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云洞。
碧波堂左山。
平水殿外,聽香水榭亭中一龐眉皓發(fā)老者坐于蓮臺。臺下是眾多荷花飄蕩跟五彩銀龍魚游晃著。
老者身上靈氣若有若無飄蕩于空中,頗有游離于外之表現(xiàn)。
粗布麻衣絲毫不顯得他低賤,反而增添幾分平易近人的感覺,猶如鄰家老爺爺一般無恙。
起身飛下靈臺往亭中走去,仆人立馬端來一杯新泡好的陳年普洱茶,靈瓷燒制的瓷杯精致又不失雅觀,可謂雅俗共賞。
“馬六那事辦的怎樣?可有懈怠?”
老者擦了擦濕潤的胡子說道。
“回盟主,并無,其還算用心?!迸赃吺虖牡皖^回答道。
“嗯。叫他加快進(jìn)度。不要誤了大事。”老者沉聲道。
“是?!笔虖木従?fù)巳ァ?p> 順著腳步來到冥仙堂。
相比于碧波堂的清靜無為,冥仙堂就顯得雜亂無章了。
東邊到處是鋪地而坐的練氣士,以及扎堆在修仙著中的凡人妓女。猶如妓女國度一般人比修仙者還要多。
西邊則是一些神棍、信徒之類的瘋子居住地,房間里飄起陣陣煙霧,屋外的人趴在門縫中用力吸著那些煙霧,為此還大打出手,掙得那叫一個頭破血流。
南邊則是煉丹、煉器之類的地方?jīng)]什么顯眼的。要說顯眼也就是東南邊住著一瘋瘋癲癲的煉毒師,方圓十里無人靠近,靠近過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北邊則是冥仙堂戰(zhàn)力最強(qiáng)的打手組織,里面既有混混、流氓、痞子。也有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更有狠人般的死士。任何跟這里無關(guān)的人都不想被抓到這里。
侍從嫌棄的跨過東邊跟西邊,離著南邊遠(yuǎn)遠(yuǎn)的,進(jìn)入北邊。
北邊甚是陰森恐怖,刺骨寒冷風(fēng)吹著,犯人被鞭打的哀嚎聲叫著,讓人渾身頓時起滿了雞皮疙瘩。
進(jìn)入冥仙堂殿堂,四周擠滿大大小小的流氓地痞,殺手保鏢??吹絹砣琐畷r無聲,而是靜靜聽著這位盟主身邊侍從有何話說。
“馬六堂主。盟主他老人家托我告訴你,那個計劃盡量快點。”來者侍從將“那個計劃”和“盡量快點”讀音加重的說道。
位于一邊賠笑的馬六哪里還不知道是盟主不滿意他的進(jìn)度,要他麻利點兒。
“是、是。請?zhí)厥够厝マD(zhuǎn)告他老人家,就說馬六會加快速度的?!瘪R六低頭賠笑著。
但心里想的卻是恨不得弄死此人。一個在那老東西身旁服侍的一條狗,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還特使,那是抬舉你了。整天仰著脖子跟個癩蛤蟆似的四處抖落威風(fēng)。
但表面還是恭恭敬敬扶著他的手送到殿堂門口才轉(zhuǎn)身回頭,還不忘擦了擦手。
“六哥,怎么辦?那幾家都不是好惹的?!币积堢娎蠎B(tài)老者對著面前中年男子說道。
“沒辦法,照例吩咐。只能多死幾個人了!”馬六幽幽嘆道。
“對了。聽說那陳家有延壽之寶,可是真的?”馬六轉(zhuǎn)頭望向那老者。
“額額……。有是有,不過陳家可比另外幾家棘手多了?!崩险哐壑樽觼y轉(zhuǎn)不知道想著什么。
“怕什么,老子就是要干強(qiáng)的,看那楊家、汪家有什么好去的。
就說那汪家,上一代的老不死都已經(jīng)去過一次了,能有啥好東西?!瘪R六對此嗤之以鼻。
“是。”老者答了一聲站在一旁想道。要不是你以邪魔外道之法鑄就筑基,只能空有勢力,還無法提升。而壽元卻跟俺一樣寥寥無幾。
此次不知道從哪里得到“陳家”有延壽寶物就火急火燎的要攻打“陳家”。還要拿外面那班兄弟的性命填。
遲早這冥仙堂又要換主人咯!
…………………………
碧云峰。
洞府中正在修煉的楊日文今日心情格外煩躁。
忽然,天邊飛來一道傳音符,大致內(nèi)容就是靈膠林駐地有人入侵,請求支援。
楊日文皺了皺眉感嘆道。真是多事之秋啊!四家計劃剛啟,這些魑魅魍魎就跳了出來,背后沒人搗鬼誰信呢?
