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話音剛落，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他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林海接起電話。
“林隊，出事了！快來市一中！”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是刑警隊的小王。
“什么事？”林海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操場上……操場上出現(xiàn)了一行血字！”小王的聲音帶著顫抖。
“血字？”林海和蘇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等我，馬上到！”林海掛斷電話，拉起蘇晴就往外跑。
市一中，這座歷史悠久的學(xué)校，此刻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氛圍中。操場中央，用鮮血寫下的幾個大字觸目驚心：“下一個，就是你！”
血字鮮紅刺目，在陽光下泛著令人作嘔的光澤。周圍拉起了警戒線，學(xué)生們被隔離在外，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恐懼和不安。
“林隊，你們可算來了！”小王看到林海和蘇晴，像是看到了救星。
林海沒有說話，徑直走到血字前，蹲下身仔細觀察。血跡尚未完全凝固，散發(fā)著淡淡的腥味。
“這是誰的血？”林海問。
“還在鑒定，初步判斷……不是人血?！毙⊥趸卮?。
“不是人血？”蘇晴松了口氣，“那還好……”
“還好？”林海瞪了她一眼，“用動物血寫下這種恐嚇性的文字，你覺得這正常嗎？”
蘇晴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查監(jiān)控了嗎？誰最先發(fā)現(xiàn)的？”林海繼續(xù)問小王。
“查了，監(jiān)控死角，什么都沒拍到。最先發(fā)現(xiàn)的是學(xué)校的保安，早上巡邏的時候看到的?！毙⊥趸卮?。
林海皺起眉頭，這可不是個好兆頭。監(jiān)控死角，非人血，恐嚇性文字……這背后隱藏的，恐怕又是一個棘手的案件。
“林海，你說這會不會是學(xué)生的惡作劇？”蘇晴小心翼翼地問。
“惡作?。俊绷趾＠湫σ宦?，“你見過哪個學(xué)生的惡作劇會用血來寫字？還寫得這么……專業(yè)？”
他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學(xué)生們竊竊私語，目光閃爍，似乎都在隱藏著什么。
“小王，去把學(xué)校的校長和老師都叫來，我要了解情況。”林海吩咐道。
“是！”小王立刻去辦。
蘇晴看著林海嚴肅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知道，林海認真起來的時候，就意味著案件絕對不簡單。
“林海，你說……這會不會和張強的案子有關(guān)？”蘇晴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張強？”林海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應(yīng)該不會。張強的目標是王國、李佳佳和周敏，跟學(xué)校的學(xué)生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p> “可是……這血字……”蘇晴還是覺得不安。
“別瞎猜了。”林海打斷了她，“等校長和老師來了，問問就知道了?！?p>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林海焦躁地在操場上來回踱步，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能性。
“林隊，校長和老師來了！”小王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他就是市一中的校長，李明。
“林警官，您好?！崩蠲髦鲃由斐鍪?。
“李校長，你好?！绷趾８樟宋帐?，“操場上的血字，是怎么回事？”
“這……我們也不知道啊！”李明一臉愁容，“早上保安發(fā)現(xiàn)的時候，我們都嚇壞了。林警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現(xiàn)在還不好說?！绷趾]有透露太多信息，“李校長，最近學(xué)校里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沒有學(xué)生行為異常？”
“奇怪的事情……”李明想了想，“好像……沒有吧？學(xué)生們都挺正常的啊?！?p> “林警官，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迸赃呉粋€年輕的女老師突然開口。
“哦？什么事？”林海看向她。
“最近……學(xué)校里好像在流傳一個……一個恐怖的傳說?！迸蠋煹穆曇粲行┆q豫。
“恐怖的傳說？”林海和蘇晴對視一眼，都來了興趣。
“說……說我們學(xué)校的圖書館，晚上會鬧鬼。”女老師的聲音越來越小。
“鬧鬼？”林海忍不住笑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鬧鬼？”
