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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北侯的白月光她暴富了

第五章 饃饃

鎮(zhèn)北侯的白月光她暴富了 霽原 2667 2022-08-08 23:15:29

  顧十娘在一座破廟中醒來,地上又潮又濕,屋頂漏水,最要緊的是她所坐的位置剛好在屋外長著一棵大榕樹,雨水順著樹枝往她頭上臉上滴落,身上的衣裳濕了大半。

  她坐起身,不遠(yuǎn)處烤著火,程思同靠在柱子上閉目養(yǎng)神。

  顧十娘看了一眼,很好,他底下坐的干草垛。舒不舒服,顧十娘不知道,但總比自己渾身濕透的好。

  這個不懂憐香惜玉的混蛋!

  顧十娘起身走了過去,邊走邊動手脫身上的衣裳。

  程思同閉目假寐,被她脫衣裳時稀稀疏疏的摩擦音吵醒,一睜眼便瞧見眼前一片光滑白皙的肌膚,削肩玉骨,風(fēng)流自成。

  程思同挑了挑眉,“你不必如此主動,本侯現(xiàn)在沒性質(zhì)?!?p>  說是這般說,眼睛倒是直勾勾地瞧著顧十娘。

  顧十娘瞥了他一眼,彎下腰,纖纖玉手滑過胸前,曼妙的曲線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程思同面前。

  程思同了然一笑,神態(tài)放松,等著顧十娘投懷送抱。

  顧十娘笑臉猛然一收,雙手從裙擺掀起套裙,將套裙取下。

  她常年在外,習(xí)慣在襯裙內(nèi)再穿一套短打的外裳,以防萬一。

  里頭的衣裳沒濕,她只要把套裙放在火邊晾烤。

  “讓一讓?!?p>  她毫不客氣地緊挨著程思同坐了下來,把鎮(zhèn)北侯擠得差點(diǎn)從草垛上移到地上。

  “刁蠻?!背趟纪R了一句:“商人之女果然不如養(yǎng)在深閨中的小姐規(guī)矩。”

  “侯爺見諒,小女是粗鄙之人。若是在酒樓亭閣之上還能裝裝樣子,假作風(fēng)雅之流。如今在這破廟之中,風(fēng)雨飄零,心情極差。平素又沒有侯爺那般修養(yǎng),裝也裝不來,自然就原形畢露了。”

  她在心情極差幾個字上咬了重音。

  程思同聽出她話里有話,倒是在這寂寞的雨夜中品出幾分趣味來,除開性格講,顧十娘確實(shí)長得賞心悅目。

  顧十娘從套裙內(nèi)側(cè)翻出一個封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牛皮紙袋,里頭裝著一包干糧,動手往套裙的另一邊翻了翻,又是一包干糧。

  她拿出其中一個饃饃,其余的重新裝好,也不在乎形象,張大嘴巴就咬了一大口。

  “侯爺金尊玉口,這放了幾天的饃饃又干又硬,恐怕磕壞了侯爺?shù)难馈P∨筒粏柡顮斄??!?p>  她說話含糊,腮幫子吃得一鼓一鼓的。

  “餓死鬼投胎。”程思同笑罵:“你倒是好養(yǎng)活,吃了那么多也不撐死你?!?p>  顧十娘沒空理會他,猛然站起身快速跑到剛才漏雨的地方,抬起頭張嘴就接了幾口雨水,嚼吧嚼吧終于將嘴里的干糧吞了下去,這才心滿意足地回來。

  “天降雨露是最干凈的?!?p>  “野蠻!”程思同的臉色已沒有方才那般自得,他看了看顧十娘,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饃饃,低頭繼續(xù)烤火。

  說實(shí)話,顧十娘已經(jīng)吃不下了,只不過她樂于見程思同硬裝著不在意的表情,以此來報(bào)此人將自己虜?shù)竭@里又不管不顧的仇。

  “侯爺,你瞞得過旁人瞞不過我,方才那黑衣人怎么說都是營血期的高手,您甚至沒怎么動用靈力就把人殺了……像您這樣的,自然和我們這種尋常老百姓不同,不用靠食用米食面來飽腹?!?p>  顧十娘說完瞧了瞧程思同,她只是使使小性,眼見著這人開始黑臉,便知道自己不能繼續(xù)下去了。

  他是官,自己是民。再說了,以后還有諸多要求他的地方呢!

