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奪命賽車手
#驚,淄海二公子夜半遇襲,現(xiàn)在醫(yī)院不省人事
#月半驚魂殺人夜,二公子疑似成為植物人
……
第二天,諸如此類的新聞飛遍滿城,從海內(nèi)飛到了海外。
一個月后——
“冬天,王后在繡花時刺破了手指,血滴在雪地上,鮮紅鮮紅的,王后想,自己如果生個女兒,皮膚像雪那么白,嘴唇像血那么紅,該多好呀……”
“小叔叔,你以后也會生個女兒皮膚像雪那么白,嘴唇像血那么紅嗎?”
“不會。”
“為什么?”
“那是鬼,鬼的皮膚才那么白,嘴唇才那么紅?!?p> “……好叭?!?p> “…第三天,灰姑娘在逃離時,慌忙中掉了一只舞鞋…王子對父親說,我要娶剛好能穿上這只金舞鞋的姑娘做我的妻子…”
“小叔叔,如果你以后辦舞會也碰到一個鞋子掉了的姑娘,你會去找她嗎?”
“不會?!?p> “為什么?”
“我很忙,沒空?!?p> “……好叭?!?p> “小叔叔……”
“慕源檚,你要聽我講故事就安安靜靜地聽,哪來那么多話?”
“不是,人家想尿尿?!?p> “哈哈——”
傍晚的日落并未帶走多少炙熱,空氣里依舊悶得很。淄海市的夏一向如此。
窗臺上置著兩盆綠植,紗簾也是淺綠色的,給這雪白的清冷病房添了幾分生機(jī)。
空調(diào)溫度剛剛好。
病床上坐著一大一小,小的在大的懷里,大的在給小的講故事,溫馨十足。
小的說想尿尿,屁股朝外下了床,噠噠噠朝洗手間跑去。
沙發(fā)上的少年翻閱著雜志,笑了。
少年一頭短發(fā)修剪得干凈利落,劍眉斜飛,額前碎發(fā)微微遮掩著,鼻梁英挺,黑眸銳利,蘊(yùn)藏著鋒芒。
一張盛氣凌厲、咄咄逼人的臉,讓人不敢靠近。
這便是上次幫慕野欽畫像、海捕那女人的凌冽,小春口中的“凌小爺”。
慕野欽醒來已有一段時間了,他靠在枕頭上吃葡萄,問:“你哥回來沒有?”
“沒有,”凌冽放下雜志,脫了鞋窩進(jìn)沙發(fā)里,側(cè)身看他,這個姿勢顯得他很乖巧,“南城那個案子有些復(fù)雜,我哥可能還要過段時間才回來?!?p> “喔,”慕野欽點一下頭。
小家伙噓噓完了,噠噠噠跑出來,又爬上床,鉆進(jìn)小叔叔懷中,眨巴眨巴著大眼睛,“小叔叔,繼續(xù)給人家講故事吧。”
給他講故事心累,慕野欽想拒絕,凌冽張口了:“圓圓,你叔叔累了,讓他歇會兒,哥哥來給你講好不好?”
“好噠?!?p> 小家伙又屁股朝外下了床,噠噠噠跑向小哥哥,順著他的腿往上爬,到了懷里拱啊拱,拱啊拱,“哥哥你好香?!?p> 一種桃子與茉莉花香的結(jié)合,讓人仿佛置身仲夏的綺夢中,怦然心動。
不像叔叔,幾天沒洗澡了,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凌冽眉目含笑,翻開故事書,別看這么難相處的人,聲音卻如沐春風(fēng),聽得慕野欽都放松了,昏昏欲睡。
正在這時,小春開門走了進(jìn)來,身后緊跟著還有一人。
是慕家的打工人,傅時運(yùn)。
看見來人,小圓圓扭著屁股,脆生生打招呼:“時運(yùn)哥哥、小春哥哥好~”
所有人都是哥哥,只有小叔叔是叔叔。
除非給爸爸當(dāng)兒子,叔叔才能變成哥哥。
爸爸曾說,他不介意有這么大個兒子,但“兒子”拒絕了。
“來,”小春朝圓圓張開雙臂,圓圓從凌冽身上下來,撲進(jìn)了他懷中。
圓圓小可愛,走到哪兒被擼到哪兒。
那粉嘟嘟的臉頰、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里面總是流光溢彩,盛著滿世界的純真。
身上一股子奶香味兒,肉肉的,別提多軟萌。
小春抱著親了好幾口,揉揉胳膊揉揉腿,愛不釋手。
時運(yùn)哥哥壞,把圓圓撓來撓去,逗得圓圓咯咯直笑。
小孩子脆生生的笑聲充斥滿病房。
傅時運(yùn)搬了把椅子坐向床邊,圓圓想出去玩,一名保鏢陪著去了,小春、凌冽都湊到了床邊。
床邊有桌子,傅時運(yùn)將手中的照片往上一撂,“怎么處置,你定?!?p> 慕野欽看向照片。
傅時運(yùn)指尖敲打著桌面,說:“兩個晚上的紅衣女人是同一個人,都是國際第一殺手,鹿镹,這是她的親弟弟?!?p> “臥槽鹿镹?!”小春萬萬沒想到。
盯著照片,凌冽狐疑了聲:“他?”
慕野欽看他,“怎么,你認(rèn)識?”
“一個奪命賽車手,F(xiàn)1連年冠軍,也不算認(rèn)識,看過他幾場比賽,好像叫什么……沐傾深?!?p> 照片里的少年,一頭黃發(fā),倚著機(jī)車,迎著陽光,笑得恣意昂揚(yáng)。
“老板,這個仇怎么也得報,您都不知道那天我把您救出來,您傷得有多重……”小春說著紅了眼睛。
小春是在一堆廢墟里將他刨出來的。他拼了命地掀開桌子,就看到底下蜷縮的人渾身焦黑,像被火焰掠過。血水都染黑了,漫過全身,他躺在血泊中。
小春顫抖著手,動都不敢動。
直到救護(hù)車來,送進(jìn)醫(yī)院,臉傷了、腿穿了,身上四處都是口子,血肉模糊,生命體征幾乎為零。
手術(shù)室的燈亮了整整四天,血袋一批批送進(jìn)去,醫(yī)生一個接一個被抬出來,才總算把他從地獄拉了回來。
最后一刻,絕塵也終于撐不住倒下了。
半個月前,慕野欽從昏迷中醒來,能在這樣的重創(chuàng)下逃過一劫,不是他命大,而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他準(zhǔn)確預(yù)判出了炮彈射程,那一跳,剛好讓那個桌子扣住他。
若沒有那個辦公桌幫他阻隔了大量氣浪沖擊,那他哪兒還能等到小春來救他。
傅時運(yùn)說:“我們的人現(xiàn)場檢驗后,推測出了鹿镹用的炮彈型號,其實它的威力不算特大,爆炸范圍也小,帝晟上下層才免遭了波及?!?p> 也正因慕野欽借著光認(rèn)出了它,才能提前做出預(yù)判。否則,他現(xiàn)在沒準(zhǔn)正忙著算計怎么篡閻王的位呢。
凌冽對武器頗有研究,說了一大堆他的見解,最后來了句:“不得不說,向晚是個天才?!?p> 武器研究天才,市面上泰半武器出自他手。
門口又響起了腳步聲,眾人一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