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垃圾焚燒廠的路上,蘇晴的心情焦灼不安。她既擔(dān)心林海的身體,又擔(dān)憂案件的進(jìn)展。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可她的思緒卻停滯不前,腦海里反復(fù)回響著那個神秘電話里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刺痛著她的神經(jīng)。
“老周,你說……那個打電話的人,會不會就是兇手?”蘇晴打破了沉默。
老周緊握方向盤,目光注視著前方:“很有可能。他既然知道林海在我們手里,就說明他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p> “那他為什么要給*我*打電話?他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蘇晴百思不得其解。
老周沉吟片刻:“也許……他想利用你來牽制我們,或者……他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線索?!?p> “線索?我能有什么線索?”蘇晴更加疑惑了。
“別忘了,你是唯一的目擊者?!崩现芴嵝训溃澳憧吹搅四莻€‘紅眼睛’醫(yī)生,你還看到了他殺人的過程,甚至……你可能還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細(xì)節(jié)?!?p> 蘇晴仔細(xì)回憶著,每一個畫面,每一個聲音,每一個氣味……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老周,我記得……那個清潔工,他身上有一股……很特別的味道?!碧K晴說道。
“什么味道?”老周連忙問道。
“說不上來,有點像……消毒水,又有點像……什么東西燒焦的味道?!碧K晴努力描述著,“總之,是一種很刺鼻,很難聞的味道?!?p> 老周的眼睛一亮:“這可能是一個重要的線索!我們到了垃圾焚燒廠,一定要仔細(xì)找找!”
兩人抵達(dá)垃圾焚燒廠時,遠(yuǎn)遠(yuǎn)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廠區(qū)內(nèi),堆積如山的垃圾像一座座小山,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垃圾焚燒廠的負(fù)責(zé)人迎了上來,一臉焦急,“這些垃圾,我們都還沒來得及處理呢。”
“很好?!崩现茳c點頭,“帶我們?nèi)タ纯茨切尼t(yī)院運來的垃圾?!?p> 負(fù)責(zé)人帶著他們來到一個角落,那里堆放著幾個巨大的垃圾桶,上面都貼著醫(yī)院的標(biāo)簽。
“就是這些了。”負(fù)責(zé)人說道。
老周和蘇晴戴上手套和口罩,開始在垃圾桶里翻找起來。
刺鼻的氣味熏得蘇晴幾乎睜不開眼睛,她強忍著惡心,一件一件地翻看著垃圾。廢棄的醫(yī)療用品、沾滿血跡的紗布、殘羹剩飯……每一件垃圾都散發(fā)著死亡和腐爛的氣息,讓蘇晴感到一陣陣的絕望。
“蘇晴,你有沒有聞到什么特別的味道?”老周問道。
蘇晴仔細(xì)地聞了聞,搖了搖頭:“沒有,這里所有的味道,都很難聞……”
“再仔細(xì)聞聞。”老周說道,“那個清潔工身上的味道,可能就隱藏在這些垃圾里。”
蘇晴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去分辨那些混雜在一起的惡臭。突然,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老周,我聞到了!就是這個味道!”蘇晴指著一個垃圾桶說道,“就是這個味道!”
老周連忙走過去,他也在那個垃圾桶里聞到了那股特別的味道。
“這股味道……確實很特別?!崩现苷f道,“我們把這個垃圾桶里的東西,都帶回去,仔細(xì)檢查一下?!?p> 兩人將那個垃圾桶里的垃圾,全部裝進(jìn)了一個大塑料袋里,然后帶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他們立即將垃圾袋里的東西,倒在了檢驗臺上。
“蘇晴,你來看看,這里面有沒有什么東西,是你見過的?”老周說道。
蘇晴仔細(xì)地翻看著那些垃圾,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樣?xùn)|西上。
那是一塊……燒焦的布料。
“這……這是……”蘇晴的聲音顫抖著。
“這是什么?”老周問道。
“這是……清潔工制服的布料!”蘇晴說道,“我記得,那個清潔工的衣服上,就有一塊……被燒焦的痕跡!”
老周的眼睛一亮:“這么說,這塊布料,就是那個清潔工留下的!”
“沒錯!”蘇晴說道,“這塊布料上,一定有重要的線索!”
