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見底的溪水倒映著凌飛的面容,蒼白憔悴。
比起現(xiàn)實生活,游戲角色的臉略微顯得較一般,但較常人來說已經(jīng)算是清秀。
凌飛仔細檢查自己全身幾遍才終于放下心來。
還好...之前這突如其來的云安奴說這里很多人都是這樣子。
他差點已經(jīng)以為就連自己都成了這副模樣,相比下對這清秀普通的相貌已經(jīng)感到極為滿意。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附身的緣故,相貌已經(jīng)與現(xiàn)實的自己其實已經(jīng)有六七成的相似,更別說附身的游戲角色似乎才十八九歲。
誰能明白一個二十八歲即將步入中年男子行列的疼,這轉(zhuǎn)眼就讓他年輕了十歲。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凌飛回到之前的位置,拿起草葉上的蛇肉塊,略微咀嚼過后,猶豫下道:“伯特·索托?!?p> 抱歉小蘿卜,借用一下你的名字。
同時有些驚訝意識到原來即便是在現(xiàn)實世界中注冊游戲ID,也可以在NPC面前說假名,這倒省去來了很多麻煩。
“伯特·索托...?”
云安奴喃喃自語兩遍,眼眸里閃過一抹詫異,隨即道:“不像是比格公國的人名...”
“你是圣安東尼奧教國過來的?可是為什么要越過邊境進入這里的毒霧詭林?你們教國在庫克群島里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強國嗎,近來應該沒有戰(zhàn)事才對?!?p> 凌飛沉默一下:“私人截殺,只能遠渡尋求庇護?!?p> 云安奴見此,打量他幾眼默默點頭,沒有再詢問。
見自己似乎敷衍過去,凌飛暗中輕松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賭對了,既然對方說那什么勞什子的教國沒有戰(zhàn)事,也就至少表明這個泛大陸很多國家其實并不太平。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出聲。
“我救了你,你請我吃蛇肉,這樣子我們就算是扯平了。”說罷,云安奴起身,走向旁邊的溪水,取出一只小木桶舀了瓢清水,準備離去。
“等等!”凌飛突然出聲阻攔道。
云安奴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望向凌飛:“怎么,還需要幫忙?”
凌飛點點頭,他知道這個地方不太平,尤其是僅在一天不到的時間里,就已經(jīng)偶遇兩只野怪,險些在這游戲世界里喪命。
好不容易遇到人,怎么能這樣放她離開?
云安奴猶豫下,看著凌飛和他身邊的斷劍,眼神微波動:“如果暫時沒有要去的地方的話,就跟著我去云家村吧,你這樣的人到來,村長應該會很高興的?!?p> 一言罷,她便轉(zhuǎn)身離開這里,沒有等待凌飛。
看著她的背影,凌飛有些恍惚,若是單看背影的話,她的身材纖細,卻不失豐滿,凹凸有致,而且腰肢很長。
凌飛搖頭苦笑一聲,這在他的世界是被稱為背影殺手的存在。
他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落腳之處,也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回歸到現(xiàn)實世界,所以先住那云家村一段時日也無妨,了解一些這個世界的內(nèi)情,在做其他打算。
隨手取出插在地上的斷劍,見它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洗凈,便幾步跟上云安奴的身影。
她頭也不看著凌飛,從自己的衣服內(nèi)層又是挑起幾條蛇肉,用手撕掉蛇皮,放到嘴邊咬了一口,然后將多余的遞給凌飛。
“不用了,之前已經(jīng)吃飽了...”說實話,聞起來雖然很香,但吃起來卻比較柴。
“神職者都是這樣小的飯量嗎?只是吃一塊就飽了...”云安奴嘀咕一聲,便將之重新放回自己懷中。
凌飛默不作聲思索地著神職者的含義,而且為什么這丑丫頭第一眼就以為他是什么神職者。
難道...?
他看向手中的斷劍,渾身上下也只有這個東西稍微稀奇一點了,難道云安奴就是因為它才說自己是神職者?
這么說來,這東西似乎不像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將其留在身邊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如此想著,凌飛便將斷劍用布條纏繞幾圈隱藏起來,這一切被一旁的云安奴看到眼里并沒有說什么。
“安奴姑娘,我們現(xiàn)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云安奴看向凌飛,直到將之看的有些不自在,才徐徐道:“比格公國南邊境的毒霧詭林,多沼澤之地,地域十分危險,一般人是不敢進入...”
“真要說的話,白日里還好,夜間受到陰氣影響,這里會變得十分恐怖,不僅有著黑暗瘴氣,蘊藏在暗地里奇形怪狀的毒蟲猛獸也會趁著這個機會大肆狩獵,不要說我們村子里的普通巫醫(yī),即使是神職中的圣光牧師,也不敢在夜間深入毒霧詭林。”
知道凌飛有可能是從外境來的人,她解釋的很詳細。
凌飛聞言,下意識看著天上的太陽,雖然他不知道這里具體的計算時間方式,但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太陽即將下了山,這里將要進入夜間。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出...”
聽到一陣噼啪的聲音,凌飛停止話頭轉(zhuǎn)頭望去。
只見云安奴將地上的一捆柴木負在背上,那巨大的竹筐上掛滿了一捆捆干柴,看上去遠比尋常的柴禾更加沉重。
心中暗自類比一下,云安奴,她的力量不說比起現(xiàn)實生活中的女子,就算是男子都不遑多讓,只怕已經(jīng)超出普通人的范疇了吧...
瞬間讓凌飛想起之前在沈城的網(wǎng)咖里見過的那封修與黑衣男子比試的直播。
“再等一個多的時辰,我就帶你回云家村?!?p> 云安奴知道凌飛心中的憂慮,熟練地扯下一條枝條丟進竹筐里,之后知道凌飛身上傷勢未愈,便只在他的視野范圍內(nèi)轉(zhuǎn)悠,盡量少些走動。
凌飛站在原地靜靜觀察。
這里的植物很特殊,不管是藤蔓、樹冠亦或是花朵,都有著極為強大的韌性,即便是這樣,云安奴也能在一握之下將之折彎成兩截。
云安奴突然抬頭看向凌飛所處的方向,隨即又往此處四處查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她在尋找些什么?
“你在找什么?”
“剛才你在小溪邊昏迷前,有沒有看到什么人?”
凌飛微愣,之前轉(zhuǎn)身他確實見到一雙眼眸,雖然后面重新醒來睜眼看到云安奴坐到他身邊沒有細想,但回想下,確實帶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聽完他的講述,云安奴轉(zhuǎn)身返回,“你等一下,那應該是我的同伴,我叫上他一起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