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德隆的低語
晚上十點,旅店餐廳。
餐廳里的人并不多。村莊里不少農(nóng)夫都開設了自己的餐館,旅店并不是游客的第一選擇。
許銘點了兩份烤雞和三杯小麥酒,坐在座位上等待兩位隊友的到來。
十點四十分,卡特琳穿著褐色的夾克走進了餐廳,即使她的打扮已經(jīng)相當樸素,她的面容依舊震撼了一旁的年輕服務生小哥。
于是幾分鐘后,兩人獲得了餐廳贈送的水果和飲料。
十一點十分,劉易斯一臉疲憊的走進餐廳,他的雙手全身污漬,衣服的邊角依舊有殘留的泥土。
劉易斯坐下后一句話也沒說,而是風卷殘云般地解決了桌上大部分的食物。
嗝。
在一口氣喝光了整杯酒后,他打了個飽嗝,長舒了一口氣。
“你這通靈是有多不順利才累成這樣啊。”許銘忍不住說到。
“恰恰相反,”劉易斯招呼服務生過來點了杯咖啡,“就是太順利了,我從下午一直通靈到剛剛,基本上從二十年前到現(xiàn)在所有能通的全通了。”
“不對吧,普通人的靈魂能維持那么長時間不消散嗎?卡特琳疑惑地問到。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這地方的靈魂仿佛被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法陣所困住了,所有在這里死亡的人都被囚禁在了村莊里?!?p> 劉易斯攤開地圖,忙活了一天的他走完了整個村莊,并在地圖上標記了許多的紅叉。接著,他拿出了手機,向兩人展示他拍攝的照片。
這些照片都是被涂上了黑色油漆、臉部帶有紅色眼睛的稻草人。
“我所打叉的地方,都是有稻草人的地方。我嘗試過拔掉這些稻草人,但這些稻草人早已被施展了某種咒術(shù),沒有破解咒術(shù)前平常的方法根本無法移動它們。”
他用紅色的記號筆在地圖上畫了幾筆。
“你們瞧瞧,假如我們所在的廣場是一只眼睛的眼珠,將這些稻草人連接起來,整個村莊就像籠罩在一只紅色的眼睛中。這或許是某種涉及不可名狀之物的法陣,我從來沒見過有法陣對靈魂這么霸道,那些被我通靈的亡靈每一個都只剩下負面情緒,不是撕心裂肺地吶喊,就是哀怨地哭泣。”
許銘想到了水庫的形狀以及自己看到的湖中的稻草人,假如將葉子狀的湖岸看成眼眶,那么那些詭異所封印的地方正好就是眼珠所在的位置。
“我覺得我和你可以核對一下這個,”卡特琳拿出一本厚厚的檔案,“這是村莊這些年來的死亡名單。”
“你核對的時候,我來講講我今天的調(diào)查吧?!痹S銘喝了口酒,將除了自己封印安娜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其他人也沒多問,每個調(diào)查員對付詭異的手段都是核心的秘密,不去主動試探已經(jīng)是行業(yè)的潛規(guī)則。
卡特琳也將自己的調(diào)查講述了出來,除了之前與許銘聊到的信息外,她還發(fā)現(xiàn)了三個線索:1.艾德文的住宅一直都有人居住的痕跡;2.辛普森和哈里的死都是源于鐮刀造成的失血;3.送三人來這里的金師傅,他的女兒在八年前就死了。
“已經(jīng)核對完成了,少了三十九個人?!痹诳ㄌ亓胀瓿蓴⑹龊螅瑒⒁姿挂碴P上檔案。“我所感受到的關鍵點有三個。”
“第一,許先生所提到的安娜·貝利也在檔案里面,但檔案里寫的是溺水身亡,很明顯有人在掩蓋這一切。第二,四十年前是艾德文父母出事的時間,而除了第二年以外,其余每一年都會有一個人的靈沒有被我通靈到,那么第二年因為詛咒而死的人去了哪里。第三點,金師傅女兒是八年前死的那一個,但他卻告訴我們他要為女兒攢大學的學費?!?p> “你在通靈的過程中有問到其他有價值的信息嗎?”卡特琳問。
“沒有,這些靈魂的記憶早就混亂,只能記得自己是誰?!眲⒁姿谷嗔讼绿栄ǎ鸵蝗荷窠?jīng)病聊了快一整天,他感覺自己大腦快短路了,“不過許銘提到的殘卷我應該知道,我的老師曾說過,如果發(fā)現(xiàn)那本殘卷的線索,一定要趕緊遠離再回去告訴她,那本書只有他們這些傳奇的調(diào)查員才能解決?!?p> “那本殘卷叫什么?”
“《梅德隆的低語》?!?p> 許銘聽到后,果斷發(fā)動了圖書館。
“知道具體名稱,給與獎勵骰?!?p> “宿主查詢的內(nèi)容需進行靈感。”
圖書館:b1={獎勵d100=11|3}(11)/80(極難成功)
靈感:b3={獎勵d100=86|4 9 5}(46)/50(成功)
梅德隆的低語:由深海的眷屬梅德隆所寫的日記,日記記錄了這名深海眷屬變?yōu)槿诵秃?,在人類社會以祭司自居,傳播信仰的過程。
就在許銘探知到信息的那一刻,他感覺耳邊響起了一種難以言表的聲音,像是某種極為強大的存在在自己的耳邊低語。
SanCheck:69/55 san=52-1=51
“許先生,許先生?”
劉易斯的呼喊讓他回到了現(xiàn)實,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抱歉,我在回憶我知道的有關《梅德隆的低語》的信息?!?p> 他向兩人講述了一遍知道的消息后,兩人陷入了沉思。
“那么兩位,我們現(xiàn)在需要思考一個事情了,”卡特琳嚴肅地說到,“現(xiàn)在的事情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范圍,我們是否應該按兵不動向?qū)⒋耸陆唤o劉易斯的老師,或者聯(lián)系調(diào)查員公會?”
許銘沉默了。如果是前世的跑團游戲,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莽下去,但他現(xiàn)在在真實的世界里,剛剛那不可名狀的低語和那天空中注視可是他實實在在的威脅。
就在三人猶豫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xiàn)在了餐廳門口。
金師傅臉色疲憊,眼神卻炯炯有神。他徑直地向三位調(diào)查員走來,腳步匆忙,像是在趕時間。
“金師傅,別來無恙?”許銘先開了口。
“我知道今天早晨對三位多有得罪,但請你們相信我,我一開始只是不希望你們因為調(diào)查而喪命。我非常需要你們的幫助,或者說,艾德文先生非常需要你們的幫助?!?p> “艾德文?他還活著,他在哪兒?”卡特琳問到。
“先生……暫時還可以稱作活著,如果你們想知道真相的話,能否請各位隨我到艾德文先生宅院中來?”
“抱歉,如果有很多事情不講清楚,我們不會過去?!痹S銘搖了搖頭,“我們怎么知道這會不會是你們設下的陷阱。”
金先生沉默了一會,接著他拉開了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那我給你們講講艾德文先生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