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海凡的頭顱從后面冒出來,臉色蒼白。
“他們是本能性地對這地方感到畏懼,加上環(huán)境冰寒,伯特·索托,用你的元氣包裹我們,才能隔絕這地方的氣息?!?p> 凌飛點頭,繼續(xù)走了一段時間。
按照記憶中的方向,他要先找到封修,別看之前他們位置挺近,但降落在月球的表面,兩者相差的距離太遠(yuǎn)。
“轟?。。 ?p> 月球緩緩移動,發(fā)出巨大的轟鳴,周圍冰山倒覆,形成冰川崩裂,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碎石紛飛,一陣陣狂暴的勁風(fēng)吹過,卷起漫天塵土,如同狂風(fēng)席卷。
“快抓住某個東西!!月球已經(jīng)卡在巨樹的樹杈上了!這里在發(fā)生巨大的震動!”
宮海凡說完,凌飛頭顱猛地往外一縮,一塊巨大的冰山之石從他的頭頂越過。
下一刻,他凝成一只黑色手掌,狠狠拍入旁邊的冰壁。
“轟!”
凌飛身體撞入剛鑿出來的冰坑中,雙手支撐住四周。
轟鳴聲越來越大,震動的大地不斷震蕩,冰山不斷傾斜,雪花紛飛,大地不停的龜裂、破裂,露出下方深邃的地縫。
凌飛的身形也在不斷往外擠。
由于地形的變化,新鑿出來的冰坑馬上涌出一個個尖銳的冰刺,轉(zhuǎn)眼間就要襲向凌飛。
沒有辦法,他只得雙腿一蹬,一只手緊緊抓住宮海凡的頭顱,“咬住其他頭顱的頭發(fā),我會保護(hù)你們安全?!?p> 凌飛跳至半空,在他的眼眸上方兩側(cè)血肉撕開,腥臭的血液流出,綠色的豎目在轉(zhuǎn)動。
沒有,沒有一處是真正平靜的。
周圍如同世界末日般。
所有的地方都在不斷變換,不斷有雪崩、泥沙掉落、冰山爆炸,甚至還夾雜著不知名的怪物嘶吼。
凌飛身形如電,身后是倒塌的冰山。
“砰!”
突然,一道黑色流光穿透冰壁射出,朝著他的胸口飛了過來。
凌飛瞳孔微縮,雙足踩住地面,身子往外拔高幾分,一個轉(zhuǎn)身,雙手握住一條粗大的冰柱,猛地往前方一躍,瞬間鉆進(jìn)倒塌的縫隙中,不一會就不見蹤跡。
“剛才那是什么,你看清楚了嗎?”
“沒有,但絕對不是一般的冰柱,像是某個生物的突襲?!睂m海凡的腦袋咬著不斷亂叫的頭顱的發(fā)梢,口舌不清地道。
“嘭!”
就在這時,剛剛站穩(wěn)的位置,猛地爆裂,冰渣濺的到處都是,凌飛身體在空中翻滾,一道道冰箭從空中落下,打得冰層不斷迸射,凌飛的身軀只能貼著地面滑行,
一道身影出現(xiàn),正是封修,朝著凌飛的方向追過來。
“是你?”
凌飛手中持劍,劍尖指著封修,一枚技能印記浮現(xiàn),正打算施展出【旋推劍】,卻突然眉頭皺起,手中的動作一慢。
“你在干什么,還不快點,不然這家伙馬上就要追過來了?!?p> “閉嘴!”
凌飛不斷躲避砸過來的冰柱,封修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也是不斷躲避,他的招式多數(shù)大開大合,一劍斬出,周圍的冰柱就被砍斷,他則借助著這個機(jī)會快速逃離。
兩道身形如一青金,一黃金,不斷并肩地穿梭于冰山、冰墻中,速度快到驚人。
時間過去大概有兩個時辰。
震動逐漸平息,冰塊逐漸散落。
凌飛的速度越來越慢。
最后在一根懸在半空的橫著的冰柱停住,雙腳發(fā)軟,渾身都濕漉漉的,一縷縷水珠順著他的發(fā)絲滴落。
“你怎么樣?”封修問道,他停在凌飛的旁邊,“沒事吧?沒有想到我們進(jìn)來的第一難,便是月球與下面的巨樹互相碰撞,產(chǎn)生的地難。”
凌飛搖了搖頭,他再也支撐不住,用古漢劍砸出一個支撐點,依靠著坐下,望向封修,半句話都沒有說。
“你那是...什么眼神?”
“沒什么,”凌飛側(cè)頭,徹底打消對他的懷疑,看向因為余波而持續(xù)坍塌的冰山,“小心一點,這里或許還有危機(jī)?!?p> 剛才的突襲絕不是封修發(fā)出的,他沒有那道邪惡絕望的氣息。
“你是說....”
“嗯,冰山之下,封印著生物。”
“難道是,陰山神?”
凌飛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望向身后的頭顱,宮海凡搖晃著道:“別看我,我只是知道些這里的大概信息,并沒真正來過,不然剛才也不會讓你對付封修?!?p> 即便是面對封修,它也大膽承認(rèn)。
“什么?”封修并不知道自己差點又將陷入一場苦戰(zhàn)。
“沒什么,你進(jìn)來這地方的時候,有沒有見到海娜?”
“沒有,但我總覺得她似乎對這里的情況比我們更清楚,跟那些盲目的冒險者不同,或許她可以告訴我們一些什么。”
“嗯?!?p> 凌飛盤膝坐下,恢復(fù)體力。
他的心中隱隱不安,因為跟在海娜夫人身后的身影,他再認(rèn)識不過,正是消失很久的云安奴。
……
……
月球的另一側(cè)。
“老身,終于還是重返故地....”
這個月球是一顆橢圓形的星球,它表面的冰川不斷融化,露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溝壑之中,不時有巨型生物爬上來,巨大的眼瞳轉(zhuǎn)悠,視在緩緩朝著這個方向走來的兩人。
發(fā)出一連串不知名的低鳴,似乎在警告兩人不要再靠近。
海娜卻是充耳不聞,繼續(xù)朝著這個方向前進(jìn)。
她的身后。
云安奴亦步亦趨地跟著,雙眼無神,兩人相隔的距離始終一致,也沒有看到海娜在云安奴身上布置任何枷鎖。
“露禪老丈錯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孫女是喚醒陰山神的關(guān)鍵,卻不清楚真正的陰山神從不在陰山的祭壇內(nèi)部,而是在此地,盲目地將你,將他自己當(dāng)做最后的蘇卡林,以為這樣就真能喚出陰山神,呵呵。”
海娜回過頭,看向云安奴,似乎是對她說話,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翁雙那老東西也錯了,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被恐懼占據(jù),只是過去見到過蠡毐和撇見那么一瞬的巨樹,血河,誤以為就是陰山神的全部,殊不知這里只是祂留下的投影,我們也沒有資格對抗神。”
海娜說完,又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朝著前方走去。
“來這里的所有人也錯了,都想見到陰山神,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永恒的生命,哼,老身卻偏偏不這樣想,唯有神才能永生,唯有神才能得到永恒的生命,廉價的賜福只是神的謊言,得到成神的契機(jī)才是關(guān)鍵。”
云安奴邁開步伐,跟在海娜身后。
巨大的眼瞳發(fā)出警告后,并沒有發(fā)起攻擊,而是逐漸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