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原形畢露，真相大白
第41章
留給李行的空間并不多，但他還是揮出了刀，血從巴虎爾的肚子中噴了出來，在空中呈一種奇異姿態(tài)。
所有人都驚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一個人說話。
直到巴虎爾身上的袍子被血染紅，臉上皮膚慢慢變了一種顏色。
像是水落入油中，人群轟然炸開。
“你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瘋了，這個人真的瘋了！”
“來人吶，快拿下他?！?p> 人群和李行拉開一段距離，烏嚷嚷的聲音向他涌來。
“李郎！”
一道凄厲的聲音忽然響起，李鈴兒像是炸藥桶一樣，不顧一切沖向李行。
“我要你償命！”
刑部、大理寺、御史臺的官員剛剛趕到，還不太了解情況。不過李家胭脂虎的名聲，他們也是聽說過的。
什么情況，怎么剛進城就殺人。
“且慢?！?p>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道：“你看他究竟是不是李沙白？”
“不是他，還能是誰?！?p> 李鈴兒爆喝一聲，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整個人的動作忽然僵住。
地上的尸體像是被放了氣一樣，忽然變得松松垮垮。
從刑部官員中，走出一個中年男人，生就一張國字臉，長的闊口方目，手大腳大。
他穿過目瞪口呆的人群，來到尸體面前，輕輕一拽，從地上拽起一張人皮。
就像嬰兒脫離母體，一具濕漉漉的肉體從人皮包裹中掉了出來。
“哇！”
一眾讀書人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下意識抱緊腦袋，拉開了與尸體的距離。
李鈴兒還站在原地，呆呆看著地上的尸體。
這具尸體光禿禿的，頭發(fā)、眉毛……完全都沒有，赤身果體，像是剛剛從羊水里鉆出來。
那個中年男人拎起地上的人皮，抖了抖，一個二維李沙白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依舊栩栩如生。
“??！”
李鈴兒雙手捂住腦袋，爆發(fā)一聲慘叫，像是要將大家的耳膜震裂。
“果然是換皮之術。”
單長河忽然一陣陣后怕。
“見過大檔頭?！?p> 國字臉中年男人雙手抱拳，向單長河行了一禮。
“原來是秦捕頭，怪不得手腳如此利落?！?p> 這人名叫秦鋒，來自六扇門，綽號五爪神犬，從一個小捕快做起，連續(xù)破了幾樁大案，一路調(diào)到京城六扇門，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獨當一面。
六扇門和魚龍衛(wèi)雖然職責不同，但工作卻有許多相同之處，單長河對這位神犬，也是十分看重，動手挖了許多次，目前尚未成功。
秦鋒道：“關于換皮之術，我也是聽人說起過，沒想到真的出現(xiàn)了?！?p> “是吶，幸虧被揪了出來，否則的話……”
單長河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他和秦鋒同時看向李行。
李行站在那里，手持一柄鋼刀，衣服上的血還未干透，仍一滴滴落在地上。
“什么情況，究竟是什么情況？”
“好端端的李沙白，怎么突然變了另外一個人?！?p> 人群中有人一陣陣大呼小叫，就連刑部、大理寺、御史臺的官員也探過頭來，臉上寫滿了困惑。
“因為他根本不是李沙白?！?p> 單長河道：“秦捕頭，還是勞你給大家解釋解釋吧?！?p> “是?！?p> 秦鋒直起身來，沖著眾人道：“傳說中有一種秘術，用一柄極薄極細的刀，細細下刀，可以將一張人皮完整地揭下來，再將人皮蒙在另外一人身上，這樣一個人就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就連至親至近之人也分辨不出來?！?p> “哇！”
人群中發(fā)出一陣陣驚呼。
單長河看了李鈴兒一眼，見她捧著一張人皮，此刻已經(jīng)是呆若木雞。
心底嘆了口氣，單長河開口道：“這人冒充李沙白，所圖定然不小。幸虧李縣令發(fā)現(xiàn)了他的破綻，否則，后果不堪設想?！?p> “原來如此?！?p> 來自宮中的阿德太監(jiān)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李先生可是立下了大功，我要上奏陛下，好好為他請功?！?p> “這次的功勞，足以抵得上戰(zhàn)場上的千軍萬馬。”
單長河說這些話時，鄙夷地掃過崔甲等人。
縣衙前聚集了數(shù)百讀書人，此刻悄悄側(cè)過頭去，不敢于單長河對視，也不敢去看人群中的李行。
大家心里也是一陣陣后怕，如果蠻族的計劃成功，這人將會像一根毒釘一樣，直接插進帝國的心臟中央。
在權力中心，稍微扇扇翅膀，就可以攪動一場風暴。
從這個角度而言，李行簡直就是避免了一場滅國的災難。
想到這里，崔甲臉上忽然滲出一層冷汗。
實在太險了，如果朝廷知道自己鬧得最兇，那自己的官路就斷了。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是假的?！贝藜仔÷曕止玖艘痪洹?p> “對呀，對呀，都說了是神仙手段，我們怎么可能識破，我們只是普通人吶?！?p> “如果連至親至近之人都認不出，他又怎么認得出來？”
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單長河與秦鋒同時看向李行，這也是他們心中的困惑。
“因為氣味?！?p> 李行摸了摸鼻子道：“我這個人從小與別人不同，鼻子比較靈一些，而蠻族身上的體味更重一些?！?p> “哇！”
單長河吃了一驚：“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能認出藏在人群中的蠻族密探?！?p> “然?！?p> 李行點了點頭，這個理由，自然是李行胡謅出來的。
單長河眼睛卻是變得格外明亮，感慨道：“這真是了不起的長處，原來換皮之術無法隱藏本身的氣味，你們都仔細記下來，這是難得的知識點?！?p> 他身后的趙禹、茅六和宋七等人，都從身上掏出小本本，一臉認真的記下來。
李行忽然感覺壓力山大，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借口，至于換皮之術能不能隱瞞氣味……其實他也不知道吶。
“天下竟然有如此靈的鼻子?！?p> 秦鋒感慨道：“其實你才應該叫做神犬，與你相比，我根本不值一提吶?！?p> 握草！
李行臉色大變，你這個人好端端地，怎么可以罵人呢。
“諸位，接旨吧。”
阿德太監(jiān)站在車攆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