如今還是穩(wěn)妥為主,稍稍示弱也并非壞事,“李”“陳”兩家不是猖狂嗎?那就讓他們兩家長長記性。
“來人。叫月祖來?!睏钊瘴暮艉爸?。
“四長老,有何事需要我做?”來著是一個魁梧有力,扎著發(fā)髻,頭戴玉簪的壯漢。一身碧藍(lán)色戰(zhàn)袍盡顯威風(fēng),臉上總是那么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
“靈膠林出事了,帶人去看一趟?!睏钊瘴目粗媲俺练€(wěn)的楊月祖說道。
“是。侄兒告退?!睏钤伦婀笆忠欢Y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楊月祖離去背影楊日文也是感嘆近些年為了那個飄渺計劃浪費(fèi)了多少家族俊杰。導(dǎo)致現(xiàn)在的青黃不接,家族越發(fā)式微,而老祖的想法又難以撼動,畢竟威望擺在那,誰勸也沒辦法。
這西南一隅怕是要迎來腥風(fēng)血雨了,人禍、天災(zāi)、獸襲都可能接踵而至。千年前書中一語可能就要實現(xiàn)了,兩派也是在磨刀霍霍。但最終誰是贏家也未知?。‘吘雇米蛹绷艘惨?。
楊日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雖然修煉鍛體術(shù),但身體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年紀(jì)也大了。這點他自己也感受到了。
……………………
楊瑞堅此刻位于金鷹坊市不遠(yuǎn)處的一個峽谷內(nèi)療傷休養(yǎng)。
此次的戰(zhàn)斗給楊瑞堅留下許多暗傷,每次運(yùn)轉(zhuǎn)靈力一些經(jīng)脈就會運(yùn)行不通。甚至有幾處會感覺有種撕裂、又發(fā)酸的情況。
楊瑞堅不敢進(jìn)坊市,怕遇到之前偷盜的那幾人,誰知道他們砍完木頭會不會去那銷贓。
他不敢回到靈膠林,此時傷勢沒好利索,路上遇到打家劫舍的也危險,最好的方法就是原地療傷。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家族已經(jīng)收到傳音符帶人支援來了。
而其靈獸“墨清風(fēng)”也不知所蹤,最讓楊瑞堅痛心的是那養(yǎng)了兩三年的靈羊??!那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真是欲哭無淚!
一個月。
此時楊瑞堅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不準(zhǔn)備回到靈膠林,而是去金鷹坊市找一下李元辰跟他買幾粒治療暗傷丹藥。
就算是經(jīng)過一番療養(yǎng),楊瑞堅的肩膀跟腰間運(yùn)轉(zhuǎn)靈力的時候還是會隱隱作痛。
楊瑞堅知道拖下去肯定不行,要知道要想筑基就要經(jīng)脈通暢、肉體無損。
現(xiàn)在楊瑞堅是真的怕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都找好了筑基靈物,而自身卻出了問題。
往日熱鬧非凡的金鷹坊市一去不復(fù)返,而只剩眼前冰冷冷的街道和空蕩蕩的巷子。
盡管各行各業(yè)都很困難,但煉丹、煉器依然是眾人吹捧的對象。
依舊是熟悉的三十二號煉丹坊,小廝卻換了一個,其他并無明顯改變。陣陣的藥香,要是隔壁的煉器坊不煉器那就更完美了,不過也是楊瑞堅異想天開罷了。
跟前臺負(fù)責(zé)人問了一下李元辰的位置,便匆匆趕去。
來到李元辰住處,其依舊簡樸。
簡單洞府,配著簡單煉丹室。院子里的幾盆盆栽。頗有隱士之意。
楊瑞堅不知其是否煉丹,只能靜靜等待其出關(guān)。
三天。
洞府的石門響起,楊瑞堅也從一旁的椅子中起身。
“李兄,好久不見!”楊瑞堅拱手行禮。
“哈哈!我就是今天出門必遇貴人,果不其然。”李元辰哈哈一笑。
“貴人談不上,此時我有事相求啊!”楊瑞堅向其講解自身因斗爭損傷經(jīng)脈需要丹藥。
“我當(dāng)以為什么大事,不就是治療暗傷丹藥嘛!我有。”接著便掏出一小瓶子遞給楊瑞堅。
楊瑞堅將其打開一看,頓時喜出望外:
“李兄,這是固筋丸?”
李元辰點點頭。
這固筋丸可是來頭不小,其他煉制材料倒沒什么,唯獨(dú)那一味固筋草可是異常難得。
不光難得,更重要的是年份,只有五十年以上的固筋草才能入藥。
要知道在這西南大地資源是多么匱乏,練氣修士用三十年以上的靈藥已是奢侈。筑基修士更是找尋一顆三百年以上的靈藥遍尋無果。
而李元辰此時卻給他這么珍貴的丹藥,可謂是豪上加豪了,楊瑞堅越來越覺得他身份不簡單。
他姓“李”。最有可能是“李”家修士了,他身邊的妻子,與其說是妻子,不如說是婢女,又是一段狗血戀吧!
但他也不傻,人家會告訴他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只要他不害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李兄。大恩不言謝!”楊瑞堅對他行了一大禮。
“唉!不必如此??炜煺埰稹!睏钊饒赃€沒行禮便讓李元辰用靈力托起。
接著楊瑞堅有和他談天說地,同地論道。
…………………………
大地上隆隆響起馬蹄聲。
只見楊月祖帶領(lǐng)著一眾家族子弟騎著蒼青靈馬趕往靈膠林。
“四叔。前面就是家族靈膠林了。根據(jù)事物堂記錄,這里執(zhí)守的是楊瑞堅。練氣三層修為?!迸赃叺募易遄拥芟驐钤伦鎱R報。
“嗯。加快速度?!睏钤伦娉谅暤恼f。
眾人揮舞著鞭子抽打著馬兒加快前進(jìn)。
(這里想說的是練氣修士也會疲憊,所以家族才給他們配備馬匹。要是一路都是飛過來,到目的地怎么還會有靈力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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