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自然才是奇跡的開始
豬吃什么?羊吃什么?
站在他考察過十幾個大型養(yǎng)豬、養(yǎng)羊場的角度上。
科學的養(yǎng)豬方式,地暖,水槽,自動清洗豬糞地床,單獨水道給豬洗澡,保持一日三餐的精飼料,青飼料,粗飼料,三個月出欄。
養(yǎng)羊大體相同。
“昂昂昂……”
還在睡夢中的朱棖被一陣陣的吭哧吭哧的豬叫聲吵了醒來。
土房隔音能力并不怎么樣。
在他的院落后邊,有一個豬圈,大清早的這頭豬就開始不安分的怪叫,有時候還用身體用力的磨墻。
穿上了厚厚的褥襖朱棖專門跑過去看。
一個姓王的農戶,正在給豬倒食。
這是蘭縣縣衙指定的養(yǎng)豬戶,好處是年底時候可以分一條肉,一貫錢。
條件是這頭豬一年的伙食由這家姓王的農戶負責,豬死連坐,王姓農戶會被就近發(fā)配充當勞役一年。
蘭縣這樣的農戶有一百二十戶,就這還是香餑餑的職業(yè)。
至于豬的吃食。
在用石磨盤磨面的時候,會有糟糠,也就是麥皮、豆皮,可以稱之為精飼料,由縣衙按月提供,還有專門的人員進行監(jiān)督,因為這東西人是可以吃的。
一頓一把三錢左右。
主飼料是灰篷草籽,是一種野生隨處可見的野草,這種草一兩尺高,成半球形,直徑有兩尺到四尺間,農戶主要是在秋天這種草成熟的時候,在野地里拔下來,用棒槌下來草籽,存起來當做豬的主食。
“豕養(yǎng)殖的困難主要還是冬春,不能放養(yǎng),夏秋的話遍地野草拔回來喂食?!?p> 王氏卑微的回話,“冬天太冷,豕圈要適當的燒點秸稈,不能在這最后的幾年凍死,那小人就罪過大了?!?p> 是的,快要過年了,估計也就這四五天,縣衙就回來人查收,并統一的殺豬。
能看的出來,提到這個時候,王氏的面容總有那么些許幸福。
老朱還是可以的,還沒有嚴謹養(yǎng)豬的忌諱,只是將‘豬’改成了‘豕’,不許民間私養(yǎng)。
豬肉肯定不是提供給縣衙食用的,能年終賞賜一條豬肉,已經是對農戶最大的寬仁了。
而這些豬肉會被運回陜西布政司,腌制,再分配到各個衛(wèi)所。
“嗷,洽洽洽……”
一陣沒聽懂什么意思的聲音翻騰,朱棖尋聲望去,白花花的山羊就從一處巷道盡頭涌了出來。
寒冷的冬天并不能阻止放羊人的熱情,大概也只能是熱情,才能讓這些人日復一日的重復著這枯燥且乏味的勞苦。
即便是外面連老鼠都不想爬出洞一步,地面上放眼望去全是黃土石頭。
可還是要放羊。
萬物枯寂,在大山荒嶺之上,生長著一種幾寸高,半生半死,十分耐寒的唆草,這是唯一一種能夠山羊在冬天填肚子的食物。
每天天亮離開,天黑歸來,大山中這些牧羊人們一天四五十里山路,就這么往春天茍。
這是很難熬的。
來了兩天的朱棖已經不想呆了。
這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除了這些,街道上就寥寥無幾了。
西北羊通常來自于西藏的灘羊,其他不用說,生存能力很高。
