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現(xiàn)端倪
“啟稟大王,白家店外確有探子監(jiān)視。
只可惜末將不熟悉成都府的道路,雖已盡量小心跟蹤,卻還是在江橋邊上被他給跑了?!?p> 半個時辰之后。
席君買垂頭喪氣的獨身而返。
李昊聞言皺起眉頭,揮手喊道:“韓峰,取成都府地圖來!”
“諾!”
韓峰應(yīng)聲而去,片刻之后便拿著一副粗糙卷軸大步行來。
李昊見狀攤開這簡單到極致的地圖,摸著下巴默然沉思。
適才當(dāng)他知曉摩尼教早在半年前便已潛入成都府,瞬間便意識到這百騎司的所謂秘密據(jù)點,在明尊教眼里必定早已不是秘密。
幕后主使若果真身在成都府,必然會派人嚴(yán)密監(jiān)視此地。
只可惜時間太短他來不及仔細布置,只得派遣善于潛伏的席君買獨自跟蹤。
否則今日定可順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的藏身之處。
“你在何處跟丟探子?
可是在江橋附近?”
李昊思慮片刻猛然轉(zhuǎn)頭問道。
席君買見之一怔,撓著頭滿心迷惑的應(yīng)道:“是的,大王。
那里的百姓實在太多,末將擔(dān)心跟得太緊會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一不留神就讓他給跑了?!?p> “跑了?!
或許未必如此!”
李昊神秘一笑,點了點地圖戲謔言道:“或許你并非跟丟了探子,而是此人正巧到家了!”
“啊?!
大王知道此人藏在何處?”
席君買聞言大喜,一臉急切的看向李昊。
一月之期已然過去十日,在場之中絕無一人比他更想破案。
“本王若是知曉賊人在哪兒,還會在此與你磨牙?
席二愣,你能不能動下腦子!”
李昊瞥了眼一臉傻笑的席君買,再度點了下地圖說道:“你且仔細看看,這江橋以北不足一里便是江橋門。
穿過這道城門前行數(shù)里便是咸陽門,而在咸陽門正北便是赫赫有名的蜀漢皇宮?!?p> “蜀漢皇宮?
大王懷疑幕后主使藏在此處?”
李同眸光一閃。
李昊愣了一下,淡然輕笑道:“本王亦是猜測罷了。
如今這蜀漢皇宮雖已廢棄,但據(jù)聞附近居住者卻非富即貴,顯然有足夠的實力左右劍南道大勢……”
“卑職這便召集百騎司密探,即刻圍了這蜀漢皇宮。
此人既然想要起兵造反,府里必然藏著死士與糧草軍械。
只要挨家挨戶仔細搜查,定可找出此人的藏身之處?!?p> “末將也去!”
“小郎君,要傳令鎮(zhèn)魔司緹騎加速行軍嗎?”
李昊尚未說完,李同三人便七嘴八舌的建議道。
李昊聞言冷笑一聲,看著李同輕聲說道:“百騎司在大唐天下為非作歹,但也不過是表面風(fēng)光罷了。
你信不信今日你若敢率領(lǐng)百騎司密探包圍蜀漢皇宮,你與成都府的百騎司密探皆活不過十日!
你當(dāng)真以為皇權(quán)不下縣乃是笑話?
還是以為這大唐天下皆由陛下一人說了算?
愚蠢?。?!”
“卑職失言,請大王恕罪!”
李同果斷認錯。
席君買蠢蠢欲動的猶豫片刻,試探著提醒道:“大王。
既然這蜀漢皇宮圍不了,要不末將偷偷潛入……
不妥,不妥。
那人必定會在四周安排哨探巡視,末將若是貿(mào)然潛入定會打草驚蛇……”
“還不算太蠢!”
李昊滿意的點了點頭,方才捏著衣角,一臉失落的陳婉瑩笑道:“我又沒有怪你,你這般在意干嘛。
再說了,我家瑩兒最聰明,不如你再仔細看看,這江橋附近還有什么?”
“小郎君~”
陳婉瑩眼中頓時水霧彌漫,哪兒還有心思仔細查看地圖。
席君買二人對視一眼,暗自悲傷的嘆了口氣。
李昊對他二人毫不留情的鄙夷訓(xùn)斥,對待陳婉瑩卻是溫柔相待,這差別待遇也實在太過明顯了吧!
李昊卻無心計較這等小事,眼見眾人皆是一臉迷惑,唯有無奈提醒道:“爾等不妨仔細想想,那幕后主使既然能布下這等驚天大局,又怎會選擇如此明顯的去處藏身?
此番若是本王在幕后操控一切,定然會以蜀漢皇宮為餌,引誘爾等前去查探。
到時候再順勢拋出些許線索讓爾等追查,便可輕而易舉掩蓋本王的真實目的。
待本王一切布置妥當(dāng)東風(fēng)就位,即使?fàn)柕炔槌龆四咭脖囟闀r晚矣!”
“哼!
小賊,你果然陰險至極!”
“我……草!”
這討論案情呢,董明月又發(fā)什么瘋!
董明月突然滿頭黑線,冷笑出聲。
李昊見之一臉懵逼的無聲大罵。
待他看見董明月眼里的一絲嫉妒,方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額頭。
“行了,既然爾等皆猜不透,本王便直說了?!?p> 李昊急忙岔開話題,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們看看,這江橋周邊除了江橋門,往東還有赫赫有名的大慈寺,往南亦有水道繁密的萬里橋與錦江,往西更有生員學(xué)子聚集之地——蜀州郡學(xué)。
這三處地界無論哪兒一處,皆比蜀漢皇宮更為隱蔽。
若讓本王挑選……
本王十之八九會選這里!”
“郡學(xué)?!
大王為何會選郡學(xué)?!”
眾人定睛看去,依舊一臉的茫然不解。
李昊瞇了瞇雙眼,悠然說道:“摩尼教與佛門皆是極為排外的教派,二者之間很難坐下來商討大事。
而水道繁密之地雖然便于隱藏脫身,但成都府水患嚴(yán)重又著實不太安全。
唯有這蜀州郡學(xué),不僅其內(nèi)學(xué)子唯師命是從,決然不會打探先生之事,這里更是整個蜀州儒門的圣地之一。
即使查案官員看出此地有何不妥,若無實證也必定不敢貿(mào)然闖入。
且本爵爺聽聞當(dāng)初楊文干謀反,太上皇因此將王珪、韋挺、杜淹貶斥蜀州。
陛下原本有意召三人回京,卻因近來京城大事而被迫耽擱,如今這三人便在這郡學(xué)擔(dān)任教習(xí)……”
“大王之意是……”
李同驟然大驚。
李昊見狀瞇了瞇眼,復(fù)又收起心思笑著說道:“三人之中王珪自不必說,他出身太原王氏祁縣房支烏丸氏,自然有足夠的身份操控這等大案。
而韋挺亦出自京兆韋氏逍遙公房,雖不及太原王氏但也已然足矣。
至于杜淹,他所在之京兆杜氏雖不及王珪與韋挺顯赫,但他卻有二人不可及之優(yōu)勢……”
“蔡國公杜如晦!
卑職曾看過杜尚書身份文案,這杜淹乃是杜尚書之叔父……
難道大王懷疑這幕后主使乃是杜淹?
這怎么可能?!”
“誰告訴你本王懷疑杜淹是幕后主使?!”
李昊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一切皆不過是他的推理罷了,他又哪里知道誰是幕后主使。
幸而如今已有明確的方向,接下來只需投放一些誘餌便可……
比如大張旗鼓前往蜀漢皇宮,給幕后主使來一出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