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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且聽風吟

第十四章 不偏不倚董元代

三國之且聽風吟 竹林半賢 2736 2022-09-26 23:32:22

  “吃!”

  盤上黑棋一動,撲向盤上僅剩的白棋。毫無疑問,執(zhí)黑棋者贏得了勝利。

  陳應(yīng)與朱信圍盤盤腿相坐,正玩那六博,陳應(yīng)執(zhí)黑、朱信執(zhí)白。顯然,陳應(yīng)此次不再放水,自是贏得輕松。

  “嘖嘖,朱君,看來還是我僥幸小勝一籌啊。要我說,朱君博法缺乏歷練、棋道固執(zhí),要想練得與我相當,怕是還有幾年的功夫啊?!?p>  陳應(yīng)洋洋得意,哪里能看出絲毫“僥幸”的謙虛,朱信知道陳應(yīng)的虛榮脾氣,倒也不在乎。伸了伸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問道:“仲許,大早把我邀來只是為了跟我來場博戲嗎?就這么想與我一戰(zhàn)高下嗎?”

  陳應(yīng)略坐端正,對朱信說道:“這不知道朱君正逢休沐,才來找朱君樂呵樂呵嗎。不過,確實不只是因此才特地把朱君邀來?!?p>  接下來陳應(yīng)說出口的話讓朱信身軀一震,陳應(yīng)說道:“朱君這兩日怕是心憂鐘、范二人甚也,朱君可想知道他們的去向嗎?”

  朱信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我私放鐘勤的事被陳仲許知道了!第二個念頭是:陳仲許是如何知曉此事的?第三個念頭是:陳仲許為何主動告知我此事。

  也不待朱信開口詢問,陳應(yīng)就又說道:“朱君不必擔憂,應(yīng)知道朱君定對我抱有諸多疑惑。應(yīng)無意害君,今日權(quán)當做個說客,來請朱君隨應(yīng)去見一人。等見到了他,朱君的疑惑可自解?!?p>  朱信略微考慮,答應(yīng)了陳應(yīng)。陳應(yīng)一躍而起,叫上不遠處幾個輕俠模樣的人備好馬,朱信暗想陳應(yīng)等人是早有準備,就等著自己答應(yīng)一聲好上路了。朱信叫上守在馬旁的周且,上馬跟上陳應(yīng)等人。

  路上,朱信見到附近田畝少了許多人勞作,各里也冷清了不少,便問道:“仲許,怎么各里少這般多人,亭中有什么事嗎?”

  “哦,朱君說這事啊,這是亭長召集眾人操練呢。朱君應(yīng)該聽過吧,每年秋冬之際我等就要操練隊形、識刀劍之法呢。這是為了防那山越賊來掠奪咱的糧食呢,我兄長也參與操練了?!?p>  山越下山劫掠之事,朱信也早有聽聞,但還沒有實際見過。這也不奇怪,朱信過去基本都在縣城居住,而山越說到底只不過是山匪劫掠,而沒有進攻縣城的能力,所以只能劫掠鄉(xiāng)里平民。

  陳應(yīng)又說道:“這些年收成不算太好,年年賦稅愈來愈苛,日子難過啊!不少人都逃到山上當山越人了,劫掠也一年比一年多,沒了糧食、財物怎么交算賦。就只能聚集鄉(xiāng)民操練陣型防寇備盜,不然我們又何必放著農(nóng)務(wù)不做去辛苦操練?!?p>  朱信聽后也只能感慨平民生活不易,又想到自己本也是黔首小民,要不是牽上朱俊這條線,自己恐怕與陳應(yīng)之流的相似無比。

  這時,路前傳來一陣爭吵,有四人橫據(jù)官道,三人穿著簡單、一人衣青衫著裝公整似乎官身。周圍匯聚了不少路人指指點點。因為被擋路,陳應(yīng)等人也不得不停下。

  陳應(yīng)打斷了幾人爭執(zhí),說道:“諸君,可否暫放爭執(zhí)之事,為我等讓讓行?!?p>  一人見到陳應(yīng)人多,竟不讓反拉住陳應(yīng)道:“來得好,讓這些人評評理,看是誰對?!?p>  這讓陳應(yīng)頭都大了,對那人說道:“老鄉(xiāng),要是閑來無事評理也就罷了,但現(xiàn)在我等有要事啊?!?p>  “你既叫我老鄉(xiāng),那老鄉(xiāng)被欺壓,你就不該幫一把么?”