但在西北,還有一種羊土生土長的羊。
“殿下,殿下,鎮(zhèn)遠前衛(wèi)副千戶張光邀請殿下去吃石羊肉?!?p> 正說著,郭英迅速從前院趕來稟報。
“大清早的去吃羊肉?”朱棖先是一愣,忍不住的嘀咕了起來。
蘭縣城池在黃河北邊,而鎮(zhèn)遠前衛(wèi)才是蘭縣近鄰,這可是今后他藍城王府真正的近領。
可昨天剛吃過死羊肉,不會今天又要吃死羊肉了吧。
“那就走吧!”朱棖剛好也餓了,便答應了下來。
回去準備穿衣服,便看到府邸門口有十幾名將士牽著戰(zhàn)馬安靜的等待著,等見到朱棖時候,為首一人率先單膝跪地拜見:“鎮(zhèn)遠前衛(wèi)副千戶張光拜見藍城王。”
其后眾人跟著道:“拜見藍城王。”
“張將軍快快請起,容本王換身衣服,便前往鎮(zhèn)遠戶所?!敝鞐柹锨皵v扶道。
“謝藍城王。”張光順勢而起。
朱棖沒有耽擱,進屋換衣服,想要帶阿秋和阿冬一起去,被后者殘忍的拒絕了。
經歷了昨夜第一個寒夜,兩人磨刀霍霍的準備大干一場。
朱棖著甲讓郭英領十二名護衛(wèi),便隨張光前往鎮(zhèn)遠前衛(wèi)。
鎮(zhèn)遠前衛(wèi)在蘭縣西北方十里外,趕過去很快,可一行人剛走出城內,荒野上寒風凌厲中,鎮(zhèn)遠前衛(wèi)的有上百騎兵在翻滾。
正向著一處并不算太高的山川狂奔而去。
“那是什么?”
朱棖遠遠的指著山川中的一處山頭,似乎是一群羊,但看的不太清楚。
“回稟殿下,那是野石羊,今日我們所食羊肉,便是石羊肉?!睆埞饨榻B道:“野石羊生活在山嶺之地,大山里很多,但跑出來的不多。”
“今早意外的看到野石羊在蘭山上徘徊,千戶便帶著人前去獵殺,殿下只需要稍等片刻,便能吃到羊肉?!?p> “野石羊!”朱棖頓時驚奇,下令道:“走,我們也去看看?!?p> 野石羊啊,各類品種羊中的圣品,就跟馬中的汗血寶馬一樣。
這東西后世在獵槍之下已經快要成一級保護動物了,乃是羊肉之中的精品。
上一世一次為了高規(guī)格的宴請考察團,出動了好幾個拿槍的人去深山獵殺石羊,這羊肉,用錢都買不到。
“殿下,這石羊可比不得馴養(yǎng)的山羊,成年石羊完全不遜于戰(zhàn)馬,甚至比戰(zhàn)馬還要兇殘,主動攻擊性極高,又喜歡群居,不亞于一個騎兵大隊,人家有放哨的,有戰(zhàn)斗的,還有帶小羊羔的,連刺探情報都會?!?p> 張光勸阻,朱棖已經奔騰了出去,郭英緊隨其后,一群人便追向了蘭山。
石羊是草食動物,不吃肉。
可如果一個人在野外落單,必須要記住的是遇到一只石羊也要往最近的村落跑。
石羊會攻擊人,而且是群巢出動的攻擊。
在這荒郊野嶺中,唯一能夠跟石羊一戰(zhàn)的,只有狼群。
輸贏參半。
石羊沒有如西北狼強大的撕咬力,但西北狼也沒有石羊如野牛般的沖撞力。
尤其是石羊的頭部,近距離爆發(fā)撞擊能力,可以和野牛相比。
圈養(yǎng)的綿羊肉肥而膩,放養(yǎng)的山羊肉腱子肉口感甚佳,石羊肉更甚之,那就像七分熟的牛肉,羊肉之中的驕子,食之強筋骨,健體膚,嚼而有勁,口感極佳。
“駕!”
