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籠外籠
一樣的影像，前面重復(fù)的播放。
“我們都會離去，所以考慮到你們可能還有一線生存之機，我錄下了這段影像，把狀況告訴你們?！?p> “我們發(fā)現(xiàn)，在新出現(xiàn)的詛咒影像下，沒有一個人類能存活，哪怕詛咒再稀薄的地區(qū)?！?p> “這就意味著，所有人類都會死去。空留下我們神明存活。”
……
“這個宇宙，只有神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生存的。”
“所以我們做了個決定”
“精通空間之道的神明會攜手締造‘小世界’以充當庇護所?！?p> “據(jù)分析，這個世界的詛咒更傾向與流向更廣闊的地方?！?p> “所以‘小世界’的詛咒濃度會低一點。”
“可這仍然不夠，尚有大批大批的凡人受不住已經(jīng)截留過一層的詛咒?！?p> “接下來的措施討論了很久?！?p> “由一些神，獻出自己的神性，稀釋后分配到庇護世界的凡人體內(nèi)。
“這些神性是不變的‘神秘’，可以讓他們擁有起碼的詛咒抗性?！?p> ……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看著虛影。
“但是……“
“這些神性不是由他們自己產(chǎn)生的，即使他們找到了不借助靈氣提純神性的方法，也向上受限。“
星紀閉上了眼，似乎感到十分疲乏。
“所以他們最高也只能成為受提供者的‘天使’，因為成神需求的是自己的神性?！?p> “這樣的話，這一代人就沒有希望了，不能指望他們再出現(xiàn)多個神明來拯救我們的文明……”
“所以，保留神性的我們，只好離開這里，探尋出路?！?p> ……
神性殘片攜帶的信息到這里的就結(jié)束了。
眾人都心神大震，忙著整理獲得的情報。
星紀垂眉，用低沉的聲音道：“是這樣啊，燃盡神性后失去對詛咒的抵抗，也就失去了洗練神性的機會。”
“這樣，我們就被詛咒封鎖在這個所謂的‘小世界’，不再有神，新生兒也斷層?！?p> “如此……”他嘆了一口氣：
“我們就被鎖死在這個由前人打造的籠子里了，而外面的詛咒也讓離開籠子變得無所謂了。”
他一下跌坐在地上，毫無過去的一點威嚴和自尊。
羅德沒有去管這個莫名奇妙的人：
“把大門打開！我們出去看看！”
羅德一直覺得：如今不一樣了，變化總會有的。
或者說，他必須自己去看到，直到被現(xiàn)實擊敗前，他不會同意所有的放棄。
爾圖在大門旁邊，他試探地摸了一下那扇古樸又閃爍著光澤的大門。
那是靈氣復(fù)蘇時代的結(jié)晶。
門隨之發(fā)出“咯咯~嘎”的聲音，里面的銹與灰在宣揚自己已存在的時間
忽然，所有人都感覺到這里的氣息發(fā)生了變化……那是一種他們在門內(nèi)從來沒感受過的……
“……門……是開著的？”
羅德眼神復(fù)雜，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上尉。
“很大概率，他們已經(jīng)出去過了。”
林則生走過來，“羅德，這是從上尉衣服里找到的紙條”
羅德接過來，磨挲著這張紙條——它上面有明顯的線條痕跡，是包裹住東西后經(jīng)過擠壓。
這張紙并不皺，但也不新。
打開來，是一些字跡。
羅德從來沒見過上尉寫字，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上尉親筆寫就。
【致羅德：
我恐怕要死了，這些字留給你，你的離開是對的。感謝你的判斷。你可以拿著這張紙回去找‘王’追加功赫……】
讀到這兒，羅德忍不住笑了笑。
【現(xiàn)在講一下你們離開后的情況。我們完全沒有能力堅持到那個影像結(jié)束，我們嘗試打開了門——艱難地頂著攻擊做了一些嘗試后，我們發(fā)現(xiàn)這很簡單，只需要用神性覆蓋那個文就行。】
【我們打開了大門，但是一到外面，從外面鋪面而來的強烈詛咒一下子讓我們的一大半人變異了】
【我不得不清理掉一部分人，但是逐漸的，連我受到的影響也擴散了?！?p> 【這些信息留下來，希望能傳達給你，希望你堅持自己的想法，懦夫也好……活下去?！?p> 眾人一起看完了這封信，一時都不知說什么。
羅德率先開口：“我要出去看看，希望你們留在這里，活下去?！?p> 眾人都有些驚訝，唯有林則生早有預(yù)料：“我也一起去?！?p> “為什么”
“這就是為什么我加入探索隊?！彼芄麛唷?p> “好”羅德也沒有拒絕。
爾圖看著他們：“你們……“他低著頭。
“我就呆在這里了?！?p> 羅德沒有多留，直接往外就走。
后面的星紀沒有說話，但是跟了上去。
一把推開大門，可以看見黃燦燦的太陽立在高天之上。
天是湛藍色的，門外面是一片土黃的戈壁。
羅德向前走，同時伸出手感受外面的世界。
一股熾熱而割裂般的疼痛從指尖傳來。
他注意到，手指上不停有神性碎片被剝離出來。
“……“
羅德回頭：“不行?！?p> 他把不斷有淡金色碎屑飄出的手指拿給他們看：
“外面的詛咒太強了，我現(xiàn)在……也不能在外面行動?！?p> “恐怕確實是這樣的——只有神明才能經(jīng)受這樣的詛咒?！?p> 羅德低頭，眾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林則生也有些難受，但隨后勉強打起精神：
“那個臺子，可以播放神性殘片攜帶的信息，有沒有其他載體，可能還包含有用的信息？‘王‘他的身份來頭大，或許可能知道一些內(nèi)幕？”
羅德陷入了沉思。
真要說的話，我一直想不明白我離開的小鎮(zhèn)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老怪物和我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羅德掏出一個暗褐色的有金屬光澤的殘片。這是最早他離村帶著的刀，也是與他一同在方盒中來到這個地方的。里面的力量保護了他一命。
“或許它也攜帶有一些信息……”
羅德把這個小金屬片放到臺子上，很平靜，并沒有期望的反應(yīng)，讓人有些失望。
有些失落，不過在預(yù)料之中。
“走吧。”
走之前，羅德突然走過去，握住那個小片，讓里面充滿神性。
他自己都笑了：“我的神性怎么會有用呢……
然而，與之前上尉身上的殘片一樣，臺子上面顯現(xiàn)出了一個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