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樂場事件后直到開學(xué)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王文凱踏進(jìn)學(xué)校大門時心中升起不一樣的感覺。
王文凱慢慢走向教學(xué)樓,悉心的感受著自己的變化,經(jīng)歷了一個假期,他突然覺得學(xué)校再也不像監(jiān)獄,他更渴望能見到自己的同學(xué)、老師還有朋友,心里陰霾少了,身上的戾氣也就沒了,不再是看誰都是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凱哥,凱哥?!币廊挥胁簧俸⒆雍退Ь吹卮蛑泻?,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三的學(xué)生了,學(xué)校里多出來不少新生的面孔,原本他們眼中的敬畏會讓王文凱空虛的內(nèi)心感到滿足,但現(xiàn)在這樣的叫聲讓他覺得很刺耳,他擺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走向了教室。
同年級中和他打招呼的人更多,他的臉依然是冷冰冰的。
“王文凱,干嘛呢?丟魂了!”
李璐佳從對面走來。
王文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沒什么,你來的真早?!?p> 李璐佳身后的姜雪向王文凱擺了擺手:“你早?!?p> 王文凱的臉紅了,羞澀的回禮:“你早。”
“哇塞,你們都在呀!”孟宇抱著籃球滿頭大汗的從操場剛回來,幾個人圍在一起聊天。
這一幕讓人大跌眼鏡,怎么也琢磨不透這是個什么組合。
開學(xué)第一天沒什么正事,報道交作業(yè),領(lǐng)新書,大掃除,和以往不同的是王文凱的作業(yè)沒人收,因為老師已經(jīng)和同學(xué)說了王文凱一個假期都在和學(xué)霸天團補習(xí),所以作業(yè)就免了,讓王文開在同學(xué)面前切切實實的體驗了一把好學(xué)生的特權(quán)。
讓王文凱擔(dān)心的是放學(xué),每天放學(xué)大超他們都會堵在門口,今天不知道會不會出什么亂子,可今天大超并沒有出現(xiàn),就連小勇也是躲得遠(yuǎn)遠(yuǎn)地對著王文凱指手畫腳沒有過來,王文凱樂的清閑晃晃悠悠回了家。
王飛在玩手機游戲,嘴里抱怨著:“這不應(yīng)該把電腦還了,我還差一點就通關(guān)了。”
王文凱撇撇嘴沒搭理他。
王飛接著說:“咱們攢錢買電腦吧!”
王文凱點著煙:“那是你的事,反正你也不讓我玩?!?p> “也是,今天第一天上學(xué)感覺怎么樣!”
“和平時一樣嘍?!?p> “沒有一點變化嗎?”
王文凱想了想:“沒有,挺好的。”
“我也覺得挺好,至少回家早了?!?p> 王文凱一笑明白了王飛的意思,“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辦?!?p> 王飛低著頭假裝玩手機的偷笑著。
放學(xué)前,王文凱從窗口看了看學(xué)校外面,馬路對面依然空無一人,他暗自慶幸也許是那幫小子轉(zhuǎn)了性,正好省的自己麻煩,不過這些都和他沒關(guān)系了,他更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才開學(xué)的第二天就有不一樣的體驗,在學(xué)霸天團的帶領(lǐng)下,和昨天老師對他的表揚,讓今天就有許多同學(xué)主動和他打招呼,有些原本見了他都繞著走的同學(xué)也對他露出了笑臉,這些笑容比那些畏懼的眼神更讓他有歸屬感和認(rèn)同感。
走出校門時,竟然還有兩個女生主動和王文凱揮手道別,弄他的手足無措的舉起雙手像投降一樣逗得女孩子們直笑。
“四哥,是那個傻大個吧!”和小勇混在一起的一個學(xué)生指著校門口處的王文凱和身邊的阿四說。
阿四的臉上還有淤青,盯著王文凱的背影直咬牙,攥著拳頭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過猛都發(fā)白了。
王文凱一邊走一邊笑,剛才自己的表現(xiàn)好像一個白癡一樣,會不會太丟臉了,明天要讓姜雪幫著解釋一下,一想到姜雪她的臉又紅了,不知不覺的拐進(jìn)了一條小巷,這里是回家的近路。
三個人影橫在巷子里攔住了王文凱的去路,王文凱認(rèn)出他們就是在游樂場門口找事的混混,他扔下書包,瞥了一眼身后有沒有人。
阿四和另外兩個同伴跟在王文凱身后,見王文凱拐進(jìn)巷子腳底下加快步伐,他早就打聽好了,在這里可以堵住讓自己出了丑的王文凱,他連聲催促著讓同伴快一點。
沒跑兩步身邊的兩個人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巨大的慣性讓他們在地上搓出去老遠(yuǎn),不等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阿四的后腰就被硬邦邦的東西頂住,自己摸向刀的手也被人從身后制住。
“別亂動,小心我挑了你的羊蝎子?!钡统恋耐{聲在耳后響起。
阿四動都不敢動一下,腰間的刀也被人抽走,一條鐵鑄的臂膀勒住他的脖子,壓得他彎下腰,只能看到自己的腳尖,后腰的硬物有使勁頂了頂了,他甚至都感覺到刀尖劃破了自己的衣服,只要再稍稍用了就能刺入身體。
阿四就是一個小混混,這會兒腿都軟了,求饒道:“大哥,有話好好說,手里的家伙小心些?!?p> “別他媽廢話,我警告你,別打那小子的主意,不然老子廢了你!”