老周立即將那塊布料,送到了物證鑒定中心。
“蘇晴,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老周說道,“這里交給我?!?p> “不,我不累?!碧K晴搖了搖頭,“我要和你一起,等結(jié)果。”
兩人在物證鑒定中心焦急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蘇晴的心里,充滿了焦慮和不安。她不知道,這塊布料上,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她只知道,這個秘密,很可能關(guān)系到林海的安危,關(guān)系到整個案件的真相。
終于,物證鑒定中心的大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鑒定人員走了出來。
“老周,結(jié)果出來了?!辫b定人員說道,“我們在那塊布料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殘留物?!?p> “什么殘留物?”老周連忙問道。
“氰化物?!辫b定人員說道。
“氰化物?!”老周和蘇晴同時驚呼。
“沒錯?!辫b定人員說道,“而且,我們還在布料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毛發(fā)?!?p> “毛發(fā)?”老周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是誰的毛發(fā)?”
“我們已經(jīng)做了DNA比對,結(jié)果顯示……”鑒定人員頓了頓,說道,“這些毛發(fā),是……趙醫(yī)生的?!?p> “趙醫(yī)生?!”蘇晴驚呼出聲,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周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這么說……那個清潔工,真的是殺害趙醫(yī)生的兇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的?!辫b定人員說道。
“可是……他為什么要殺趙醫(yī)生?”蘇晴百思不得其解,“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仇恨?”
老周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現(xiàn)在還不清楚。不過,我相信,只要我們找到那個清潔工,一切都會真相大白?!?p> “可是……那個清潔工,已經(jīng)死了?!碧K晴說道。
“不,他沒有死。”老周說道,“至少,我們還沒有找到他的尸體?!?p> “你的意思是……”蘇晴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希望。
“沒錯?!崩现苷f道,“那個清潔工,很可能還活著,他只是……躲起來了?!?p> “那……我們?nèi)ツ睦镎宜??”蘇晴問道。
老周的目光,落在了那塊燒焦的布料上。
“蘇晴,你還記得,那個清潔工,手腕上有一個疤痕嗎?”老周問道。
“記得。”蘇晴點點頭。
“我們?nèi)ゲ椴?,醫(yī)院里所有的清潔工,看看有沒有人,手腕上有疤痕。”老周說道。
“可是,我們已經(jīng)查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碧K晴說道。
“那是因為,我們查的范圍,還不夠廣。”老周說道,“我們不僅要查醫(yī)院的清潔工,還要查……所有在醫(yī)院工作的人,包括醫(yī)生,護(hù)士,甚至……病人。”
“你的意思是……兇手,可能就隱藏在這些人當(dāng)中?”蘇晴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恐。
“沒錯?!崩现苷f道,“兇手,很可能就在我們身邊,他可能是一個我們認(rèn)識的人,甚至……是一個我們信任的人?!?p> 蘇晴感到一陣陣的寒意,她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胳膊,仿佛這樣就能驅(qū)散內(nèi)心的恐懼。
“老周,我們現(xiàn)在就去查!”蘇晴說道。
兩人立即行動起來,他們兵分兩路,蘇晴負(fù)責(zé)調(diào)查醫(yī)院的病人,老周負(fù)責(zé)調(diào)查醫(yī)院的醫(yī)護(hù)人員。
醫(yī)院里,人來人往,每個人都行色匆匆,每個人都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蘇晴穿梭在人群中,感到一陣陣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到底在哪里。她只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他,否則,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手腕上有疤痕的清潔工?”蘇晴攔住一個病人,問道。
“沒有?!蹦莻€病人搖了搖頭,匆匆走開了。
蘇晴又問了幾個病人,都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她感到一陣沮喪,難道,自己的線索又?jǐn)嗔藛幔?p>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
那是……林海的病房!
蘇晴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看林海了。
她連忙向林海的病房跑去。
來到病房門口,她輕輕地推開門,只見林海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林?!碧K晴輕聲喊道。
林海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蘇晴,臉上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蘇晴……你來了……”林海的聲音,很輕,很輕。
“嗯,我來了。”蘇晴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你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
“我沒事……”林海說道,“就是有點累……”
“你好好休息,不要說話了?!碧K晴說道。
林海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蘇晴看著林海蒼白的臉,心里,充滿了心疼。
她多希望,自己能替林海承受這一切的痛苦。
她多希望,自己能盡快找到兇手,為林海報仇。
她緊緊地握著林海的手,默默地祈禱著,希望林海能夠早日康復(fù)。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樣?xùn)|西上。
那樣?xùn)|西,就放在林海的床頭柜上。
那是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行字:
“游戲,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