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正摟著寧庭道:“夜深了,咱們?nèi)ニX啰?!睂幫サ乃鈦淼每欤吭趯幷募珙^,便閉上了月牙眼,迷迷糊糊地哼了句:“爹爹、娘親,寧庭好想你們?!睂幷龂@了口氣:“過幾日,便是你的生日了,哥哥帶你上街玩?!睂幫ズ卣f:“好?!?p> 西北雪山下的客棧內(nèi),雖然簡陋,但也潔靜,一對老夫婦安靜地守著一側(cè)的火灶,里面燃著的木材偶爾炸裂出火花,屋里暖暖的。墨寧、庭嫵挑開厚厚的布簾進來。老婦人高興地說:“來客人了!”老漢道:“好久的事兒了。”
老漢看著兩人,連忙把桌椅擦了又擦,嘴里連說著:“請坐,請坐?!崩蠇D人從里倒出滾滾的酥油茶:“喝吧,暖暖身子?!蹦珜?、庭嫵坐下。庭嫵端起碗輕飲一口:“好香的茶,暖暖的?!蹦珜幙粗硟龅冒桌锿讣t的臉說:“慢點喝。”
老漢和老婦人又從里間整出些饅頭、牛肉、酒,還有兩碗熱氣騰騰的面來。老婦人道:“小店寒微,請客官將就點吃吧?!蓖车溃骸岸嘀x,已經(jīng)挺好了。”老婦人笑道:“女官人美心善,進了小店,莫要再出去?!?p> 庭嫵一聽,看了一眼墨寧,道:“為何?”老婦人道:“怕那面髓蟲害了客官?!蹦珜幍溃骸爸慌逻@老婦人和老漢知道些什么。”庭嫵道:“掌柜的,現(xiàn)在沒有其它客人,過來陪我們喝兩杯,說說這西北的風(fēng)土人情?!?p> 老漢道:“也好,小店許久都沒客人來了?!蹦珜幍溃骸盀楹??”老漢道:“這方圓百里已經(jīng)沒有人家了,更不要說過路的客官了?!蓖车溃骸笆歉敲嫠柘x有關(guān)嗎?”老漢神色一變:“客官,你們知道,還敢來?”
庭嫵道:“掌柜的,我們就是為那害人的面髓蟲而來。我們要找玉雪神隱山的梅枝,要讓所有的人都有避面髓蟲的地方?!崩蠞h道:“你們不怕那面髓蟲?”庭嫵為了不嚇著兩位老人道:“我們身上有朵干梅花。就不怕。您說吧,或許可以幫到我們?!?p> 老漢喝了一杯酒,慢慢地陷入回憶中:四年前天降冰洪,天崩地裂,天生異相,那滾滾的冰洪沒過了這房子。我和老伴哆嗦地躲在屋后的高崖下。一天一夜之后,一個黑袍漢子搖搖晃晃地從山上下來,滿身都是傷口,暈倒在我們身旁,手里緊緊抱著一大枝梅花和一個盒子。我們見冰洪退去,便把他扶到了店內(nèi)。兩天后,他才醒過來。誰料那場冰洪,很多人都受了難了,沒了錢財。半夜里,一個彪形大漢進潛入房間,偷走了那個盒子,逃到草野里打開看時,被一個白森森的狗頭嚇懵了,拔腿就跑。那黑袍的漢子早上醒來看到盒子丟失了,嚇得面如土色哆嗦著說‘快跑快跑,要死人了’,說罷,便走了,走是緊緊攥著那枝梅花?;艁y中,撞掉了一朵花在地上。內(nèi)人見那梅花長得晶瑩鮮麗,就收在了首飾盒里。果然,還沒到中午,就有人說紫焰部有人得了惡疾,像被蟲子啃咬,痛不欲生。二三個月之后,紫陷部的人就全沒了。紫焰部的草原雖遼闊,卻也再沒人敢入。從此千里荒無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