  陳應(yīng)不好反駁,但陳應(yīng)確實不想在這里耽誤太多時間,欲再度推辭。倒是朱信說了聲:“我等也不太急,看看吧?!?p>  ……

  稍微了解事情后,陳應(yīng)大呼:“怎有此事!”對那身著青衫之人怒目以對。

  原來,這三個平民打扮的人是同里之人,他們合力劈柴,得了一車的木柴,本是想著冬季將至賣柴得錢。哪想去市井的半路上碰到了這青衫官。這青衫官見到三人柴木不錯,攔下了他們?nèi)恕H艘詾樗I柴,不想他從囊中拿出個石幣放在車上,說是祖上所傳,便用來換這車柴木。這石幣做工粗糙、石料駁雜,根本不像是什么價值不菲祖?zhèn)髦?,三人哪里肯愿,當即拒絕。一人想把石幣還給青衫官,不想這石幣一捏就碎。

  這下青衫官找到理由了,說什么祖宗之物被他們?nèi)怂鶜?,逼三人賠償,不只要那一車柴木,還要他們把隨身財物都交出。三人不料這青衫官得寸進尺,無法接受,當即與他在官道上爭執(zhí)起來。

  朱信等人知道了事情原委,當然知道定然是這青衫官貪圖柴木,找個借口欲把柴木據(jù)為己有,陳應(yīng)身旁的幾個輕俠也義憤填膺,更有人已然開口辱青衫官。若是常人,遇如此多人口伐早已無地自容,可這青衫官還真不是常人,尤其是臉皮。被罵后也不怒不惱,竟是有兩分“橫眉冷對千夫指”的風姿。圓臉一擺,頗為平靜的開口道:“吾并非強奪這三人之柴木,本是垂憫他們劈柴不易,欲用家寶換與他們柴木。他們不愿賣也就罷了,可是怎能毀我家寶,難道不該賠我么?只收一車柴木和隨身財物已算仁慈,你們幾人也跟著他們起哄來壓我,這是看我孤身一人可欺嗎?”

  好一手顛倒黑白,青衫官一席話儼然把自己變成了個弱小的受害者,朱信幾人卻變成助紂為虐了。又一口一個“吾”“垂憫”“仁慈”,青衫官宛若上人,語氣讓人頗為不快。

  剛剛?cè)枇R青衫官的一名輕俠氣不過,就要對其飽以老拳。朱信忙讓周且拉住他,要是動手打了官,便是百口難辨,輕則下獄重則殺頭。

  朱信對青衫官說道:“君定縣中高吏,在下官居游徼,姓朱,敢問足下如何稱呼?”

  青衫官聽聞朱信官居游徼,正眼看了他一眼,道:“游徼罷了,居然也墮落與小民合污,惜乎?!?p>  “汝言何!敢復言乎!”

  這次是周且怒喝,前沖提拳就要打。朱信手快,拉住周且。周且可是殺過敵人的老卒,一喝作勢要打嚇到了青衫官。青衫官嚇得一退,看到周且被拉住,又回過神囂張道:“汝等竟欲襲官,真是好大的狗膽,吾已遣人報官去,候到官來,汝、汝、還有汝等,都不可免懲。”

  青衫官依次指了朱信、周且、平民三人,尤其是周且,他指時手甚至顫抖。

  聽到要報官,原來氣盛的平民三人突然變得有些膽怯,一人道:“莫要誣陷我等,我等可未有襲官……

  青衫官聞言更加得意,道:“為時已晚,等判官至有公論?!?p>  就這青衫官的態(tài)度,恐怕來的判官也不會有“公論”。不能動手、理講不通,就是陳應(yīng)等人也有些發(fā)愁。

  一會兒沒說話的朱信,突然開口道:“足下至此多時,為何獨看不言,若有公論,何不暢言?”

  青衫官回頭一看,一人從人群中走出,此人身修八尺,樣貌孔武,腰綁官紺。

  “董某官居余姚戶曹掾,今日路遇官民爭執(zhí)難分對錯,特為諸人分解。”戶曹掾。主掌百姓戶籍、祭祀、農(nóng)桑,兼管訴訟、禮俗。

  那青衫官暗罵一聲:“怎么是他來!”

  他笑言堆面,“元代,這些事情你可明白了?”

  “襲在此聽了許久,應(yīng)是明白了?!?p>  “那我這家寶……

  “周氏名家怎會有如此粗糙的家寶,周君莫要惹人發(fā)笑了。那一車柴木還是民戶三人所有,不必賠償。”

  青衫官咬牙道:“這恐怕有失公允,我周氏不太贊同。”

  “這里沒有周氏,官名訴訟由我董元代即可斷,想必鄉(xiāng)民也很贊同我?!?p>  看到董襲如此強硬,青衫官面上一青,發(fā)覺勢單,不好發(fā)作。只言:“董戶曹當真明判,好,好得很?!闭f罷,自顧自離開了。

  朱信等人本以為青衫官會繼續(xù)糾纏,不想他說走就走,一次官民風波就這樣散去。

  ……

  鄉(xiāng)民三人對這位董戶曹感激有加,留下他動聲言語,他只一句“我之責也。”便離開。

  陳應(yīng)等人耽誤了不少時間,皆上馬。獨朱信回首看那位叫“董襲”之人遠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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