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眼見自己被面前的巨大劍尖限制了自由,在懊惱之余,飛快地往身上加持了一張水藍色的符箓。
“癸水的擁抱”是他現(xiàn)階段除了藍色冰焰、銀色護盾之外,所能祭出的最強防御了。
面對奪命一劍,他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強忍著肉痛,毫不猶豫地燃起了這張價值十數(shù)下品靈石的符箓。
“好手段,不過……要長時間維持這一層又一層的烏龜殼子,卻不是你這個煉氣小輩能夠做到的?!?p> “給,這些丹藥或許能夠幫你恢復一些法力,另外,你自己也機靈一些,被對方的最強戰(zhàn)力盯上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將一截巨大化的水袖為徐寧蕩開了面前的威脅,陳清妍這個蕭索清舉的女子,又隨手拋過來一個細頸凸肚的丹瓶。
“這……”徐寧略一猶豫,還是透過身前的層層防護,將此丹瓶一把撈到了手中。
“莫要矯情,大敵當前以惜身保命為第一要務。況且,為了你這老道的事情,陳磊師弟還專程登門拜托過我的。放心好了,只要有我陳清妍在,絕計不會讓人輕易壞你性命?!?p> 陳清妍深知隔墻有耳的道理,以傳音秘術(shù)隱晦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之后,便抖起手中那根素色長綾,往遠處的一個白衣青年絞殺了過去。
要不是有這個被人“釘”在山壁上的插曲,徐寧再也沒有注意,那個自詡是“赫連庸”的白衣青年,居然強大到了以一敵三的程度。
而且他的對手還是玄階螳螂傀儡、薛秀寧以及陳清妍這三個筑基戰(zhàn)力。
“太可怕了,這便是高階劍修的真實戰(zhàn)力嗎?”
“據(jù)悉鑄劍山莊的抗鼎之修,鼎鼎大名的赫連庸止有筑基初期的修為?!?p> “為何這位白衣勝雪,氣度非凡的劍修,身上卻彌散著筑基后期的法力波動呢?”
“是我前面得到的情報有誤?還是這中間另有蹊蹺?”
“還有……被我那位便宜堂哥困在烈焰囚牢當中的灰發(fā)修士又是誰呢?”
“其人一旦脫困,被他們雙劍合璧的話,我們這邊的一干人等可就麻煩了啊?!?p> 混戰(zhàn)當中,徐寧雖然狼狽至極的被對方逼迫到了角落里,但是在陳清妍的全力回護之下,他只需要分心操控四象劍陣就好,反倒成了自己這邊最為輕松的一個。
身上輕松了,他的頭腦也就更加活絡了幾分,很快就發(fā)現(xiàn),整個戰(zhàn)局的關鍵,似乎都要著落在對方被困的那位灰發(fā)中年修士的身上。
“一定不能讓他脫困,我或許……”徐寧略一沉吟,當下便有了決斷。
胡亂吞下一枚“凈魂明心丹”,他分心二用之下,一邊將四象劍陣拖住了對方那個美婦,一邊不動聲色的往自己的便宜堂兄身旁靠了過來。
“韓道榮是吧?快退后。你在這里派不上什么用場,還容易給本鎮(zhèn)招惹來麻煩?!蹦俏恍齑箧?zhèn)守眼見徐寧漸行漸近,似乎要往自己這邊搞什么事情,當即如遇蛇蝎一般的呵斥了起來。
徐寧方才觸怒了對方的最強戰(zhàn)力,被釘在山壁上的一幕,猶在眼前,這位徐大鎮(zhèn)守不傻,又如何愿意讓他這般一個木秀于林的莽夫,過來添亂呢?
“徐大人放心便是,貧道此舉于我們這一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莫忘了,我在傀儡以及陣法之道上,多少還是有些造詣的?!?p> 言罷,徐寧單手一拍腰間的乾坤袋,將一個銅綠斑駁的陣盤撈在了手中。
“疾……”駢指如風,陣盤在徐寧數(shù)個古怪手印的加持下,登時從盤面的邊角上飛出了三顆龍眼大小的圓珠。
“你這老道,千萬不要亂來啊?!毖垡娔侨w珠子,先后爆裂開來,在附近氤氳起一片三色煙嵐,將己方眾人并那個烈焰囚牢一并籠罩在了其中,徐道峰在情急之下,氣急敗壞的叱責道。
“徐大人放心好了,對方幾人老老實實的在你的‘烈焰囚牢’里呆著便罷,如果,他們僥幸破陣而出的話……”
“多半還要失陷在貧道的幻陣當中,到時候,咱們幾人站在‘生門’的不敗之地,還愁拿不下對方嗎?”
說話間,徐寧也一步踏入了三色煙瘴當中,跟徐道峰并肩站在了一起,一副同進同退的模樣。
“唉,你這老道啊,難怪陳磊、徐寧幾人如此看中你呢,原來……”
“除了修為不濟,在修真百藝上,還頗有些見地啊,好,太好了,等此間事了,本鎮(zhèn)不介意好好的跟你合作一番?!?p> 徐道峰也是個通透之人,眼見徐寧布下的這片煙瘴果然有幻陣的模樣,自己仰仗這座幻陣,在對敵之際也就多了一道保障,所以心情漸好之際,也就隨口夸了徐寧這么兩句。
徐寧這里呢,只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并沒有再接話,而是將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四象劍陣上。
徐寧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套得自于古墓墻壁上的劍陣,雖然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但是憑借的卻是一個“奇”字。
奇兵,講求的是神速,只有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才能一招建功,才能有機會以下克上。
可是他方才被那截巨大的劍尖打斷了節(jié)奏,那以殺伐著稱的四象劍陣也就弱了幾分。
況且,那個首當其沖的美婦也不全然是一個花瓶,她在劍道上多少還是有些造詣的。
趁徐寧自顧不暇的那段時間,此女先是將桑木劍配合被他彈飛的那口扶風劍,化合成一頭雷電蛟龍,穩(wěn)住了綠袍青年那邊的局勢,后面又快速地推演起了四象劍陣的破綻來。
在她看來,再完美無缺的陣法,都有其破綻所在,更何況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徐寧憑幾道劍光自爆所形成的這片綿密劍雨,還夠不上法陣的范疇。
畢竟,這片劍雨雖然凌厲、霸道,也確實讓她迷失在了其中,但是卻并不能完全切斷她跟外間的聯(lián)系,至少……她還可以好整以暇地御使外面的“風桑雙劍”。
憑徐寧對四象劍陣的熟悉,再結(jié)合美婦身陷劍陣以后的種種表現(xiàn),他有理由相信,此女大約已經(jīng)找到了一些破陣的路子,要是再讓對方拖延上一些時間,被其破陣而出,那也是遲早之事。
徐寧越想越覺得不踏實,轉(zhuǎn)眼看了看被困在火焰囚牢里的,灰發(fā)中年修士等一干人等,眼見他們一時半刻無法脫困而出,便施展出裂風遁,往遠處的那片劍雨當中遁了過去。
那廂里,美婦在幾經(jīng)試探過后,便冷哼一聲,將袖底飛起了第三口長劍。
茂源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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