“林警官，您別不信??！學(xué)生們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得可嚇人了！”女老師急忙解釋。
“都傳了些什么？”林海追問。
“說……說圖書館里有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鬼，每到晚上就會出來游蕩，還……還會吃人！”女老師的聲音都在顫抖。
“紅裙子女鬼？”林海摸了摸下巴，“有點意思?！?p> “林警官，您……您不會真的相信了吧？”李明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相不相信不重要。”林海說道，“重要的是，這個傳說，有沒有可能和操場上的血字有關(guān)？”
“這……”李明和女老師都愣住了。
“帶我們?nèi)D書館看看。”林海當機立斷。
市一中的圖書館，是一座古老的建筑，據(jù)說已經(jīng)有上百年的歷史了。紅磚墻，綠琉璃瓦，在陽光下顯得莊嚴肅穆。
“林警官，就是這里了?！崩蠲髦钢鴪D書館的大門說道。
林海點點頭，示意他打開門。
圖書館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一排排書架整齊地排列著，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陽光透過窗戶，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警官，您……您要找什么？”李明小心翼翼地問。
“隨便看看。”林海說道。
他沿著書架慢慢走著，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蘇晴緊緊地跟在他身后，大氣都不敢出。
“林海，你說……這里真的有鬼嗎？”蘇晴忍不住小聲問道。
“噓……”林海示意她安靜。
他走到一個書架前，停下了腳步。這個書架上擺放的，都是一些關(guān)于靈異事件的書籍。
“《校園怪談》、《午夜驚魂》、《紅衣女鬼》……”林海一本本翻看著書名，“看來，學(xué)生們對這些東西還挺感興趣的?！?p> “林海，你看這個！”蘇晴突然指著一本舊書說道。
林海接過書，只見封面上畫著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面目猙獰，十分恐怖。
“《紅衣學(xué)姐》？”林海念出了書名，“這書……好像有點年頭了?！?p> 他翻開書頁，一股陳腐的氣息撲面而來。書頁已經(jīng)泛黃，字跡也有些模糊不清。
“這書……講的是什么？”蘇晴好奇地問。
“講的是……一個關(guān)于市一中的傳說?！绷趾Ｒ贿叿匆贿呎f道，“傳說，在很多年前，市一中有一個女學(xué)生，因為被男友拋棄，穿著紅裙子在圖書館里自殺了。從此以后，她的鬼魂就一直在這里游蕩……”
“這……這不就是那個紅裙子女鬼的傳說嗎？”蘇晴驚呼道。
“看來，這個傳說還真不是空穴來風(fēng)。”林海合上書，若有所思。
“林海，你說……這會不會是真的？”蘇晴的聲音有些顫抖。
“真不真不重要?！绷趾Ｕf道，“重要的是，有人相信這個傳說，并且利用了這個傳說。”
“你是說……操場上的血字，是有人故意模仿這個傳說？”蘇晴明白了林海的意思。
“很有可能?！绷趾｜c點頭，“這個人，很可能對市一中的歷史和傳說非常了解。”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蘇晴問道。
“查！”林海說道，“查清楚這個傳說的來源，查清楚最近有哪些學(xué)生對這個傳說特別感興趣，查清楚……圖書館里，到底有沒有紅裙子！”
“好！”蘇晴答應(yīng)一聲，立刻開始行動。
林海則繼續(xù)在圖書館里搜尋線索。他走到一個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蔽的儲物間。
“這是什么地方？”林海問李明。
“這……這是放雜物的地方?！崩蠲骰卮稹?p> “打開看看?！绷趾Ｕf道。
李明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儲物間的門。
儲物間里，堆放著一些舊桌椅、舊書報，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林海走進儲物間，仔細查看。突然，他看到一個角落里，掛著一件紅色的衣服。
“這是什么？”林海指著那件衣服問道。
“這……這好像是一件……一件戲服?！崩蠲髡f道，“以前學(xué)校排練話劇的時候用過的?！?p> 林海走過去，拿起那件衣服。這是一件紅色的連衣裙，款式很老舊，上面還沾著一些灰塵。
“戲服……”林海看著這件紅裙子，陷入了沉思。
“林海，你看這個！”蘇晴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張照片。
“這是什么？”林海接過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女生，穿著紅色的連衣裙，站在圖書館的門口。
“這是……學(xué)校話劇社的宣傳照?！碧K晴說道，“這個女生，叫李曉月，是話劇社的成員?！?p> “李曉月……”林?？粗掌系呐挚戳丝词种械募t裙子，“看來，我們找到線索了。”
“林海，你的意思是……李曉月就是那個‘紅衣女鬼’？”蘇晴問道。
“不一定?！绷趾Ｕf道，“但她肯定和這個案子有關(guān)。”
“走，去找李曉月！”林海當機立斷。
李曉月，市一中高二（3）班的學(xué)生，長相清秀，性格內(nèi)向，平時不太愛說話。
“李曉月，你認識我嗎？”林海坐在李曉月的對面，開門見山地問道。
