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寒深、宮再敘從正面走來,見到宮螭。宮寒深忙施禮道:“王叔。你這是日夜操勞,侄兒深感慚愧?!睂m螭道:“太子殿下,過譽了。王叔也就只能做做這些事了。”宮再敘道:“王叔,哪天,侄兒也將追隨左右,請王叔不吝賜教?!睂m螭道:“王叔自當(dāng)盡力。”四人擦肩而過。
宮螭看著宮寒深和宮再敘,神色幾不可查地暗了暗。寧清看著宮螭的變化,拱手施禮道:“王爺,糧草一事,辛苦了。”宮螭道:“我在一日,將軍就不用憂心后路之事?!睂幥遴嵵厥┒Y道:“多謝王爺,王爺珍重。”
狐都草原,可汗宮殿中,胡笳飛音,胡姬翩翩。一侍從匆匆從外走入帳中,走到緱嘎辛旁,輕輕耳語:“可汗,狐都草原邊境處,發(fā)現(xiàn)面髓蟲。眾多牧民染病。面髓蟲前進十里后停下。”緱嘎辛聽后,壓住內(nèi)心的震驚,手中的銀酒杯被捏成了一團。孤跋宇看著緱嘎辛的反應(yīng),不在意地拿起酒杯:“忍隱不發(fā),是沒有證據(jù)。呵。那就不怪我不給你機會了。”
狐都草原西北邊境處10里內(nèi),哀號陣陣,雪峰上的狼群朝著圓月嚎著,震動原野,彌散著絕望之氣。一處宮殿內(nèi),男子痛得渾身顫抖,對著痛哭流涕的妻兒道:“你們快走,不要管我,否則必死。”男子用盡力氣把妻兒往外推,卻使不上絲毫的力氣,累趴在地,喘著粗氣,夾雜著隱忍的痛苦的聲?!暗币宦曀郝暳逊蔚目薷性诓菰目諝庵酗h蕩,隨著噠噠的馬蹄聲遠去。
另一處宮殿內(nèi),一家四口人痛得在地上翻滾。妻子哭著說:“幫幫我們,阿朗幫幫我和孩子們?!闭煞蚩粗鄣脮炦^去的孩子說:“忍忍吧,或許會好起來?!逼拮尤讨纯嗾f:“不會的,三個月,不用三個月,我們會餓死、痛死。我,我們不要緊,可是,可是孩子們太可憐了?!逼拮影l(fā)出絕望的哭聲。夫妻兩人哭成一團。
半響,男子說:“好吧,我們先幫幫孩子們,然后,我們倆一起上路。一家人,也,也好有個伴?!狈蚱薅祟澏吨闷鸬?,幾聲割裂聲響起,宮殿內(nèi)流出鮮紅的液體。
不遠處,幾只野兒狼在宮殿內(nèi)瘋狂地撕咬著,潔白的宮殿壁飛濺著血漬。羊群不安地咩咩著,忽東忽西地四處亂竄。草原上凄厲的風(fēng)呼嘯著,有如九淵的冤魂在哭泣。
幾個兇奴兵用刀押著巫醫(yī)進了大汗的宮殿,歌舞酒筵早已撤離。緱嘎辛冷冷地說:“巫醫(yī),邊境10里,哀號震野,可知為何?”巫醫(yī)顫抖著說:“大,大汗,干梅枝地數(shù)載,許是效用如從前。”
緱嘎辛狐疑地盯著巫醫(yī):“胡說的代價會很慘重?!蔽揍t(yī)匍匐在地:“大汗,現(xiàn)今之計,趕緊攻打云疆,入駐原國,否則,否則,后果難計?!本椄滦晾湫Φ溃骸按竽懳揍t(yī)竟敢染指軍機。”
巫醫(yī)道:“那面髓蟲不死不絕。若干梅枝失效,我等唯有等死了?!本椄滦炼⒅揍t(yī)道:“你說,我?guī)ぶ羞@干梅枝會不會被換了?”巫醫(yī)嚇得心里猛得地一震,幸好是匍匐在地,眼珠飛轉(zhuǎn)幾下之后,道:“不可能,若被換掉,面髓蟲早就入草原,豈會在邊境十里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