等人物?有天宗宗主和大乾國師兩重身份,說她是神州大陸最尊貴的女人也不為過,有可能喜歡上自己這個體重150斤,僅反骨就149斤的無恥逆徒么?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
這點逼數(shù),張永夜還是有的。
……
“先喝粥,喝完痊愈的快點。”
駱長歌艱難半坐起身子,接過肉粥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飲。
張永夜見她吃的毫無防備,忍不住想提醒,這碗粥可是我這個逆徒做的啊,你難道不擔(dān)心我在粥里下藥嗎?
“不想吃了,拿走?!?p> 駱長歌雖然餓,但下體時不時傳來的疼痛讓她沒有食欲,僅喝下半碗就把肉粥還給張永夜。
“那等師尊想吃了我再去煮?!?p> 張永夜早上來到宗主殿就一直在忙活,大半天滴水未進(jìn),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面對駱長歌吃剩的半碗肉粥絲毫不嫌棄,一仰頭喝了個干凈。
駱長歌美目復(fù)雜看著他,心情說不出來的微妙,剛才吃下的半碗肉粥仿佛化作蜜水,沿著她心尖兒流淌浸滿,甜到發(fā)齁。
“砰?!?p> 這時,隔壁房間傳來響聲,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撞開,下一秒,雷鳴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一張虎臉充滿懵逼看著床上依偎靠在一起的兩人。
“嗷嗚?”
它叫喚一聲,特意給駱長歌取來的靈果從它口中滑落,在地板上滾出數(shù)米。
“虎姐,你回來了?好久不見……”
張永夜放下碗,面露和善笑容,他收回先前詆毀雷鳴的話,對方絕不是蠢虎以及狗東西,而是幫助他突破修為的恩人!
“嗷嗚!”
雷鳴終于反應(yīng)過來,憤怒萬狀咆哮一嗓子。
狗男人!
居然趁我出門取靈果的時間過來偷家!
看我咬不咬的死你就完了!
雷鳴一個餓虎撲食化作白光,煞氣騰騰朝張永夜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