朱棖盯著寒風前行,騎術雖不能像久經殺場的騎兵如履平地,在馬背上翻跟頭,但最簡單的騎兵對沖,馬上射箭還是能夠做到。
鎮(zhèn)遠千戶已經進了蘭山,蘭山只是代表性的一座山。
秦嶺一過,其實就沒有什么海拔幾千米的山峰了,一眼望去全是山,走進一看全是連綿的侏儒山。
蘭山有幾百座連綿的侏儒山,山之間有山谷,山谷之下有一片不大的平原,在蘭山之中,有良田萬頃。
這萬頃良田只需要冬落三寸雪,夏落三寸雨,那么蘭縣三千戶百姓便能家有余糧。
這世界上擁有最頑強生命力的永遠是人,且最容易滿足的是莊家把式的農民,畝產兩百斤,一千斤糧,七口之家,鐵鍋不見油花,一年就熬過去了。
老朱也是農民,當一家餓肚子的時候,通常爺爺奶奶經常會出現一個畫面,盛了半碗飯,給兒子多盛了一勺,吃完后拍著肚子道‘吃飽了’。
這大概也是老朱分封親王的想法。
野生石羊有四五百只,在發(fā)現鎮(zhèn)沅千戶帶著上百騎兵追擊而來之后,撒丫子漫山遍嶺的逃跑了起來。
逃跑的方向是西邊,沿著山嶺一路向著綠洲平原方向跑,出了蘭山是戈壁灘,一望無際的荒灘,再往前就是騰格里沙漠延伸角,再往前便是涼州,在涼州西南段有一片綠洲草原。
但毫無疑問,出了蘭山這生存在戈壁山川之間的野石羊如果繼續(xù)西行,就需要大遷徙越過涼州草原,去祁連山。
這嚴重的違反了野生石羊的生活習性。
所以鎮(zhèn)遠千戶兵分兩路,一路翻山追擊野生石羊,一路出了蘭山在峽谷中狂奔在野生石羊西行的前往攔截。
要將野生石羊驅趕向蘭山以北的秦川、平川、一路連山地區(qū)。
哪里才是這些野生石羊的生存的區(qū)域。
“駕!”
朱棖登上了最高的蘭山,所見山野就更加的清楚了。
只見在一座又一座的山嶺上面,鎮(zhèn)遠前衛(wèi)的騎兵縱橫捭闔,引弓騎射,將落在后面狂奔的野生石羊沿射殺了一路。
野生石羊的頭領似乎也知道跟后面這些鐵血殺神們對戰(zhàn),只會死的更多,在發(fā)命的狂奔。
稀律律!
終究戰(zhàn)馬略勝了一籌,分兵攔截的騎兵出現在了野生石羊的前面,而后面的鎮(zhèn)遠千戶停了下來,開始驅趕野生石羊北上。
“那就是石羊頭領吧!”
朱棖站在蘭山上指著一處凸起石頭山上一支猶如發(fā)號施令的石羊問道。
“回殿下,好像是,石羊的頭領是公羊,且雙角更粗更大,身形更健壯?!备鼻魪埞鈶暬氐馈?p> “這是在要往北邊驅逐嗎?”朱棖眸光閃爍著自語。
似乎看到了非同尋常的軍事智慧。
“轟隆??!”
在石羊頭領的帶頭下,被東西攔住的野生石羊竟然開始向西沖陣,沒有錯,就是沖陣。
拖家?guī)Э诘囊吧驋佅铝俗约旱挠揍?,公羊們集結在了前方,后方是母羊和稍微長大一點的石羊。
開始了沖陣。
悍不畏死要沖破西行的封鎖線。
“放行!”這是旗語,在后面追逐的鎮(zhèn)遠千戶停在了山頭,身邊的旗手呼啦著旗幟,令封鎖住石羊西行的騎兵主動放開缺口,讓野生石羊從缺口過去。
這個過程對于狂奔速度三十千米每小時的石羊,并不漫長。
四五百只野生石羊在留下了近一百只尸體,近五十只幼崽之后,向西邊荒漠狂奔了出去。
這僅僅是野生生物的一次遷徙,可對于此時在山川之中集結的鎮(zhèn)遠騎兵來說,卻聞到了非同一般的味道。
轟隆隆。
陣陣馬蹄聲沸騰在了蘭山深處。
鎮(zhèn)遠千戶帶著近三百騎兵沿著蘭山的峽谷山坳山嶺,北上了。
剩下的騎兵搜尋山川,將射殺的石羊尸體收斂,會是很長時間的伙食。
“不對勁了啊,不對了啊,該死的!”
