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掙扎
“?。课掖┞橐陆愕氖裁礀|西?”
他沒想過真正地數(shù)落麻衣姐,只是想委婉地告訴她,男女有別。
早見麻衣的臉上流露出神秘的笑容。
她向上杉招了招手。
麻衣姐得表情和動作實在太迷惑了。
上杉還是選擇起身往門口走了過去。
在和早見麻衣面對面時,上杉將太郎能感覺到她身上蒸騰的熱氣,和自家沐浴露的香味,以及,一絲淡淡的酒精氣息。
不妙的感覺剛從心中涌起,面前的早見麻衣忽然用雙手捏住堪堪遮住腰腹的短袖。
在上杉的注視下,她的手慢慢往上拉,白色的布料被撩起,盈盈一握的細(xì)腰和光滑柔軟的腹部,明明不是很高,早見麻衣的身材卻比一般女生都要凹凸有致,上杉眼中的每一條曲線都如此優(yōu)美而動人,在上一點,衣服被更加突出的地方暫時卡住了。
早見麻衣稍微用力,露出了黑色的蕾絲邊,上杉掙扎著連忙按住了她繼續(xù)上拉的手,可他的手背卻在和早見麻衣腹部的肌膚親密接觸著。
柔軟,溫暖著自己的手。
可她忽然收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小將,不要動那里啊,很癢的!”
上杉將太郎的手像觸電一樣迅速收回。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從剛開始,麻衣姐就有些反常了。
早見麻衣喝了酒。
雖然看起來只是小酌,但是以上杉對她的了解程度,這位成年女性的酒量實在令人堪憂,而且喝酒之后的行為也會變得……更加開放起來。
無論有沒有喝醉。
“酒量不好就不要隨意喝酒啊?!?p> 上杉越是回憶剛才的溫暖,在心中爬過的螞蟻就越多。
“偶爾喝點要什么緊呀?”
早見麻衣一臉無所謂地拍了拍自己的短袖,說道。
“我現(xiàn)在覺得很好啊,也沒有醉掉?!?p> 看上去倒是沒有任何異常。
臉上的紅暈也能用剛洗完澡來解釋。
“但是你的行為已經(jīng)……”
上杉不好意思接著說下去。
“沒有問題啊?”
早見麻衣小臉困惑。
“剛才小將的意思,不就是說只有姐姐我單方面穿你的東西,所以不公平嗎?那我讓小將穿回來就行了呀。”
令人驚嘆的邏輯。
所以,到頭來上杉其實根本沒有被早見麻衣當(dāng)作男性來看吧?
只是弟弟。
上杉自暴自棄地嘆了口氣。
“小老頭,挺起胸膛吧?!?p> 早見麻衣的手輕輕拍在上杉的背上。
“登上舞臺的時候一定要昂首挺胸,這樣的小將才是最令人著迷的。”
反正也是純粹字面意義上的鼓勵吧。
“加油吧,我親愛的弟弟啊,你的姐姐要回去居家辦公了?!?p> 看來是準(zhǔn)備回自己家了。
剛剛姑且是和上杉將太郎一起在樓下吃過晚飯了。
按照慣例,所有的東西也應(yīng)該全部被她整理好了。
“一個人能回去嗎?”
“都說了我沒醉呀!”
走路的步伐還算穩(wěn)健,只是在上杉的耳朵里,麻衣姐的聲音比正常狀況下要大了不少。
“那……我還是送你回家吧?!?p> 早見麻衣突然雙手撐在門框上,擋住上杉,她擰著好看的眉頭。
“不行!不能耽誤小將練琴的聲音,姐姐我是大人,回家而已?!?p> “好吧,那一定要注意安全,要走路邊?!?p> “知道啦?!?p> 見上杉坐回原處,她總算松手了。
“晚上有什么是的話記得跟姐姐說,想吃夜宵的話我會過來給小將做的?!?p> 家庭保姆嗎?
上杉準(zhǔn)備調(diào)整一下心情,然后重新全身心投入到練琴之中。
可早見麻衣又折返回來,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吶,小將,我聽說如果眼睛里見到的大路成了兩條,就證明自己醉了,這是真的嗎?”
“……”
總之,上杉還是下樓目送早見麻衣趿拉著自己的拖鞋老老實實回自己家了之后,才徹底放下心了。
不過,他又想到,上次那件衣服,麻衣姐好像也還沒有還回來。
現(xiàn)在又丟失了一雙拖鞋。
算了。
他走回玄關(guān),關(guān)門。
上杉決定先去泡個澡,再去繼續(xù)練琴。
回房間拿好需要更換的衣服,換一雙拖鞋,下樓。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上杉還有兩雙備用拖鞋,不然今天他就得光腳進(jìn)浴室了。
剛拉開門,上杉就被濃郁的白色水蒸氣吞沒了。
早見麻衣剛洗完澡不久,浴室里還氤氳著熱氣。
洗衣籃里……又放著她的衣服。
之后再單獨(dú)放進(jìn)洗衣機(jī)里吧。
上杉強(qiáng)行將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浴缸里快要溢出的熱水上。
他陷入了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
這一缸熱水,到底是麻衣姐重新放的水,還是她剛剛洗完剩下的熱水呢?
剛剛在離開之前,早見麻衣因為較為興奮,或許忘記了這件事。
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在上杉將太郎的手中。
他現(xiàn)在沒辦法確定。
也許去聞一下浴缸里的水,說不定會有麻衣姐身上的味道。
但這明顯是變態(tài)才會做的事情,上杉將太郎是正人君子。
第二個選擇,放掉這一缸水,重新再蓄滿。
但這需要不少時間,而且上杉不確定目前是非還有足夠的熱水。
沒有的話,還是得繼續(xù)等。
所以……
上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
十點之后,上杉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繼續(xù)練琴了。
再繼續(xù)的話,會被鄰居投訴的。
當(dāng)然,指的并不是早見麻衣。
上杉將太郎在泡完澡之后就一直待在鋼琴面前,不知疲倦地練習(xí)著。
練到手指酸軟無力,練到渾身疲憊不堪。
他的身體無力地靠在椅背上,雙眼空洞著望著頭頂?shù)陌咨鯚簟?p> 彈鋼琴也是一門需要體力地活動,汗水甚至劃過他的指尖,滴落在上釉的木質(zhì)地板上。
啊……又得去洗個澡。
上杉找不到以前的感覺了,他想一直沒有頭的蒼蠅,四處亂飛,鋼琴基礎(chǔ)在,蛋正如他自己內(nèi)心所想,他沒有目標(biāo)了。
沒有為誰演奏的欲望。
所以旋律雜亂不堪。
越久,只會越迷惘。
這讓他一直在痛苦的泥潭中掙扎著。
掙扎,卻依舊無法放棄。
明明只需要按照五線譜一個一個按琴鍵就好了。
這樣就能夠在比賽上得分,不是嗎?
那為什么,我會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