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凌飛以為兩人已經解除誤會的時候。
那莫格猛地靠近抓緊凌飛的衣襟,聲音中充滿戾氣:“既然你已經向我保證了,那就不能喜歡云姐姐,絕對不能,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眼眶中的血絲越來越濃,看上去就像是要殺人的惡魔。
就連云安奴都看出不對勁,緩步走過來時,莫格松開抓住凌飛的手,分別望向兩人一眼后快步跑開。
云安奴心中有些疑惑,看向凌飛露出詢問的眼神。
“莫格真像個小孩子,剛才在向我撒嬌呢...”凌飛默然,整理衣襟后又淡笑問道:“不過他也是云家村的人嗎?為什么沒有姓云?”
云安奴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道:“他不是,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莫格的祖父好像是沙城的,犯了事才逃到我們云家村?!?p>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漸漸朝村口的小路而去。
期間,凌飛總算搞明白為什么莫格在人前人后性子變幻無常的緣由。
莫格身為外來的人,且身體羸弱,祖父死亡后更沒有依仗,因此在這云家村里根本沒有一點底氣,時常受到人的欺凌。
所以表面上此人總是卑躬屈膝,一副恭謹的模樣,但實際上性子早已經扭曲,云安奴雖然也不太待見莫格,但好歹相較其他人對他照顧有加...
凌飛聞聽,心中已經打定主意,這樣的人雖可憐,但最是偏激,以后還是少跟他接近...
“云丫頭,你終于回來了?”
兩人途徑過小院,突然聽到從里面?zhèn)鱽砗敖新?,不約而同停下腳步,循著聲音望去。
一個年邁的老嫗正半躺在院中的椅榻上,見到云安奴望向自己,瞬間臉上的褶皺擠作一團,顯得極為的高興。
“金彩奶奶!”
云安奴同樣露出驚喜之色,連步上前雙手扒上院矮墻,“大伯不是說您去沙城辦事了嗎?我還以為至少要一周后才能見到您!”
云金彩起身佝僂著背,走向云安奴的方向,雙腿有些顫抖,似乎有些吃力。
看到其這副模樣,云安奴本想直接進入院中。
恰時一個中年男子從屋中走出,手中端著碗粥和小菜,看見云金彩竭力的樣子,怪叫一聲放下手中的碗連忙上前,將其帶到云安奴的面前。
兩人就這樣隔著院矮墻你一言我一句的搭話。
凌飛能感覺到中年男子好奇地望向自己,顯然此人已經看出自己不是云家村的人。
雖然不好意思,見到兩女人話匣子打開,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凌飛也只好站在原地對著中年男子笑笑。
“云丫頭,老婆子我知道你心中急,這不是叫趕車的人緊趕慢趕,才將在晚些的時候回來。”
云金彩說完,明顯有些得意。
她的眼角掃過凌飛,嘴唇蠕動幾下,好像想說些什么。
云安奴心中歡喜,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那就是說,我要的‘辟邪丹’有了著落?”
“老婆子我這次出去辦了大事,不僅圣祭需要的藥材有了,而且就連你這個小丫頭想要的辟邪丹的分量也比往年的要多,一段時間內咱們都可以好好過日子了.....”
云金彩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像胸口壓千斤重擔,讓她喘息困難,中年男子在她身旁連忙輕輕拍打。
等到她有些好轉后,又從布衣里明顯鼓起的地方取出一包東西,交給云安奴,道:“喏,這就是我找來的辟邪丹。你收好吧!記著,里面也有云老丈那一份...”
凌飛望向那包東西,枯黃的草紙用黑色筆墨畫了許多符文,看起來滿滿當當。
顯然,這東西很是貴重。
至少中年男子在云金彩拿出那所謂的‘辟邪丹’,眼中有著抑制不住的貪婪與不舍。
“這是...”云安奴看向手中草包的符文,“陰靈咒,一種專門針對魂魄怨氣的符咒,看來老奶奶這次遇到高人了。”
“嗯!”
云金彩眼中明顯流露出尊敬之色,“是沙城的執(zhí)法隊...”
“那些人嗎?”云安奴嘀咕一聲,將東西揣進懷中。
這時,中年男子終于開口:“云丫頭,不著急回去吧?我們這剛剛做好了吃食,一桌子好菜,先吃上一點?”
聞聽此言,她明顯有些遲疑,念及凌飛在一旁,但也不好拂老人一家的好意。
好在凌飛知道云安奴她家的位置,主動告別后向小徑盡頭而去。
云金彩問道:“云丫頭,這小子看起來不一般呀,是神職者嗎?”
“連修為都沒有,只有雛形的神職種,在毒霧詭林那種地方發(fā)現他的,什么都不懂,若不是能看見鬼祟之氣,我都差點懷疑他就是鬼祟了...”
云安奴點頭,“不過,若是他能代表我們云家村去沙城的話,說不定以后我們能得到更多的辟邪丹。”
“這...恐怕他不愿意吧,要知道那地方很邪門...”中年男子補充道。
云安奴撇嘴,“泛大陸什么地方不邪門?不就是鬼祟的事情多一點少一點嘛?而且他還是神職,以后成長起來,到時候說不定會有大把人爭搶,...改天我會去將這人的底細打探清楚,看他到底是不是圣安東尼奧教國過來的?!?p> 凌飛并不清楚三人之間的談話。
遠遠地,他便看見一座不大不小疑似客棧的房屋。
云安奴一家本就是以村里小客棧為生,這也是凌飛選擇跟著前往她家中暫住的原因。
盡管云家村臨近毒霧詭林,很少有外鄉(xiāng)人前來。
但凌飛相信,只要待在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一定能很快搞清楚這個世界,而且說不一定能遇到其他降生修煉者。
凌飛在院門前站了一陣,才抬步走了進去。
院中有一棵大榕樹,樹干足足有兩米多寬,枝繁葉茂,房檐上掛著的明燈透過斑駁的樹葉灑落下來,在院中投射出斑駁的影子。
一片郁郁蔥蔥,此刻夜風吹拂,樹葉發(fā)出簌簌聲響。
“云老丈...?”
桂花樹下的這個草地,一個年邁佝僂的老者在慢悠悠的走著。
疑似云老丈的老者身上穿的是一件灰褐色的粗麻長衫,腳蹬一雙草鞋,腰系一條青色布條,整個人給人一種樸素無華的感覺。
凌飛走了上去,微笑著行禮:“伯特·索托拜見云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