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立的突然暴怒嚇了云凱和柳央歌一跳,柳央歌拽著云凱趕緊后退,生怕蘇立一拳打過來,云凱則是驚詫的看著蘇立的手,眼中還有異彩閃過,似乎除了被嚇著了,還相當(dāng)?shù)暮闷妗?p> 蘇立也發(fā)覺此時不是發(fā)作的時候,當(dāng)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解釋說道:
“我小時候就是被一個叫陳君杰的流匪殺了家中之人,現(xiàn)在才無父無母的,所以我聽見陳君杰三個字就抑制不住心間的怒火,倒是嚇著兩位公子了,喬立實屬抱歉?!?p> 說完重新拿了個酒杯連喝三杯以表歉意。
此刻云凱已經(jīng)坐下了,還招呼柳央歌也趕緊坐下,喝了杯酒后,云凱還安慰道:
“喬兄,此事不必道歉。云凱理解你心間的感受,那流匪壞事做盡,人人得而誅之,卻是不要影響我們兄弟喝酒了,來,喬兄,請?!?p> 說完之后還繼續(xù)邀請?zhí)K立喝酒。
蘇立則是沒想到在這里也能聽到陳君杰的名字,心中憤恨萬千,只得一聲不發(fā),低頭喝著悶酒。
云凱見他這般模樣還以為是思念親人了,趕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想轉(zhuǎn)移蘇立的注意了。
“喬兄啊,我老爹還跟我說了,他說那陳君杰與宮中一位大人搭上了關(guān)系,不日就將前往南邊討伐匈奴了,那馬玄也將出任掌事,獨領(lǐng)一部了?!?p> 蘇立還思索著,馬玄既是陳君杰的弟弟,那么該死之罪又加上了一條,又聽到了陳君杰將去往南邊討伐匈奴,當(dāng)即下定決心,要去天祥城先把陳君杰的臂膀助力斬掉。
抬起頭就問云凱。
“令尊可說了是什么時候?”
云凱搖了搖頭。
“這倒是沒說,我回頭幫你打聽打聽吧。”
蘇立點點頭,也不藏著,這件事對他很重要,想著也要把握住這層關(guān)系,便問道:
“可還要我?guī)湍銓憥资自???p> 云凱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上次的詩我才用了一首呢,等沒錢了再用,這東西用得多了就不值錢了。”
蘇立笑笑,心道你還知道奇貨可居的意思,正覺得今晚收獲巨大,準(zhǔn)備走了的時候,一位侍女忽然走到桌前來了,沖著一直喝酒不說話的宋舒飛說道:
“宋公子,尋香小姐有請。”
說完便上了樓,昨日便是她領(lǐng)著的宋舒飛,她知道宋舒飛記得路了。
桌上四人一聽,三人都望著宋舒飛,眼里全是好奇和不解。
云凱更是直接出聲問道:
“我說這位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訣竅???不然怎么昨日去了,今日還請你去,莫不是你那本錢比較豐厚?”
柳央歌雖不出聲,但眼里的好奇之色一點都不比云凱要少。
蘇立想了想,就明白了。
應(yīng)該是那尋香把宋舒飛當(dāng)做未經(jīng)人事的苦讀書生了,好不容易遇上個癡情又純情的少年才子,那定然是不能放過的。
隨即貼著宋舒飛的耳邊,說道:
“怎么樣?想明白了嗎?想明白了就上去,她不是搶你褲子的,她是陪你睡覺的?!?p> 宋舒飛聽完面露掙扎神色,那尋香姑娘確實長得不錯,不然也不會成了春香樓的花魁了,只是宋舒飛還是記掛著自己妹妹宋瑩瑩說過的話。
“老哥你聽好了,你跟著趙伯伯他們出去不可以去勾搭不三不四的女子,知道了嗎?你找了嫂子一定要帶回來給我看看,不可以去那種地方喝花酒,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想完之后還是對著蘇立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上去了,蘇立見狀,直接帶著宋舒飛告退,出了春香樓,直奔酒樓,回客棧準(zhǔn)備休息了。
徒留云凱和柳央歌二人直拍大腿,搖頭嘆息。
......
春香樓。
這是蘇立和宋舒飛連著第三日來了,今日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云凱和柳央歌坐在他們常坐的位置上,兩人還不時說著什么,只是柳央歌面紅耳赤的樣子有點像是在爭吵著什么。
云凱和柳央歌見二人來了,也停下了兩人的交流,云凱給他們倒上酒水,笑著問候。
蘇立則是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事,裝作沒看到,宋舒飛則是生怕那侍女又來找自己,低著頭不停地喝酒。
酒過三巡,云凱終于說出了今晚的重點。
“喬兄,你問得事情有眉目了,按我爹的意思,不超過三日,所有人馬將要在南邊岷洲的鐵華城整裝完畢,不日就將出發(fā)?!?p> 蘇立點點頭,也就是說可能那陳君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出發(fā)了,那自己也該趕緊動身了,宜早不宜遲。
云凱卻仿佛是看出來了什么,低聲問道:
“喬兄,你是不是也要去天祥城?。俊?p> 蘇立一愣,隨后看了眼宋舒飛,宋舒飛對上眼神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是自己說的,蘇立轉(zhuǎn)頭看向云凱,笑著問道:
“不知云兄是如何看出來的呢?”