  “哎呀!這天見人便下雨,干糧放在身上也不好走。若是淋濕了,便是浪費(fèi)。若是有人能替我吃上幾個饃饃便好了。”

  她拿眼悄悄斜著程思同,見他不動聲色,便又說道:“侯爺,你若是不介意,便吃上幾個吧?!?p>  程思同瞥了她一眼,并不說話,神情依舊冷得很。

  顧十娘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重新?lián)P起了笑容,說道:“算是我求王爺?shù)?,今天晚上就先委屈王爺一次,明兒個天見亮了,雨也停了,我便為王爺尋些山珍野味去?!?p>  程思同臉色見緩,往顧十娘面前扔出一個牛皮囊袋,只聽他悠悠地說了一句:“去取些水過來,要干凈的?!?p>  “成,小女這就去為您取水。”

  顧十娘轉(zhuǎn)過身朝天翻了個白眼,默默地將幾個牛皮紙包好的饃饃放在草垛上,往程思同那邊推了推。

  顧十娘出了廟門,拐了個彎藏在柱子后面,看著程思同默默拿起牛皮紙,慢條斯理地吃起干糧。

  她尋到了小河邊,裝了水,又給自己洗了個臉,瞧見溪邊有幾棵野蕉,便摘了些,野外生的米蕉又綠又澀,難以入口,顧十娘想了想,還是摘了一些放進(jìn)行囊里,等它慢慢催熟。

  雖然重了些,但是也可以接受,程思同還沒替她解開靈力禁錮,刺客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追過來,逃起路來哪里還分什么東南西北,到時候沒得東西吃才是煎熬。

  她故意放慢速度,哼著歌回來的時候,六個饃饃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一個,看來這位侯爺是真的饞。

  顧十娘將水袋放在他腿邊,道:“這雨天,運(yùn)送糧草輜重從南邊過來,路途遙遠(yuǎn),原是十天的路程,也要耽誤成二十天才能到?!?p>  她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悵然,“看來我這次是見不到劉大人了?!?p>  程思同仰頭灌了幾口水,也許是肚子終于填飽,他的心情好了一些,有心聽她說話,回道:“劉淮南五十有八,身長五尺,齙牙突肚,家中三十六房小妾,養(yǎng)著兩戶外室,又是武將出身,點(diǎn)墨不通。你下次要編謊話,總要先把要編造的人事物了解一番,免得一下子就叫人看出端倪,成了笑話?!?p>  “多謝侯爺提醒,小女下次定然注意?!?p>  顧十娘臉一陣青一陣白,程思同直接得讓她面子里子全無。

  程思同把手上的半個餅吃完,說道:“你一介女流,不惜耗盡家財(cái),費(fèi)心進(jìn)入軍營,究竟是為了什么?軍中是有你相好的情郎嗎?”

  程思同勾起嘴角,眼尾半是調(diào)笑半是不屑,把紈绔子弟的劣根性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顧十娘喉頭一哽,心下升起騰騰火氣,她實(shí)在是厭煩程思同這等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樣子,卻氣極反笑,道:“是呀,十娘心比天高,早就想成為侯爺?shù)淖腺e!若說攀借東風(fēng),軍中誰又比得上鎮(zhèn)北侯榮耀?”

  程思同一愣,沒想到被她將了一軍,哼笑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表里不一?!?p>  他一腳將顧十娘踹開,顧十娘撲倒在地上,砂礫劃破了她的手掌,擦出一條條血痕,手臂手背都火辣辣得疼,地上的涼氣侵入肌膚,沁骨發(fā)涼,破廟不遮風(fēng)雨。

  她咬著牙,抱著雙腿蜷縮坐在一旁。

  程思同似乎是困了,雙腳伸直躺在草垛上,開始休息。

  雨打風(fēng)吹,顧十娘迷迷糊糊地聽見打雷的聲響,只是眼皮重得很,睜不開。

  “顧十娘,顧十娘,快起來?!?p>  程思同手拍著顧十娘的臉頰,卻被她臉上詭異的溫度燙了一下,暗罵了一聲“該死”。

  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這次將顧十娘帶出來,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

  此時帶著一個生病的人上路,簡單是累贅。

  他行軍多年,心腸冷硬,何況是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女子。

  “顧十娘,我只能帶你到這了,富貴在天,生死由命,你好自為之吧?!?p>  顧十娘迷迷糊糊的只聽到一個人聲不斷地在自己耳邊嗡嗡嗡亂響,她身體難受得很,恨不得這蒼蠅拍死,但潛意識里又知道這會兒把人趕走,就沒人能照料自己了。

  荒山野嶺,野獸出沒,無人照料,她行動無能,死在這的概率非常大。

  也許是生存的本能,她用盡力氣伸手一拉勾住一個條帶狀的布料,緊緊抓著不放。

  嘴里還不忘呢喃著:“別......別走,我給你打野山珍吃,我不會丟下你的?!?p>  程思同看著自己被死死扣住的腰帶,在想,究竟是誰要丟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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