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伙子,我跟你說啊,那家伙奇怪得很!”中年男人看著白小清離去的背影大聲提醒道。
白小清冒似已經(jīng)走遠(yuǎn),已然聽不見中年男人的告誡,正向西南方尋去。
尋見半響才見到中年男人口中所說的,瓦片房。
不過這瓦片房并非像中年男人所說的那一般,瓦片房不大,基本上也就一間普通平房那么大,剛好就一間,不過竟然還有個大門跟院子,這奇怪的構(gòu)造,簡直是刷新了白小清的又一個認(rèn)知。
門沒有關(guān),仿佛已然知道有人要來一般故意開著,白小清一腳踏進(jìn)院內(nèi),幾經(jīng)掃視,院內(nèi)可真是用家徒四壁都不能形容,空空如也,就連墻壁都已是破爛不堪,搖搖欲墜,再一看瓦房,門都是破的,不過門上的紅對聯(lián)倒是依然還在,紅對聯(lián)上面寫著,“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十個黑色毛筆字,字是手寫,并非是打印而成,門梁上方掛起一塊八卦形狀的圓形銅鏡。
“江先生!江先生在家嗎!”白小清朗聲向屋里喊去,神情淡然。
白小清瞟了一眼,喃喃自語道,“能混到這種地步的算命先生,也是不易啊,原以為我已經(jīng)混得夠慘絕人寰了,現(xiàn)在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
白小清叫了半天后,屋內(nèi)才微微發(fā)出聲響,“有事嗎?”
白小清抬頭看去,只見一白衣少年從屋內(nèi)推開破爛不堪的木門邁步走出,臉很清秀,一臉稚嫩,看模樣也不過二十來歲,大不到哪兒去。
白小清上下打量道,“江先生在家嗎?”
“閣下要找的東西,在這里找不到?!卑滓律倌瓴恍嫉?,目光淡然,拿著一個水壺喃喃走向左院院墻,院墻雖然破爛不堪,但墻下的花花草草卻是生機勃勃,白小清此時才仔細(xì)看清楚,白衣少年走向的正是一眾花藤,每一條藤枝上都接出一朵喇叭狀的白色小花,正是牽?;?。
白衣少年將水壺傾斜,澆向一片牽?;ū?,喃喃又道,“你回去吧,這邊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結(jié)果只恰恰相反?!?p> “你知道我來所為何事?你就是江先生?”白小清詫異道,無論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家伙,竟然是寨里人開口的算命先生。
白衣少年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澆花,面無表情。
“算命先生,我很好奇,江先生說的我有些聽不懂,還請先生明說?!卑仔∏骞首鲆苫螅寥坏?。
“兩百塊?!卑滓律倌晏а坶_口道。
“兩百塊!你怎么不去搶!”當(dāng)白小清喃喃說出這句話時,突然停頓了一下,仿佛回憶起了什么。
“你自己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局,為什么還要來?”白衣少年喃喃朗聲道。
“這家伙,看來并不只是算命先生這么簡單了,得從他身上薅點東西出來?!卑仔∏灏档?,隨即恍然道,“那你說說,我來的目的是什么,說對了我就給你兩百塊,如何?”
白衣少年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在階梯處坐了下來,“如果我能說出你來是干嘛的,兩百塊,我要再能說出你說誰,再加兩百,若是再能回答你第三個問題,再加兩百。”
白小清愣了愣神,摸了摸口袋里的六百塊,“你知道我身上有六百塊?”
白小清雖然也是能掐會算,但是這點對于術(shù)士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只不過是入門罷了,不過讓他感到吃驚的是,眼前這個少年竟然不受他的太乙神數(shù)。
“三天前我就知道你會來,百家會鬧的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而你,同樣也是來尋求答案,而我明確的告訴你,我這里沒有答案給你?!卑滓律倌昀渎暱聪虬仔∏?,依然是面不改色。
“還有,白小清,既然身為術(shù)士,就因為明白,術(shù)士,就應(yīng)該順勢而為,而不是像你這樣隨心所欲,現(xiàn)在百家難堪,昆侖山也一樣逃不過這個定數(shù),即便是天師大成圣人,一樣改變不了?!?p> “為什么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卻裝做什么都不知道,術(shù)士順勢而為,若是一味地只知道趨吉避兇,那修道還修個屁,或許我不懂你說的什么狗屁順勢而為,但若是讓我遇見不平的事視若無睹,我做不到?!卑仔∏迥抗馔?,眼神毅然,朗聲冷笑道。
“水至清則無魚,現(xiàn)在不懂,以后就會明白,別的不說,就單單術(shù)士這玄門道統(tǒng),你就應(yīng)該知道,俗話說得好,卦不敢算盡,畏天道無常,亙古不變的天道,怎么可能被一,二人左右,而且,你那些不著邊的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很多人盯著,所以,這次給你的簽,并不是太壞,只要你現(xiàn)在回去,一切還是會回到正軌。”
白衣少年微微閉眼,伸出右手掌心,搖搖頭冷笑道。
“換句話說,其實有沒有你們,它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就算是你們能將它現(xiàn)在改變,它一樣能夠通過別的方法重新回到原來的軌道,這就是以人力無法逾越的天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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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揚天下塵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冕而前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