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了?！?p> 蘇牧的聲音傳到半夏的耳畔，少女的臉頰緋紅，不再敢看蘇牧的眼睛。
兩人陷入了沉默，安靜的實驗室內(nèi)，只有小黑翻炒著章魚，一股香氣傳來，半夏動了動鼻子，隨后小聲地詢問，“是不是該吃飯了。”
蘇牧點了點頭，示意半夏隨時可以離開，而他則是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轉身繼續(xù)投入實驗之中。
半夏自然沒有溜去吃飯，她了張椅子坐下，遠遠地看著蘇牧進行著實驗。
只見蘇牧操控著精密的儀器調(diào)配著空間緩沖液，幾十次實驗下來，蘇牧總算是找到了一個適配這場實驗的緩沖液比例，該配方的緩沖液能夠有效抵抗同位空間傳送的撕扯。
蘇牧繼續(xù)進行試驗，只見束縛在實驗臺上的鼠鼠渾身扭曲成一種極端畸形的模樣，但其的生命體征依舊穩(wěn)定。
這只是其的物質實體處在扭曲空間里被外界觀測到的模樣。
這種狀態(tài)類似于之前子向承受的空間反噬，如果沒有沒有空間規(guī)則的庇護，子向便會崩解為滿地的碎肉。
同理，先前進行試驗的動物在不適配的緩沖液庇護下，一部分軀體被扭曲的空間大力拉扯，從而由內(nèi)到外的擠壓膨脹，炸裂為漫天的器官組織。
實驗臺上的鼠鼠越發(fā)扭曲，蘇牧的視線緊緊注視著它，在那其體內(nèi)的空間碎片逐漸塌縮為一點，隨后已經(jīng)被周圍空間扭曲得辨不清是什么的鼠鼠竟開始緩慢復原，它的一處肢體伴隨著黑色的螺旋漩渦緩緩的旋轉，周圍的空間逐漸平復下來。
隨后那只鼠鼠旋轉著化為一種奇異的液體，與周圍的空間融為了一體。
看著眼前發(fā)生的現(xiàn)象，蘇牧略微有些愣神。
那是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實驗臺上的鼠鼠如同泄氣的氣球，從一個立體的事物驟然崩解為蘇牧難以理解的存在。
仿佛在一瞬間被剝離了顏色，體積和質量，似徹底地消失，而在蘇牧的靈性感知中，它卻又依舊存在那里，被誕生的異變連同那錯誤一起修復。
就好比同蝦米一起被脫水的小海馬，同碎紙一同被打成紙漿的小蟲子。
蘇牧陷入了沉默，這一結果無疑是失敗的，因為它并非是空間的異變展現(xiàn)在生物身上，而是這個生物變成了一種特殊的空間。
一種帶給人老鼠質感的空間？
少年將目光落在了小黑身上，后者一個激靈，它撓著后背四處打量，轉過頭來與蘇牧四目相對。
小黑低頭看著手中用牙簽串著的章魚塊，又抬頭看著蘇牧那莫明的眼神，它撓了撓蛋蛋，叫一只黑咻端上半盤章魚塊，屁顛屁顛地走到蘇牧的身前。
蘇牧俯下身子，他倒不是去拿那些插著牙簽的章魚塊，而是抓起一只黑咻，將緩沖液和空間碎片注入它的體內(nèi)，隨后開啟了儀式。
在那只黑咻即將匯入空間之時，蘇牧命令其融入了陰影，這抹陰影懸浮在半空，如書中暈染的墨跡，很快又稀釋開來。
在蘇牧的靈性感知中，這只黑咻依舊存在那里，不過它好似困在了空間的夾縫中，或者說，它變成了承載事物的空間。
這是這一種極為離奇的體驗，小黑共享著那只化為空間的黑咻的感知，它對暗影跳躍的感悟更深了幾分，隱隱有一種變化出現(xiàn)在它的身上。
見此，蘇牧暫時停止了對溯源性異變的探索，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小黑新出現(xiàn)的變化之上。
忽然，蘇牧的身旁空間一陣扭曲。
來者竟是文博。
他先是環(huán)顧了實驗室中的環(huán)境，目光在半夏的身上略作停留，便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只化為空間的黑咻身上。
文博贊嘆道：“剛一回來，就聽聞你在做與空間相關的實驗，我一直觀察著你傳到檔案組那里的實時數(shù)據(jù)，想不到你居然誤打誤撞觸碰到了至高的法則之一。”
“想來你也是極為好奇的，但目前的你還沒有系統(tǒng)性的學習空間學相關的知識，也正好，我也要為我新收復的御獸調(diào)制一種異變?！?p> “所以你可否愿意與我一同探討這一問題?！?p> 蘇牧笑了，他點頭到，“樂意之至?！?p> 聽到蘇牧的回答，文博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只由以太凝聚的山雀出現(xiàn)在他的身旁。
山雀往虛空中一抓，便將那只與空間融為一體的黑咻抓了出來，遞到了蘇牧的手中。
蘇牧打量著手中略微透明的黑咻，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心中孕育，但蘇牧還是先將這個想法壓下，他走到半夏的身邊輕聲耳語：
“這是實驗室的鑰匙，你要是有什么想法隨時可以來檢驗，我可能要隨文博大師出去幾天，到時候要是那場異常的事件得到解決，你就跟我的隊長說明現(xiàn)在的情況，繼續(xù)留在駐地即可。”
半夏聞言點了點頭，她接過蘇牧遞來的卡片。
而文博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半夏的身上來回打量，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低聲地自語：“果然還是年輕人嘛?！?p> 文博見蘇牧將事情都交代清楚，他身旁的山雀扇動翅膀，實驗室內(nèi)便只余下了半夏一人。
半夏抱著哭哭面具回想著蘇牧先前的話語。
少女從中感受到了一種莫明的占有欲，雜亂的思緒在半夏腦海中流轉。
少女在確認這種感受并不是自己的錯覺后，低頭看著小哀，嘴角浮起了一抹開心的笑容。
另一邊，文博帶著蘇牧來到了自己的實驗室，他似乎很趕時間，也沒怎么招待蘇牧，便開門見山地說到。
“如果將你的實驗繼續(xù)下去，你應該會得到三個成果，其一是空間化，即將御獸化為空間的一部分，這種變化本質上同那些元素化沒有區(qū)別，只是讓你的御獸擁有了一部分空間的性質?！?p> 文博的語速越來越快，他察覺到蘇牧的思維居然能跟上他說法的節(jié)奏，不由繼續(xù)深入解釋到。
“這種空間化看似離奇，實際上也就那樣，但是你通過制造規(guī)則漏洞，讓世界將其修復為空間就又不一樣了。”
“前者像是臨摹，而后者便是創(chuàng)作?！?p> 文博的語氣充滿了贊賞，“而這便是你會獲得第二個成果，空間規(guī)則化。”
不見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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