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猛地往后一退。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東西會睜眼。
這個土地就是一片有問題的土地,上面已經(jīng)死了的人,必定會成為詭異。
但白余根本沒想過,她竟然會在自己面前,變成詭異。
這實在是太巧了。
白余警惕地往后退了幾步。
詭異先是睜眼,然后她的手指開始活動,緊接著是手臂。
然后,整個人終于坐了起來。
她的身體還很僵硬,每一個動作都異常緩慢,視線中皆是冰冷。
身上的血液早已因為時間的推移變成黑色,散發(fā)出難聞的臭味。胸膛中的黑色窟窿可以直接看到對面的情景,肉洞中間,還能看到一些蠕動的黃白色小蟲。
如果就這么被別人看到了,肯定會讓人嚇得半死。
白余的視線從她的頭逐漸延伸至腳邊。她緩緩站了起來,像是一個才能動作的老人。
緊接著,她逐漸往白余靠近。
發(fā)絲從白余的身體中飄蕩,只是讓發(fā)絲出來,就讓白余感受到一種壓力,肌肉瞬間繃緊,很快又開始酸痛。
這肯定撐不了太長時間,不能硬碰硬。
“所以,在死亡之后,她還能記得是誰把她殺的,以及自己要干什么嗎?我身邊有婢女,應該不算違反規(guī)則?!卑子嗵蛄颂虼?,急速思考著,“還是,她想要對我動手?”
這個猜測剛在腦海中形成,發(fā)絲就已經(jīng)纏住了詭異的身體。
腦袋像是被重物撞到一樣,白余感覺自己的腦漿都在翻滾。
他強撐著,盯著前方詭異的方向。
雖然她很可能成了他們的同盟,若是傷害她,也很有可能會被其他詭異注意到。
但白余更不想讓他自己和谷雨殞命。
只等她動手,白余就給她致命一擊。
一步....
兩步....
冷汗從頭上流下,眼前似乎模糊了以一些,白余手中的發(fā)絲也開始越來越緊。
她終于走了過來。
白余挺直身體,連呼吸都不管。
在這個時候,他甚至還有時間在想谷雨的事情。
如果她現(xiàn)在留在這里,肯定會被這個詭異嚇得魂飛魄散吧。
這個想法出現(xiàn)得很突然,甚至都有些出乎白余的預料。
詭異的鼻子,離白余的身體,只有那么一點的距離。
她沖著白余的方向,稍微嗅了嗅。
突然....
“?。。。。?!”
詭異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她像是聞到了什么讓她厭惡的味道,猛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白余吞了口唾沫。
詭異應該是知道是誰殺死她的,所以在聞到他的味道后才會那么害怕。
好在,詭異的還在瘋魔狀態(tài),像是受到刺激了一樣在四周亂跑,最后竟然直接進了茅草屋中。
“救命!”茅草屋里傳出德妃娘娘的尖叫聲。
這個人可不能出問題!
白余眼神一凝,收起發(fā)絲,馬上跑過去。正好在門口和谷雨相遇。
進去后,德妃哆哆嗦嗦地蹲在墻角,身上的衣裙早已破舊,看起來,很是驚慌。
“那是什么東西?你和我解釋,那是什么東西?”
德妃現(xiàn)在看白余時的眼神像看一個詭異一樣:
“你是誰!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尖叫著,頭上的頭飾被她自己拽下來攥在手里,鋒利的一處對著白余。
一切都很想象中的一樣。
只是那個詭異,消失了....
白余舔了舔嘴角。
房間四處漏風,只是站一會兒就能感覺全身冰涼,光線少有地通過草的縫隙照射到房間中。這里明明沒有詭異,但是似乎處處都是詭異的痕跡。
“好了,別叫了,跟我在一起你就是安全的。”白余直視著她,“我想知道,皇上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能讓你們這么聽話?以及....這里究竟是哪里?”
德妃沉默片刻。
在這段時間中,她迅速用余光環(huán)顧四周,旁邊除了一張茅草床之外就沒有任何東東西,風聲很大,也有葉子相互撞擊的莎莎聲,像是在竹林里。
她咬著牙,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白余可以逃過詭異的追殺。但,只要她能撐下去,她就可以得到自由。
“這個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彼幕卮鸷芸隙?,高仰起頭,用手把身體往后挪了一段距離才提起了聲音,“看在你們救我一命的份上,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動我,小心被皇上懲罰?!?p> 這片刻的沉靜,已經(jīng)讓白余冷靜不少。
尸體會變異,這也是他曾經(jīng)想過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這個詭異到底是通過怎樣的方法移動。
“我和你一樣,你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選擇跟隨他們嗎?”
聽到她的話,谷雨嘆了口氣,
“他殺了鈴鐺,殺了陳妃。他可是一個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人,你確定,在和我們扯上關(guān)系之后,他真的能那么快接受你?”
“他可是皇上,自然會明辨是非?!?p> 白余沖著德妃娘娘很溫柔地笑了笑,
“我有什么能力,你應該都知道了。我還有同伴在宮殿里偽造你的存在,以及打算殺死皇上,他的實力比我更強,隱藏個三四天應該不成問題?!?p> “實話和你說吧,殺了那么多人,皇上都不敢來這里,如果你什么都不說,那你就別怪我把你放出去喂詭異。除了你之外,我們還有很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