“我不敢,不敢,大哥,我錯了?!?p> “帶上你的人滾,再讓我看見我生劈了你!”
阿四覺得身上一松,他連回頭都沒敢回一下,兔子一樣的逃走了。
王飛看著跑遠(yuǎn)的阿四,扔掉了手中小樹枝,嘲笑著踉踉蹌蹌逃跑的三個人:“小樣,就這膽還敢出來打架?”
小巷里阿四布置的伏兵和王文凱對峙了半天也不見阿四到來,猶豫著要不要動手,前幾天他們可是在王文凱手上吃過虧的,打起來難免心有余悸。
王文凱身上爆發(fā)出戰(zhàn)斗的氣勢,一步一步向?qū)κ謮哼^去,這三個人還不被他看在眼里。
三個對手實在頂不住壓力了,眼看著阿四遲遲不來,三人對視一眼扭頭就跑。
王文凱怔在原地,這又是什么情況,對方連一句狠話都沒說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搖搖頭撿起地上的書包,吹著口哨回家去了。
王飛和毫不知情的王文凱沒話找話。
“今天怎么樣,有沒有好玩的事?”
“沒有。”
“上學(xué)會這么枯燥嗎?和我上學(xué)的時候不太一樣?!?p> “你上學(xué)的時候什么樣?”
“至少每天打打架、泡泡妞嘍?!?p> “你希望我和你一樣?”
“沒有呀,就是知道你和我不一樣才問你嘍。”
“沒什么不一樣的?!?p> 王飛搖了搖手指:“我們真的不一樣,差很多呢?!?p> 王文凱不解:“為什么?”
“因為你有我呀!所以你比我強?!?p> 王文凱翻了一個白眼:“對,因為你比我自戀?!?p> 王飛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阿四被王飛嚇得跑出去好遠(yuǎn)才停下腳步,他撐著膝蓋喘著粗氣問身邊的人:“那家伙追上來了嗎?”
同伴回頭看看,他先是被人從身后偷襲,接著就是阿四被制服,也嚇得不清,這會兒才顧得上擦擦身上被蹭破的傷口,緊張的踅摸著街上路過的行人。
“老大,沒人,沒人追上來。”
“可嚇?biāo)牢伊?,那家伙這厲害,勁真大差點勒死我。”
一旁伸過一只手,手里捏著一個煙盒。
“一個干粗活的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阿四抬頭看著遞過煙來的大超,問道:“你是誰?”
“朋友。”大超抖了抖手里的煙。
阿四抽出一支點燃,警惕的打量著大超。
大超指了指身后的汽車:“我老大找你?!?p> 阿四狐疑的鉆進(jìn)了汽車。
吃過午飯,王飛收拾著食堂的大桌子,不時還要照顧排隊等待刷碗的工友們,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知道這些工友比想象中的要更脆弱,更容易受到傷害,他要拿出更多的耐心、更細(xì)心的幫助他們,這也鍛煉了王飛的心性,有時他也會拿這些工友和王文凱比較,他們都在心智上有所缺失,很多時候他們會很相似,只不過,王文凱比這些工友的學(xué)習(xí)能力和認(rèn)知能力要強。
大寶貝跟在王飛身后拿著一塊抹布,一遍又一遍的把桌子擦得干干凈凈,他和王飛建立了一種極特殊的友誼,就連劉安國也是嘖嘖稱奇。
工廠大門出來了發(fā)動機的轟鳴,明顯是有大批的摩托車開進(jìn)了廠子,工人們好奇的趴在窗口張望。
十幾輛摩托車停在廠房外,發(fā)動機的聲音震得人聽不到別的聲音。
劉安國從廠房里走出來,大聲質(zhì)問對方要干什么!
摩托騎手們都帶著頭盔看不清面目,他們一下一下擰著油門,發(fā)動機的聲音淹沒了劉安國的質(zhì)問。
劉安國氣憤的連比劃帶吼對方就是無動于衷。
工人們的情緒波動起來,他們蜷縮在角落,蹲在地上擠在一起,就像一窩受到了驚嚇的小雞瑟瑟發(fā)抖。
王飛覺得這些人也許是沖著自己來的,他放下手中笤帚簸箕就要往外走,大寶貝在后面死死拉住他的衣角。
王飛回頭,大寶貝滿臉是淚,神情惶恐,哀求著:“飛叔,別去,我害怕!”