副千戶張光目視著北上而去的千戶,忍不住的自語。
“如何不對勁了?”朱棖詢問。
“回殿下,野石羊這些年被我們驅趕在一路連山地界,過了一路連山便是荒漠了,那地方地廣人稀,山連著山,便是建立衛(wèi)所也很難及時的察覺敵情。”張光迅速道:
“而野石羊便成了最好的斥候,這些野生動物的警覺性要比我們想象之中的要高很多很多?!?p> “尋常騎兵即便是進山也不足以讓石羊遷徙,除非有讓野生石羊感覺到恐懼的力量靠近?!?p> “讓它們即便是冒著死亡也要往南闖,堵住三面往北驅趕,它們寧死不北上,那么只可能是北邊有足以威脅到這股石羊種群生死存亡的力量新力量出現?!?p> “無論是什么,都要去查清楚的?!?p> “原來如此!”朱棖雖有猜測,但被點破其中的玄機,也是心生敬佩,看似這就是一條非常簡單的謀略,卻充滿了驚才艷艷的智慧。
“會是元軍嗎?”朱棖搖頭,目視著鎮(zhèn)遠前衛(wèi)千戶消失在茫茫山川之中。
等到遍布蘭山的騎兵開始收攏的時候,朱棖便折返了回了鎮(zhèn)遠前衛(wèi)。
沒有元騎,也沒有任何的危機。
可看向了茫茫蘭山,沒由來的便會涌出一陣猶如俯視深淵的感覺。
所以。
大清早的沐英來到鎮(zhèn)遠前衛(wèi)所屬鎮(zhèn),帶著二十多個千戶、百戶一起來蹭吃的。
不僅蹭吃的,走的時候還拉了兩車,計六十多只石羊。
相比起朱棖,也大概是沐英這種老將,適應軍中事務很快的緣故。
一同來到蘭縣,一同去查探各大衛(wèi)所的情況,但此時沐英已經跟眾多的千戶、百戶打成了一片。
至少表面上看,沐英跟這將領們處的如膠似漆。
強行拉走了鎮(zhèn)遠前衛(wèi)的六十多只石羊之后,張光對沐英似乎也變得崇敬了起來。
所以,朱棖還沒有張口,張光就開口要將鎮(zhèn)遠前衛(wèi)剩下的石羊全部送到藍城王府。
朱棖就要了半面石羊,其他的嚴厲拒絕,留下來讓鎮(zhèn)遠前衛(wèi)的將士們吃,張光感激涕零的跪拜王恩。
沐英要的是為將者的威嚴。
朱棖要的是為王者的恩德。
吃過煮羊肉,也才早晨九點,剛剛回到蘭縣城池,方孝孺就迎面焦躁的趕來了。
“殿下,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
方孝孺是文官,處理政務之事,跟幕府兵,跟蘭州六衛(wèi),占不到半毛錢的干系。
藍城王府一文一武,這兩人隨便去一個衛(wèi)所,所接受的態(tài)度,是天壤之別的。
“怎么了孝孺兄?”朱棖狐疑的問道。
十萬北上百姓沿著黃河南岸暫且居住下來,這件事方孝孺全盤操作,他沒有過問的意思。
方孝孺只需要給他一個結果便好。
“殿下,哎!”方孝孺嘆息道:“天寒地凍的,只有棚戶驅寒,已經有人待不下去了,想要返鄉(xiāng),微臣竭力安撫,這才將騷亂平息下去?!?p>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小年將至,年關臨近,要是再沒有一個妥善的安排,微臣擔心,不僅會影響到殿下的威信,甚至會出現動亂?!?p> 郭英一聽,當即請命道:“殿下,末將請命,鎮(zhèn)守棚戶區(qū)?!?p> “倒是要看看,哪一個亂民敢犯上作亂?!?p> 朱棖沒有管郭英咋咋呼呼的話,這家伙近幾日可勁的練兵,早就手癢的不行了,現在哪里有戰(zhàn)事,就想往哪里湊。
要是北元怎么著都可以。
可十萬北上百姓那是根基,鎮(zhèn)壓雖然能解決幾個月的問題,但長久看來,是要不得的。
“孝孺兄可有什么想法?”朱棖詢問。
作為決策者,當有問題的時候,一定不要想到什么,就一口氣說出來然后告訴前來稟報的人‘你去執(zhí)行吧’。
哪怕這個辦法再好。
每一個人都不是傻子,在遇到任何事的時候,其實都是有思考的。
而對于一個自認為能力良好的人來說,當前來給上司匯報的時候,通常已經有應對之法了,哪怕應對之法簡單粗糙,但一定是有的。
想要讓下屬跟老牛一樣勤勤懇懇的去做事。
就要學會聆聽。