李曉月低著頭，不敢看林海的眼睛?！罢J……認識，您是警察叔叔?！?p> “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嗎？”林海繼續(xù)問。
李曉月?lián)u了搖頭?！安恢馈！?p> “操場上的血字，你看到了嗎？”林海盯著她的眼睛。
李曉月的身體微微一顫?！翱础吹搅??！?p> “你覺得，那是什么人寫的？”林海步步緊逼。
“我……我不知道?！崩顣栽碌穆曇艉苄?，幾乎聽不見。
“李曉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蘇晴在一旁說道。
李曉月抬起頭，看了蘇晴一眼，又迅速低下頭?！皼]……沒有?！?p> “沒有？”林海冷笑一聲，“那你告訴我，這張照片是怎么回事？”
他拿出那張李曉月穿著紅裙子站在圖書館門口的照片，放在桌子上。
李曉月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斑@……這是……”
“這是學(xué)校話劇社的宣傳照，對吧？”林海說道，“你穿著紅裙子，站在圖書館門口，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我……”李曉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李曉月，你知不知道，有人利用‘紅衣女鬼’的傳說，制造恐慌，甚至可能……殺人！”林海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殺……殺人？”李曉月嚇得渾身發(fā)抖，“不……不是我！我沒有殺人！”
“你沒有殺人，那你有沒有參與這件事？”林海追問。
李曉月沉默了。
“李曉月，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后果自負！”蘇晴在一旁敲打著桌子。
李曉月終于抬起頭，看著林海和蘇晴?！拔摇艺f……”
原來，李曉月確實是學(xué)校話劇社的成員，而且，她還參與了“紅衣女鬼”傳說的制造。
“我們……我們只是想嚇唬嚇唬那些新生?！崩顣栽抡f道，“我們……我們沒有想過要殺人?！?p> “嚇唬新生？”林海皺起眉頭，“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
“因為……因為好玩?！崩顣栽碌椭^說道，“我們……我們覺得這樣很刺激。”
“刺激？”林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行為，已經(jīng)造成了多大的恐慌？”
“我們……我們知道錯了。”李曉月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們只是嚇唬新生，那操場上的血字，是誰寫的？”林海問道。
“不……不是我們寫的?！崩顣栽?lián)u了搖頭，“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p> “你們真的不知道？”林海有些懷疑。
“真的不知道?！崩顣栽略俅螕u頭，“我們……我們只是在圖書館里排練話劇，然后……然后就有人開始傳‘紅衣女鬼’的傳說了?！?p> “你們排練話劇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林海問道。
“異常……”李曉月想了想，“好像……沒有吧？”
“你再好好想想。”林海說道，“任何細節(jié)都不要放過?！?p> 李曉月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有……有一次，我們排練到很晚，然后……然后我聽到圖書館里好像有……有奇怪的聲音?！?p> “什么聲音？”林海追問。
“像……像有人在哭?！崩顣栽抡f道，“嗚嗚嗚的，聽起來很……很瘆人?！?p> “你確定你聽到了哭聲？”林海有些驚訝。
“我……我確定。”李曉月點點頭，“我……我還以為是……是鬼呢。”
“除了哭聲，你還聽到別的聲音了嗎？”林海繼續(xù)問。
“沒……沒有了。”李曉月?lián)u了搖頭。
“好吧?！绷趾Ｕf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情況，隨時向我們報告?！?p> “好……好的?！崩顣栽氯玑屩刎?，趕緊離開了。
“林海，你覺得她說的可信嗎？”蘇晴問道。
“半信半疑吧?！绷趾Ｕf道，“她應(yīng)該沒有說謊，但她肯定隱瞞了一些事情?！?p>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蘇晴問道。
“繼續(xù)查！”林海說道，“查清楚圖書館里到底有沒有‘紅衣女鬼’，查清楚……那個哭聲，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蘇晴答應(yīng)一聲，立刻開始行動。
林海則再次來到圖書館，他要親自去看看，這個圖書館里，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他走進圖書館，來到那個儲物間。他打開儲物間的門，走了進去。
儲物間里，還是和之前一樣，堆放著一些舊桌椅、舊書報，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林海仔細查看，突然，他看到一個角落里，放著一個舊箱子。
“這是什么？”林海走過去，打開箱子。
箱子里，放著一些舊書信、舊照片，還有一些……日記本。
林海拿起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