王飛拍了拍大寶貝的手:“別怕,我去看看,把他們轟走就回來?!?p> “不要,你留下來陪我,我害怕。”
王飛看看同樣被嚇壞了的工友。
“大寶貝,你要和大家在一起,你幫我保護他們,我去保護你好嗎?”
無論王飛怎么說,大寶貝就是不肯松手。
幾個騎手已經(jīng)下了車,他們向劉安國圍了上來,廠里的另外幾個健康的工人正跑向被圍的廠長。
劉安國義正嚴(yán)詞,他向前兩步迎上對方,伸手就要去搶為首那人的摩托車鑰匙。
王飛心道一聲,不好。用力掙脫的大寶貝沖了出去。
大寶貝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他一帶頭屋子里一下就全亂了,哭的鬧的被嚇壞了的殘障工人們炸開了鍋。
劉安國的手還在半空就被一個人從旁邊踹倒,幾個人拿著棍棒照著滿頭白發(fā)的劉安國就是一頓暴打,更多的騎手都拿著武器下了車。
阿四戴著頭盔騎在車上冷眼旁觀,他從張志強那里得知王飛的下落,知道自己居然被一個福利廠的臭工人威脅,心里的火立刻被點燃,這個場子一定要找回來,這樣也正好隨了張志強的心思,一聽阿四要去找王飛立刻安排了七、八個好手讓小勇帶著跟阿四去尋仇,阿四帶著二十多個小混混直接趕到福利廠來砸場子。
王飛沖到現(xiàn)場,三拳兩腳就打倒一個騎手,他把身邊的一個工友拉到身后躲過了一個砸來的木棍,又去救另一個被圍毆的工友,無奈對方戴著頭盔又拿著武器讓他一時無法得手,費了半天勁才奪過一根木棒,身上也挨了對方幾下。
幾桶油漆從天而降。
王飛來不及躲閃被潑滿了全身,他護住頭臉迅速后退,饒是他身手敏捷眼睛還是被潑中,目不視物的他揮舞著木棒護在身前。
“都住手!”
阿四摘下頭盔,手持木棒站在倒在地上的劉安國身前。
劉安國被兩個騎手架著胳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阿四用木棒指著王飛。
“就是你嚇唬我吧!你挺能打呀!”
阿四用力的揮動木棒,砸在毫無反抗能力的劉安國身上,劉安國發(fā)出一聲痛呼。
王飛的嗓子都嘶啞了,這一棒打在劉安國身上,也打在他的心上。
“放開他,有事找我說話,拿別人逞什么威風(fēng)!”
“哎呀!你還嚇唬我!”阿四說完又是一棒子打在劉安國的身上。
王飛慘呼一聲,把木棒扔在地上:“兄弟!有話好好說,行不行?!?p> 阿四咬著牙:“你不是牛嘛!怎么慫了?”
王飛往前走了兩步:“有事怎么聊,和別人沒關(guān)系,對不對!”
阿四從王飛身上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往后退了兩步:“站那別動,不然我打死這個老東西!”
王飛連忙停下了腳步。
阿四一揮棒子指向王飛:“給我上,揍丫挺的!”
一眾騎手全都沖了上來,棍棒拳腳不要錢的往王飛身上招呼,王飛瞬間就被打倒在地。
阿四也撇開劉安國加入了群毆的隊伍,王飛護著頭被人打的在地上滾來滾去。
福利廠的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全被嚇壞了,瘋狂的喊叫摔打著東西,劉安國倒在血泊里,他身上幾處都被打骨折了。
“咣當(dāng)”食堂大門被撞開,大寶貝手里舉著笤帚怪叫著沖出來。
“啊!不要打飛叔,不要打劉大大!”
