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克街在整個帕拉里市都小有名氣,因為這里這一整條街都是各種娛樂產業(yè),大大小小的酒吧迪廳滿地都是。
在這里既可以找到正經高檔的商務酒吧,也可以看到那種低俗的脫衣舞娘酒吧,可謂是應有盡有。
位于列克街117號的火山酒吧就是一家不大不小的普通酒吧。
火山酒吧的規(guī)模一般,地處偏僻位置也不好,和列克街上的其他酒吧相比又看不出什么特色,但奇怪的是,這家酒吧的生意就是異?;鸨?。
陳修來到這里的時候,就看到外面路邊已經排起了隊伍,全是等著進火山酒吧的客人。
要知道現(xiàn)在才晚上八點多,還遠沒到夜店生意最火爆的時候。
不過陳修來這里之前已經了解到了火山酒吧的一些事,知道這家酒吧不同于一般夜店,所以看到這一幕也不奇怪。
他排在隊伍后面,排隊等著進去。
好在現(xiàn)在還早,排隊的人并不多,沒排幾分鐘就排到了前面。
酒吧門口站著兩個滿臉橫肉的白人壯漢在那維持秩序。
這兩人露在外面的身體部位上都有著大片紋身,脖子后面紋著一個同樣的特殊符號,這是代表幫派身份的特殊標記。
陳修很快就進入了酒吧。
進入酒吧大門,穿過厚重的門簾,震耳欲聾的音樂浪潮頓時撲面而來,昏暗的大廳里五顏六色的絢麗燈光四射環(huán)繞,一下子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走在陳修前面進來的那個年輕白妹已經興奮地跟著音樂的節(jié)奏扭動起了身子。
陳修到處打量了一會兒后,朝著其中一個吧臺那邊走了過去。
“要來杯烈火灼心嗎?這可是在外面喝不到的好東西,只有我才會的絕活?!?p> 這邊的吧臺沒什么客人,吧臺后面的白人小哥主動打起了招呼,并非常熱情地推銷起了自己剛學會的調制酒。
陳修一眼就看出這小哥不是正式的調酒師。
不光是因為這小哥太年輕,還因為其他吧臺的調酒師那里都聚了好幾個客人,就這個小哥這里最清閑,偶爾有客人來光顧也都是直接點成品酒或飲料。
這小哥應該是個學徒,或者純粹就是個服務員,在這里只是臨時頂替。
不過這正是他選擇這個吧臺的原因。
“來一杯冷美人吧。”
陳修看著吧臺上面的黑板,指著其中一個名字說道。
烈火灼心這酒一聽名字就知道是高度數(shù)的調制酒,他今晚來這里又不是為了娛樂,自然是不能喝這種酒精含量過高的烈酒。
“好勒!”
調酒小哥見陳修并沒有直接點成品飲品,而是點了一種調制酒,頓時興奮地開始調制了起來。
等待調酒的工夫,陳修打量起了聚在吧臺另一邊那處的兩個辣妹。
差不多兩分鐘后,那杯冷美人調制完成了。
陳修拿到手剛抿了一口,臉色頓時就變了,這酒和他預想中冰涼爽口的口感完全不同,又苦又辣還又澀口,實在是難以下口。
他總算明白這家伙這邊為什么沒客人光顧了。
“口感怎么樣?”調酒小哥還一臉期待地問起了陳修的感受。
“……只能說非常獨特?!标愋蕹聊似蹋o出了這樣一個評價。
這個評價很中肯,就看對方怎么理解了。
“哈哈是嗎,那這杯算我送你的,我再給你調一杯!”
這小哥顯然理解錯了陳修的意思,大受鼓舞,拿起調酒器就要再給陳修調上一杯。
“這個就算了!”陳修頓時眼皮一跳,連忙阻止了對方的動作,“我聽朋友說今晚這里有攢勁的特別節(jié)目,是真的嗎?”
