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整活兒
翌日，《閃亮男生》海選現(xiàn)場。
“哈嘍小哥哥，可以加個微信嗎？你長得特別像我前男友?！?p> 又一個女生來找牛子銘要微信，借口都一樣。
朱彪猛男皺眉：“姑娘，你是第十九個了，你們的前男友是同一個人嗎？”
茍建笑得焉兒壞：“結實啊，她們就是饞你的身子?！?p> 牛子銘的臉就更紅了，又往老大朱剛烈背后藏了藏，這些來海選的女人都好可怕，那目光跟要吃人似的，尤其是阿姨們。
牛結實一個妹子的微信都沒有加，男孩子在外面要注意保護自己。
這……是血的教訓！
朱剛烈和茍富貴坐在牛結實左右，一個看著大屏幕上的海選直播滿臉不屑，一個正看著詩集搖頭晃腦沉醉其中。
這兩位，并不能給牛子銘足夠的安全感。
牛結實在尋找馬走田的身影，在這樣妖魔橫行的地方，沒有人比馬小樹更安全了。
馬小樹穿梭在體育館的各個角落：“瓜子、辣條、撲克牌、紙麻將、折扇、幸運紅繩……”
馬小樹身前身后各掛著一個巨大的包包，前面的包里裝著瓜子、辣條、撲克牌和紙麻將，后面的包里背著扇子和幸運紅繩，脖子上掛著一個二維碼吊牌……精神抖擻。
今天不能去跑腿，那就換個方式把錢給賺嘍！
早上在菜市場搬完菜，馬小樹就去隔壁的批發(fā)市場進了貨，主要分為三類六種，方便攜帶的小零食，祛除暑熱的扇子，以及買來自己騙自己的紅繩。
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但馬小樹卻沒有賤賣，得讓大家覺得物有所值啊。
120克的瓜子，十塊一包，辣條五塊，撲克牌二十……幸運紅繩六十六，六六大順嘛！
生意還不錯！
瓜子辣條自不必說了，撲克牌、紙麻將和折扇也非常好賣，幸運紅繩銷量也沒有拉胯，參賽的人大部分都是心虛的。
每年分賽區(qū)的海選，一周近萬人參與，只有五十個能入圍訓練營，淘汰率過高。
今年《閃亮男生》西部賽區(qū)的海選場地，設置在錦城體育館?，F(xiàn)場人山人海格外熱鬧，參加海選的人得有近兩千人。
這是西部賽區(qū)海選的最后一天。
茍建專門研究過，最后一天的晉級率最高。
牛子銘看著馬小樹大聲吆喝公然叫賣，忍不住道：“他這樣搞，節(jié)目組不打他？”
朱彪：“放心，打不過?！?p> 牛結實瞬間釋然，也是，我操那心干什么？
茍建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你們不懂！節(jié)目組非但不會制止他，說不定還要采訪他呢。這節(jié)目的海選環(huán)節(jié)，最擅長的就是整活兒了，馬走田這是免費幫他們整活兒?。∥姨孛丛趺礇]想到呢？”
沒錯，節(jié)目組已經(jīng)注意到了馬小樹。
這節(jié)目一開始便在電視臺和斗音的直播和鋪天蓋地的宣傳，就連后面的比賽也都是全程直播，這才造就了《閃亮男生》的收視神話和影響力。
直播就必須要整活兒，海選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妖魔鬼怪。
一開始，導演以為到處賣東西的是自己人，還覺得下面的人挺有創(chuàng)意，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特么就有點膈應了。
“不是你安排的？那你讓他到處鉆？”
“導演，我只是策劃組，又不是統(tǒng)籌組，我管不了現(xiàn)場啊。”
“導演，我們統(tǒng)籌這邊沒接到通知，都以為那家伙是自己人呢！”
導演張楊看著自己的左膀右臂，有一種無力感：“直播組那邊的反饋，插播候選現(xiàn)場的時候，拍到了那個賣東西的，斗音彈幕反應很熱鬧，說什么的都有，你們自己看吧……”
說著，張導把平板遞給他們，屏幕上是稍早前直播的彈幕截圖。
彈幕著實歡樂：
“這一季還有賣零食的？”
“節(jié)目組周到??！”
“那特么是個選手吧？”
“騷氣……”
“神奇的腦回路。”
“節(jié)目組不管？”
“這些人為了紅也是夠拼的?！?p> “嘩眾取寵！”
統(tǒng)籌組組長看完，也是壓力山大：“導演，那現(xiàn)在怎么辦？這就是個奇葩??！”
張楊也是無語，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吧？
策劃組長說：“觀眾挺好奇，那就叫人去采訪他，讓他別賣了?！?p> 張導點頭。
安排。
唰——
說采訪就采訪。
很快，女主持人的話筒就杵到了馬小樹的臉上，后面跟著攝像師。
馬小樹：“你……買什么？吃瓜子不？”
女主持人：“這位選手你好，我可以采訪一下你嗎？”
馬小樹：“我這做生意呢，沒空?！?p> 女主持人一愣，又道：“你到底是來參加海選的還是來賣東西的？”
馬小樹：“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當然全都要?！?p> “這里是選手等待區(qū)，賣東西不合適吧？”
“犯法嗎？”
“啊？這……”
女主持人麻了，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和表情。
這是個什么新物種？
在直播呢！
主持人怕扣錢，強行冷靜下來，笑道：“我是說……大家都是來比賽的，你卻賣東西，可能影響不好。”
“那就是不犯法咯！”
“呃……”
“我上電視了？”
“對。”
女主持人滿頭黑線，采了個稀碎。
馬小樹卻很樂呵，他在現(xiàn)場大屏幕上看到自己了，立刻對著鏡頭說道：
“嘿！現(xiàn)場參加海選的朋友們大家好，等得無聊不？我這兒瓜子、辣條、撲克牌和紙麻將賣！你們熱不熱？我這有扇子！擔心海選不過？別慌，幸運紅繩走一波，只要六十六！都來啊，數(shù)量有限先到先得！手快有手慢無，誒？別走啊……”
現(xiàn)場傳來一陣巨大的哄笑聲。
直播間彈幕也絡繹不絕：
“這人神經(jīng)病吧？”
“看起來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哈哈哈，犯法嗎？”
“我去，還現(xiàn)場吆喝起來了?！?p> “牛皮！”
“肯定是節(jié)目組安排的托?！?p> “為了收視率，還真是沒下限。”
“只有我覺得他挺可愛么？”
“這家伙的商業(yè)頭腦可以啊！
“你們看！他特么生意越來越好了還。”
“感謝節(jié)目組的廣告。”
“離離原上譜……”
馬小樹都不到處走了，現(xiàn)場的選手們紛紛圍了過來，排著隊買東西。
感謝節(jié)目組！
朱彪和牛子銘已經(jīng)笑yue了，茍建也跑去排隊了，打算買個幸運紅繩。
導演張楊頭大，齜牙咧嘴，大意了，大意了……
策劃組長說：“導演，要不要跟導師們說一聲，待會兒別讓這家伙通過。他要是過了海選，那樂子可就大了?！?p> 張楊：“你覺得那貨像能過的嗎？”
策劃組長看了看那個遠處賣貨一臉笑嘻了的家伙……智慧的眼神，迷離的氣質。
好吧，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