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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娛之生于1988

16、局限

華娛之生于1988 小李大都督 2291 2022-09-05 02:06:15

  我只愿蓬勃生活在此時此刻,無所謂去哪,無所謂見誰。

  那些我將要去的地方,都是我從未謀面的故鄉(xiāng)。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我不能選擇怎么生,怎么死;

  但我能決定怎么愛,怎么活。

  當(dāng)李清深刻地理解了死不是生的對立,而是它的一部分之后,他的心態(tài)也在隨之變化。

  他變得熱愛生命,熱愛這個世界。

  就像他依然害怕黑暗,但是跟以前相比,他會希望自己能變成一顆星辰。

  因為星星會發(fā)光。

  這種變化本身就就具有著一種蓬勃的生命力。

  至于愛情?

  李清看著景小恬兒,眸子里全是笑。

  她好像就是生命本身。

  蓬勃、光明、溫暖。

  …………

  “他們管這叫立體定向腦深部電極引導(dǎo)腦內(nèi)核團損毀手術(shù),也就是利用立體定向的技術(shù),找到你腦子里面專門依賴四號的那根神經(jīng),然后利用微電極……”

  車子里,景恬穿著一件黑T,戴著耳機,整個身體隨著音樂聲扭動,兩只胳膊一上一下地晃悠著,嘴里還嚼著口香糖,躁動好像成了她的標簽。

  她說到這里,手握成了小拳頭,伸到正開著車的李清面前,手指猛然像被無意中碰到的蒲公英一樣炸開。

  “嘭!”景恬自己給手勢配了音,“把它炸掉!”

  李清戴著墨鏡,單手握著方向盤,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特別松弛的狀態(tài)。

  他一只胳膊倚著車窗,見到景恬的動作,他也沒說話,只是微微側(cè)了下腦袋,嘴角挑了挑。

  就這么一個微小的動作,卻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親近、包容的意味來。

  “嘖!”監(jiān)視器前的曹寶平皺了皺眉,不過卻沒有喊咔。

  這是李清和景恬的第一場戲。

  李清雖然不喜歡說話,但是偏偏周訊和王彥輝都跟他關(guān)系很好。

  至于景恬……

  這倆人在劇組里都能稱得上形影不離了。

  還有王保強,他挺喜歡往人多的地兒湊。

  就連張含予也挺喜歡跟李清說話,因為張含予也是個宅男,就連愛好都跟李清差不多。

  喜歡發(fā)呆,喜歡歷史、喜歡京劇。

  再加上稍微相熟一點兒之后,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李清并不像外表那么高冷,相反還挺隨和的。

  于是一來二去,李清居然成為了劇組里人緣最好的人。

  所以此時一群人圍著監(jiān)視器,見到曹寶平好像有點兒不滿意,周訊問道:“導(dǎo)演,是哪里有問題嗎?”

  曹寶平搖搖頭:“再看看……”

  拍戲不可能按照劇情順序來拍。

  就像立交橋的戲份,詩人跳橋自殺,剛好砸在了方文的車上。

  方文和李米兩個環(huán)就是將在這里發(fā)生碰撞交集。

  這場戲就需要劇組跟多方面溝通、協(xié)調(diào)。

  曹寶平跟統(tǒng)籌交代了一聲,決定先拍李清的戲份。

  他得承認,李清的戲感不錯,但是李清所表達的,跟他想象中的差別很大。

  他需要驗證。

  “各人員就位!”

  “Action!”

  “說有兩個農(nóng)民剛從上邊跑了?”跟李清對戲的是穿著警服的警察。

  “民工吧,像是?!崩钋鍛?yīng)了一句。

  “你看看這個,剛從他身上找出來的。”警察示意了一下跳橋自殺的人,把一個筆記本遞給了李清。

  “死亡是一種飛翔,比生簡單。歲月穿過時間的手指,留下躊躇的時辰?!崩钋蹇粗P記本,念著上邊的詩,沒有抬頭,手指默默翻了一頁。

  “詩人?”警察沒有等來李清的回應(yīng),按著自己的臺詞繼續(xù)說下去,“是詩人吧?”

  “哈!”李清輕笑了一聲,抬手撓了撓腦袋,眼神還是落在筆記本上,低聲道,“你大爺?shù)摹?p>  他看了看身邊的警察,又仰頭看了看天,帶著些自嘲意味地重復(fù)了一遍:“你大爺?shù)?!?p>  “咔!”曹寶平終于按捺不住了,他朝著李清招手,“清子,你過來!”

  “有問題嗎?導(dǎo)演?”李清快步跑了過去。

  “你為什么要這么演?”曹寶平示意李清去看監(jiān)視器里的回放。

  “啊?”李清看了看,撓了撓頭,“這,是哪里有問題嗎?”

  周訊景恬他們也湊了過來。

  曹寶平?jīng)]在意,開口道:“太松了,弦太松了!你是毒販,你要跟另外兩個毒販接頭,但是卻遭遇了意外,被一個跳橋的人剛好砸到了你的車。

  這個意外不僅可能讓你的接頭計劃出現(xiàn)波折,更重要的是惹來了警察。

  而且,橋上兩個人掉下來的雜志里夾著你的照片,那是你跟李米的生活照,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兩個陌生人手里?是不是李米出了什么事?

  這么多事情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接踵而來,然后你又在這個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跳橋的人是一個自殺的詩人,這對你來說完全就是殃及池魚的無妄之災(zāi),這是不是壓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曹寶平看著沉思的李清,問道:“所以你為什么會這么處理?太平了!沒有一點兒張力你明白嗎?

  包括你之前的表演,你的狀態(tài)都太松弛了。觀眾看到你,不可能覺得你是個毒販,你甚至比那個自殺的詩人還要像個詩人,你明白嗎?”

  “額……”李清遲疑了一下,舉了下手,“導(dǎo)演,我說說我的想法?”

  “嗯?”曹寶平愣了下,看了看身邊圍過來的眾人,不由得笑了,“行,我聽聽你怎么說?”

  “導(dǎo)演,我是這樣想的。”李清理了理思緒,“首先,方文這個角色跟保強哥演的裘水天在某種程度上是相似的,他們販毒都是為了掙錢,或者說深層次原因,是為了愛人。

  但是他們的人設(shè)不一樣,裘水天是大山里走出來的人,沒上過學(xué)。而方文不同,他的眼界是裘水天不能比的。

  他喜歡看武俠小說,喜歡跟李米談戀愛,當(dāng)他和李米的愛情得不到對方父母的認可的時候,他沒有死纏爛打,選擇了消失。

  但是他的消失又不徹底,他的生活還是圍著李米在轉(zhuǎn)。他愛李米,卻又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因為他想要掙到錢實現(xiàn)李米的夢想,然后證明給李米的父母看,自己可以成為對方想要的那種人。所以我覺得他骨子里應(yīng)該是孤傲的。

  然后再從這個出發(fā)點來看,我很困惑,我不能理解,他為什么會販毒?那是犯罪,要吃花生米的。

  這種邏輯對我來說是不合理的。因為如果方文愛李米,他為什么要犯罪?就為了賺錢嗎?

  這種代價對我來說是不對等的,因為在這里這種犯罪行為不是在跟金錢劃等號,而是在跟愛情劃等號。

  我無法理解這種愛情觀,這是違反我三觀的事。

  我甚至由此懷疑方文是不是愛李米,他是不是只愛他自己,從而陷入了一種自我感動。

  這個問題一度困擾著我。所以我特意拿這個人設(shè)去請教了我的老師。

  我的老師告訴我,這個問題其實就是演員主觀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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