“當然,這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整個列克街也只有我們這里才有?!?p> 小哥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現(xiàn)在太早了,要等到九點半向后才開始,你最少還得等一個小時才行?!?p> 要是不明真相的人在這里聽到兩人的對話,可能還會以為是脫衣舞娘秀之類的色情表演,而實際上并非如此。
脫衣舞娘雖然也一直都被明令禁止,但實際上在列克街有不少夜店都保留著這個節(jié)目。
而火山酒吧的節(jié)目要更加攢勁。
這里的節(jié)目是黑拳比賽。
除了禁止使用武器這一條外,基本上就再沒有其他任何規(guī)則,拳手可以用任意方式擊打對手,越是殘忍血腥,就越是受到觀眾的歡迎。
這就是地下黑拳。
賀歡就是一個打黑拳的,這是陳修在和徐宏遠吃晚飯的時候,旁敲側擊從徐宏遠那里打聽到的信息。
不過徐宏遠了解的也不多,他只知道賀歡的實力很強,雖然身體素質比不過一些學員,但卻是那么多學員中算是最厲害的那一個,論實戰(zhàn)沒人打得過賀歡,包括徐宏遠自己都不行。
“其實我有個熟人,他叫賀歡,也是這里的拳手……”
陳修手指無意識地叩擊著吧臺的大理石臺面,輕輕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向調酒小哥開始打聽起了關于賀歡的一些事情。
這也是他提前來這里的主要目的。
……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九點。
酒吧里的客人變得比之前更多了,昏暗的燈光下,舞池里的年輕男女緊緊貼在一起扭動著身體,空氣中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
大廳的一個角落處,陳修坐在一個小圓桌旁,正和一個穿著清涼的棕發(fā)妹子說笑聊天。
正在兩人聊得火熱的時候,一個人很不識趣地走了過來,站在圓桌邊看著陳修。
棕發(fā)妹子頓時一臉惱火,沖那人怒目相視。
“我朋友來了。”陳修露出一個笑容,“能讓我和朋友先單獨聊會兒嗎?妮娜?!?p> “那待會兒我再來找你?!?p> 妮娜顯然很善解人意,立即起身離開了這里。
“你來了很久?”賀歡坐在了剛剛妮娜坐的那張椅子上,看著陳修。
“我習慣凡事都提前做準備。”陳修喝了一口桌上的飲料,仔細地打量著對面的賀歡。
在賀歡來之前,他在酒吧里已經打聽到了關于賀歡的不少事情。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用在賀歡身上再合適不過,光從表面上來看,任誰也看不出這個外貌普通,沉默木訥的青年,居然是這個地下拳臺今年熱度最高的新人拳手。
自參加地下黑拳來,賀歡打了總共26場黑拳,戰(zhàn)績?yōu)?6勝0負。
當然這個戰(zhàn)績對于正規(guī)職業(yè)拳賽來說很厲害,對于地下黑拳來說就一般了,有不少成名拳手都是連勝百場的強悍戰(zhàn)績。
這是由于地下黑拳太過殘酷,一旦走上了拳臺就只有兩種選擇:將對手打死打殘,或被對手打死打殘。
凡是能在地下拳臺堅持下來的拳手,基本上都少有敗績。
賀歡的戰(zhàn)績算不上出眾,他真正亮眼的地方在于達成這26場連勝的成就只用了一個多月,這點就不是一般的厲害了。
所以賀歡才能成為今年這里熱度最高的新人拳手。
“說吧,你想要什么?”陳修輕輕抿著杯子里的吸管,心中其實已經大概猜到了對方想要的東西。
“你最近在練五大形對吧?!?p> 賀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
“你怎么知道?”陳修雖是這么問,臉上卻沒有多少奇怪之色。
“自從你回到拳館后,就再沒有像以前那樣在院子里練過功,每天都在練功房里練,除了是在練五大形,還能做什么。”
賀歡一直盯著陳修的眼睛,視線就沒有移開過。
“沒錯,我確實是在練五大形?!标愋薏⒉灰馔猓叭绻阋氖俏宕笮蔚脑捘蔷蜎]必要開口了,我是不可能教給你的?!?p> 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資格傳授他人,就說五大形作為五形拳門的絕對核心,其價值肯定不是一般的巨大。
就憑對方手上的那點條件,想要換取五大形還遠遠不夠。
“我不要五大形,五大形中有一形是暗殺拳法。”賀歡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要那門暗殺拳法中的部分發(fā)力技巧?!?p> 說完他又補充道:“你放心,這種程度的外傳周師傅是允許的,他一直都有在教衛(wèi)興修和杜強他們這些內容?!?p> 衛(wèi)興修和杜強也是拳館的特殊學員,他們兩個都是富二代,家里非常有錢,交的學費也是最多,每天周博雄都會親自指點他們兩人一到兩個小時。
陳修有些驚訝,因為他都不知道這種事,不過這也是因為他成天都忙于練功,很少關心練功之外的事情。
“我很想答應你,只是我現(xiàn)在才只學了第一大形,你想要的那些我自己也不會?!标愋尢拱椎卣f明了情況。
賀歡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不甘心地說道:“你怎么可能不會?你都學了這么多天,才只學了第一形?你是不是在騙我!”