大寶貝猙獰的面目和發(fā)病后的神情讓人看了就覺得恐怖,在他身后失去理智的工友們也都瘋狂的沖出來。
阿四被這場景嚇得后退幾步,對面過來的人一看就是些精神有問題的人,先不說這些人就算打死人不償命,就是這個瘋狂的狀態(tài)也不是他們可以面對的,他帶來的都是小混混,讓他們欺負(fù)人行,讓他們面對一群沒輕沒重的瘋子哪個不心里發(fā)怵。阿四一扭臉騎上摩托車第一個逃跑,其他人看他跑了也都紛紛上了車。
大寶貝和工人們緊追其后,跑得慢的倒霉蛋被追上就是一頓好打,又抓又撓,還有上嘴咬得,慘叫聲不絕于耳。
王飛忍痛抬起頭,身前只剩下一個騎手,王飛的眼前一亮這個身形,這個頭盔再加上那輛摩托車不是小勇又是誰,只聽小勇發(fā)出一聲嗤笑,照著王飛的面門就是一腳,然后才跑開騎上摩托跑了。
另一邊大寶貝正騎在一個騎手身上亂打,那人已經(jīng)沒了動靜,死豬一樣的躺著,嘴角留著白沫。
王飛一邊勸說一邊要拉起大寶貝,大寶貝根本不聽他的話就是一個勁的用拳頭亂砸,王飛無奈只能攔腰把大寶貝抱起來,這一動牽扯身上的傷,讓他哼出了聲。
大寶貝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笑臉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狂暴的扭曲的表情。再看周圍,工友們都變得瘋瘋癲癲,健康的工友們扶完這個又去拉那個,根本就忙不過來。
王飛深深地低下了頭。
劉安國一瘸一拐的走到王飛身前,王飛伸手想去扶他,劉安國推開了他手,神色黯然的說:“他們就是這樣,不能受一點刺激,要恢復(fù)成先前的樣子還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也許有些人再也回不去了?!?p> 王飛只能說輕聲地說:“廠長,對不起?!?p> 劉安國捂著自己的肋部,表情痛苦:“不用說對不起,你走吧?!?p> “廠長,我。。。。。?!?p> “走吧,我不怪你,這事只怪我自己?!?p> “廠長,我。。。。。。”
“滾!我讓你滾!”
王飛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他的眼眶熱熱的,他對著劉安國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拖著一身傷走出了福利廠的大門。
一身油漆,一身泥土,一身血跡,王飛走在路上被人看了一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眼中都是工友們猙獰的臉,平日間一張張孩子般的笑臉被自己變成了惡魔,他不能原諒自己。
花灑中噴下的涼水洗掉了血跡,洗掉了泥土,洗掉了油漆,洗不掉心里的傷痛,王飛發(fā)出野獸一樣的咆哮,驚得房后的麻雀倉皇而逃,他再次感到了自己的無奈與可悲。
王文凱放學(xué)回家等了很久都沒見王飛回來,每天王飛總會在他回家后不久就到家,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也許是廠里忙,在加班吧。
王飛洗過澡,頭腦也清醒了,身上的傷還是令他行動不便,他顧不了這么多,換了身衣服,一瘸一拐的出了大眾浴室。
午夜零點,張志強走出網(wǎng)吧,他伸了個懶腰,旁邊的小孩給他點上了煙。
“強哥,您回去呀?”
張志強抽著煙,拍了拍小孩的腦袋:“挺懂事,今天晚上強哥請包夜,去玩吧?!?p> “謝謝強哥!”小孩美滋滋的鉆進(jìn)了網(wǎng)吧。
張志強心情好極了,不費一兵一卒搞了王飛,可惜自己沒在現(xiàn)場看到他那個慫樣,以前的霸王多威風(fēng),現(xiàn)在還不是死狗一條,丟了工作,沒了錢,倒要看看怎么讓那小子學(xué)好,只要肯來找自己,乖乖低個頭,以后這爺兒倆都是自己手里的碎催,和別人一說也是件大有面子的事吧!
拉開車門,張志強上了汽車,插入鑰匙,發(fā)動汽車。
一個人影突然躥上了副駕駛的位置,棒球帽遮住了臉,手里的一個報紙卷頂在張志強的脖子上。
“開車,濱河公園?!?p> 濱河公園是郊野公園,游客不多,到了晚上更是人跡罕至,一些暴力案件經(jīng)常在這附近發(fā)生。張志強的車停在暗處熄了火。
“飛哥,手里的家伙小心點?!?p> “你會怕嗎?別那么多廢話了!”
“飛哥,要不要抽支煙。”
“知道我為什么事找你嘛!”
“我還真不知道?!?p> “張志強,我不是警察,你跟我玩三青子這套不管用?!?p> “飛哥,我真不知道呀!我這幾天都在網(wǎng)吧,您這么沒頭沒腦的,我怎么知道!”
“你手下騎摩托那小子,踩過線了,你管好你的人,別讓我抓到把柄。”
“您到底什么意思呀?我聽不懂呀,我手下?就是我的員工唄,我的員工沒有騎摩托車的呀,踩什么線?我不明白呀!”
“張志強,你別逼我?!?p> “飛哥,咱們現(xiàn)在誰逼誰呀!是你拿著刀子在威脅我好嗎?”
王飛嘆了口氣:“你到底想怎么樣。”
張志強冷笑一聲,用手指輕輕撥開報紙卷,他知道王飛已是強弩之末,只需要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壓垮他,他就能徹底解決這個臭勞改犯。
“王飛現(xiàn)在和以前不同了,我的事你少管少問,咱們就相安無事,你兒子我會好好照顧,如果你再敢斷我財路,就別怪我不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