云凱聽完蘇立的問題立刻驕傲的說道:
“我就說嘛,喬兄你看啊,你一老向我打聽那錦衣衛(wèi)馬玄的事,還說自己見過他一面,又會武功,自己家人還被流匪殺了,我看你肯定是要去錦衣衛(wèi)報名,想入了錦衣衛(wèi)去殺流匪為自己家人報仇,對不對?”
說到后面,直接站起身來,盯著蘇立的眼睛,想確認(rèn)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
蘇立都被他身上噴涌出來的自信唬得一愣一愣的,看著理由都被他編好了,只得笑著點頭說道:
“云兄慧眼,小弟隱藏如此之深卻不曾想被云兄一眼看穿了?!?p> 云凱聽完神色滿意的坐下,隨即看向身邊好友,再看向蘇立,半響過后似是做出了決定,對著蘇立說道:
“喬兄啊,既然你準(zhǔn)備去天祥城做那錦衣衛(wèi),那么你什么時候出發(fā)呢?”
蘇立心道此事既然已經(jīng)查清楚了,留在其元城也沒事做了,不如早點去天祥城熟悉熟悉地形,便說道:
“越快越好,若無其他的事,明日一早,我二人便準(zhǔn)備動身?!?p> 云凱聽完,眼中大喜,忙拉著柳央歌說道: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你就和他一路回去怎么了嗎?他會武功,又和你同路,到時候你再幫他入了錦衣衛(wèi)不就皆大歡喜?你爹都來信了,我爹都私下催我好幾回了,你再不回去,只怕你爹能殺到我家來了?!?p> 柳央歌還是坐在那里鼓著氣不出聲,看了蘇立一眼,想對云凱說些什么,但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蘇立聽完云凱的話心里有了數(shù),看來這柳公子是離家出走被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催他回家呢,心里盤算著帶上柳央歌能不能有什么用處,聽說他爹是個什么大學(xué)士來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那邊堅持了半天,柳央歌微不可聞的點了下頭,云凱見好友終于同意了,高興的向著蘇立說道:
“喬兄,是這樣的。我這好友央歌呢,出來幾日了,家中想讓他盡快回去,但是城中這兩日也沒有去往天祥城的馬車和商隊,你看要不讓他明天同你一路去天祥城?他爹可是大學(xué)士,說不定能幫你入錦衣衛(wèi)之事上幫上一點什么忙,你看如何?”
蘇立雖然早已知曉此事,但還是裝模作樣的看向柳央歌,柳央歌見蘇立望過來,把頭一撇,根本不與蘇立對視,蘇立樂了,這扭秧歌傲嬌的樣子怎么還有點可愛,想了想說道:
“明日辰時之前,在同福酒樓門口等我,過時不候。”
說完就帶著宋舒飛出了門,回去的路上看見宋舒飛悶悶不樂,蘇立以為他還在糾結(jié)剛才尋香送帕子的事。
是的,在蘇立他們談話的過程中,那尋香又叫侍女來找宋舒飛了,不過這次是送了塊帕子下來,不是蘇立寫字的那塊。
那濃重的香味宋舒飛一聞就知道是尋香的帕子,這和當(dāng)日他在房間里聞到的氣味是一樣的,帕子上面的內(nèi)容就是蘇立寫的內(nèi)容,此番動作是尋香表達對宋舒飛的思念之情。
這次蘇立沒有從中干涉,而是讓宋舒飛自己決定,但是宋舒飛依舊沒有上去,只是讓侍女帶話上去。
“讓尋香姑娘忘了我吧,我們不合適?!?p> 一旁的蘇立捂面無奈,你這樣說,她能把你忘了就有鬼了,把人家撩撥起來了,就說不合適,你這不是指明了說人家的身份不好嗎?下次看見你怕是會一剪子戳死你。
但是看著現(xiàn)在宋舒飛悶悶不樂的樣子,蘇立還是問道:
“怎么了?還想著尋香姑娘呢?想她你又不去見她?”
宋舒飛抬起頭看了一眼蘇立,又低下頭去回答說:
“不是,我們是要去做大事的,我怕我給不了她什么,我怕我走了回不來了,她會一直掛記著我。她挺好的,我也挺喜歡她的,但是不能讓她跟著我。所以索性我就不去找她了,讓她把我忘了也好。”
蘇立搖了搖頭,沒說什么,但是心里卻嘀咕道:
你這木頭,沒想到嘴上不說心里倒想的明白,若是這番話讓尋香聽見了,怕是舍下一切都會跟著你。唉,癡兒怨女啊,情之一字困住了多少顆懵懂的心啊。
看著低頭踢著石子的宋舒飛,蘇立無奈道:
“走吧,等做完這件事,再回來尋她吧?!?p> 宋舒飛頭都不抬。
“那時她都把我忘記了。”
蘇立說道:
“那就再追她一回,我?guī)湍?。?p> 宋舒飛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歡喜之意。
“真的嗎?你沒騙我吧,喬大哥?”
蘇立笑道:
“我何時騙過你???”
“你一老騙我,上次嘴都?xì)馔崃诉€說沒生氣,還有上上次說請我吃糕點還罵我,還有上上上次......”
“......你能不能閉嘴,趕緊回去睡覺了?!?p>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