哪怕聆聽一個認為可以扔進糞坑的建議。
在一個集體之中,在任何一個位置上,都需要存在感。
當沒有存在感的時候,脫離這個集體便成了一定的事情。
而且他做過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總結。
當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事情出現后,一定不能著急去解決,要將這個事情變成一個漫長發(fā)展過程。
猶如一個橡皮筋,那時候就會發(fā)現,這根橡皮筋只是剛剛繃緊,還能拉伸兩倍以上。
到時候再去看問題,說不定問題已經消失了。
即便有個別粗深的裂痕,只需要輕輕的抹掉,就能輕松的解決。
快刀斬亂麻的事情做不得的,因為這一刀下去,也許是傷人傷己。
“殿下,微臣覺得,必須要盡快分別安置移民?!狈叫⑷骖D了頓,道:
“蘭縣縣令在準備應對北上移民的決策便是失誤的,十萬百姓沿著黃河南岸群居,等到春天再安置,簡直,愚不可及……微臣也不想再說這些?!?p> “臣建議,殿下必須要出面再次重申承諾,要讓那些得到獎勵的人相信,自己的獎勵殿下一定會給,要讓那些沒有獎勵的人相信,殿下不會拋棄他們,過了冬天,有自己的土地?!?p> “安穩(wěn)下來那些浮躁的心,等解凍之后,再想辦法解決土地的問題。”
“其二,必須要拆,哪怕是天寒地凍,也要將十萬人拆成百戶一營,分別安置,嚴令不得走私傳授,人多聚集在一起太容易出亂子了。”
“其三,殿下,就真的沒有什么辦法,讓這些百姓們忙碌起來嗎,真的,要是這樣閑下去,微臣自己都閑得慌。”
“兩個老婦互坐閑聊,聊著聊著都能互罵起來,要是再鄰里互幫,很快就能漫延成上百人的斗毆?!?p> 聽著方孝孺的建議,郭英搖了搖頭,道:
“太復雜了,太麻煩了,還要殿下去給他們保證?!?p> “殿下,末將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將這十萬人全部充入幕府兵,這些人若是膽敢犯上作亂,末將保證讓他們后悔來到這個世上?!?p> “而且殿下目前府兵才兩百,也是時候招募兵馬,加以訓練,以壯殿下臂膀?!?p> 方孝孺十分無語的瞅著郭英,搖頭道:“郭將軍,此時募兵絕不是最佳時機,不僅會讓百姓內心不安,更會有損殿下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斷然不可行?!?p> 爭議是必要的。
沒有爭議也要創(chuàng)造爭議。
方孝孺和郭英擁有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思考問題的方式。
方孝孺事事都要站在道德的層面上思考問題,當最高級別的道德問題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就一步步的降低道德的標準,直到降低到能解決問題的地步。
郭英就不一樣了,是站在問題的層面上來思考,只要是問題,什么解決辦法最簡單有效,就采用什么樣的方法。
所以一個是治理地方的文臣,一個是征戰(zhàn)四方的武將。
但在朱棖看來。
兩人都忽略了一個核心的思想。
都特么沒有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這是需要改正的,如果兩人連這個都沒有改正的話,等他徹底穩(wěn)固了自己的地盤,是需要狡兔死走狗烹的。
“將十萬百姓分拆百戶一營,每營組建營兵負責維持秩序,不要太多,保持在百人以下,營兵由郭將軍操勞主持。”
“等打春本王準備蓋王府,需要木材,南山不是有很多的松樹嗎?!?p> “那就讓十萬百姓去伐木吧,孝孺兄,本王立木取信,只要有人從南山將松木送到王府所在,一根木頭一百文,絕不拖欠,本王當場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