說著他語氣就有些激動了起來,眼中也出現(xiàn)了幾分兇性。
“五大形遠比你想象中要復雜,我也沒有這個必要騙你?!?p> 陳修皺了皺眉。
賀歡死死盯著他,盯了好一會兒后他眼里的兇性漸漸消失,只剩下一片失望之色。
然后他也不說什么,一聲不吭就起身走人。
“你很缺錢吧。”陳修的聲音忽然響起,傳入賀歡的耳中。
賀歡腳下一頓。
“這里的黑拳檔次雖然不高,但以你現(xiàn)在的名氣,打一場黑拳至少能拿2000出場費,還不算勝場另給的獎金?!?p> 陳修平靜地看著賀歡,打量著他一身非常廉價卻穿了很久的衣褲。
最明顯的就是褲子,原本深色的牛仔褲因為經過了長時間的搓洗,很多地方都已經褪色成了淺白色。
“明明通過打黑拳賺了不少錢,在吃穿上面卻節(jié)儉到了一個極端的地步?!标愋蘼曇舨患膊恍?,“相比隼形拳的發(fā)力方式,你更需要的東西應該是錢,對吧?”
賀歡停下了腳步,對方說的一點都沒錯,他確實非常需要錢。
他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賺錢,打黑拳是他唯一賺到快錢的方式,想要學到隼形拳的發(fā)力方法也是為了提升實力,從而能在拳臺上賺到更多的錢。
“我是缺錢?!辟R歡沒有回頭,聲音冷漠,“只是以你的情況,恐怕拿不出我想要的價格?!?p> 陳修身上也都穿的是廉價貨,上下一身加起來不超過一百道勒,任誰都能看出他和有錢這兩個字沾不上邊。
“你要多少?”陳修也不否認,直接問道。
“12000道勒?!辟R歡回頭看向陳修,“只要你能拿出這么多錢,我就告訴你那個消息?!?p> 這是周博雄傳授五大形中部分技巧的學費價格,只要能拿出這么多錢,就可以直接找周博雄學習那門暗殺拳的爆發(fā)技巧。
“太高了?!?p> 陳修一口否決了這個價格。
他是想得到那個超凡者的消息,但不代表他愿意當冤大頭。
“6000道勒,今晚就可以給你?!?p> 對方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反正陳修最多只會拿出這么多,不可能有任何商討的余地。
當然不管對方答不答應,那個超凡者的消息他是一定要得到的,只是最后的手段不同罷了。
“可以。”賀歡思考了片刻,答應了下來,“現(xiàn)金還是轉賬?”
“我現(xiàn)在沒錢。”陳修卻搖了搖頭。
“你耍我?!”
賀歡臉色頓時一沉,眼神開始變得不善了起來。
“我沒那么多閑工夫,況且現(xiàn)在沒錢又不代表一直沒錢?!标愋奚袂椴蛔?,完全沒有因為對方的態(tài)度變化有任何反應。
“你什么意思?”賀歡有些疑惑,“你現(xiàn)在去借錢?”
“沒這個必要?!标愋抟豢跉馕饬吮永锏娘嬃希瑥囊巫由险玖似饋?,“走吧,帶我去見見你的經紀人?!?p> 當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那一刻,高大強壯的身軀完全舒展了開來,背后的燈光被遮住,形成的陰影正好將賀歡整個人完全籠罩其中。
就在賀歡被陰影覆蓋的那一瞬間,一種莫名的強大壓迫感從陳修身上擴散而出,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賀歡臉色瞬間大變,腳下下意識就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