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個身體胖碩的男子見凌飛三人走進。
悄悄離開,來到一處僻靜之處,拿出電話撥打過去,悄聲道:“盛容妹子,我看到有三人進入封哥的房子了,對,應(yīng)該就是封哥時常說的凌飛和他的朋友。”
等到電話那邊的人將話說完。
毛振民才連連點頭:“好,妹子,你也多注意點兒,跟曲燕子和陳海勇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小心躲避,
我感覺最近窺視我們的目光增多了,陳達大哥已經(jīng)消失,絕不能讓封哥也被那些人帶走!”
將電話掛斷。
他左右看了一眼,帶上寬大的帽子消失在林間。
走進房間。
凌飛三人微微感到有些刺眼。
外面已經(jīng)是夜晚,光線昏暗,里面卻將所有燈光打開,將一切照得纖毫畢現(xiàn)。
來到大廳內(nèi)
鋪著灰色的地毯,地毯兩旁擺滿了沙發(fā)椅,還有一個巨大的茶幾。
而人來人往間。
明顯可以看出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一群偵探和技術(shù)人員進入大廳通往各處房間,大小房間被劃分成了不同的區(qū)域,每個小組負責(zé)搜索其中一個區(qū)域。
技術(shù)人員開始利用光源燈仔細檢查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他們搜索著地毯、家具和墻壁上可能留下的指紋或其他生物痕跡,用棉簽小心地采集可能存在的血跡或其他液體樣本。
還有些輔助人員在周圍舉著相機拍照。
如此仔細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之前凌飛還在外面看見那些負責(zé)心理學(xué)調(diào)查與訊問工作人員到場,搜查群眾反應(yīng)以及陪同警方對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可能涉案情況做深入訪談。
當然。
最讓凌飛注意的是在大廳的沙發(fā)上,看到一個差不多二三十左右的男子垂頭坐在沙發(fā)上,仿佛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與他無關(guān)一般。
而在他兩側(cè),有兩位小警員警惕地看著他,即便在這男子手中并沒有持任何兇器。
聽到動靜,男子抬起頭看向凌飛。
男子濃密微卷的黑發(fā)自然地垂落在額前,略顯凌亂,也許多久沒有打理過外形,長滿胡渣和輕微顴骨上方留下來一撮混亂短須使他看起來頹廢氣息,然而整個外貌卻不失堅毅挺拔。
凌飛同樣看著他:“封修?”
“是你嗎......凌飛?”男子先是打量凌飛身后的兩人,將目光集中在凌飛身上。
“嗯?!?p> 李虹看向兩人,微皺眉,什么情況,感覺兩人既熟悉,又陌生的,不太尋常。
凌飛來到他的面前站定,俯視注視封修,“好久不見?!?p> 封修拍著他身邊的空位,“坐吧?!?p> 凌飛看向帶他們進來的李虹警官,早在之前李虹就對他們悄聲說過,進來后,三人的一舉一動,包括跟嫌疑人封修的談話都要受他的安排。
李虹輕微點頭,封修近期精神萎靡,不管他們怎么談話,都愛答不理,需要有他的朋友來引導(dǎo)。
“他們說,你殺了人?!绷栾w走在封修旁邊坐下,封修上下摸著自己的衣兜,兩邊的小警員明顯神色緊張了些,但當看到封修拿出一包皺皺的煙盒,又輕松起來。
封修抖出一根煙,向凌飛示意,凌飛擺手,說現(xiàn)在自己大病初愈,加上山上清修了半年,基本上什么不良嗜好都戒了。
封修聽完呵呵一笑,將煙叼出,向小警員示意,其猶豫后,還是為他點了起來:“那你活的可太沒意思了?!?p> “不一定,你說呢?”凌飛揮舞手中的禁戒。
“也對?!?p> 他的煙很短,似乎是因為之前抽過一半,再重新點燃抽上,煙霧繚繞,模糊封修的眼眸:“你信嗎?”
凌飛點頭:“我信你殺了人?!彼匾鈱ⅰ叭恕边@一字咬的極重。
李虹微急。
逮捕控制封修的時候,他當時可是竭力反抗,一再強調(diào),自己并沒有殺人,眼下被他好友這一刺激,說不定會再次情緒崩潰。
出乎他意料的是。
封修的神色依舊平靜。
凌飛看向他,原本封修是一個沉穩(wěn)、理智的人,但當他的精神逐漸崩潰時,整個人如同一個幽靈般蒼白。眼睛下布滿了深邃的黑眼圈,顯露出他長時間未曾閉合雙眼的痕跡,原本清晰明亮的雙眸失去往日的銳利和明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離和無助。
微嘆一口氣。
“李虹警官,能讓我與他單獨說話嗎?”凌飛看向李虹。
李虹皺眉:“這不太符合流程?!?p> 凌飛看向白憶冬,白憶冬再看向李虹:“沒關(guān)系吧?!?p> 披頭散發(fā)的封修搖晃著雙手,也開口道:“可以給我?guī)鲜宙?,若是還不放心的話,將里屋那間廁所給我們吧,那里只有一扇僅供小孩通過的天窗,你們可以把我的手扣在水管上?!?p> 讓兩位警員意外的是。
向來遵守規(guī)定的李虹警官竟真的點頭答應(yīng)。
現(xiàn)在李虹有些后悔,沒有帶監(jiān)聽設(shè)備過來,揮揮手,一位小警員上前將一副銀手銬將封修雙手拷住,三人走進里廁。
小警員將封修帶到更里面的淋浴間??皆诹茉¤F管上,對凌飛低聲道:“若是有什么突發(fā)情況,大喊一聲,我就在門外?!?p> 凌飛點頭。
小警員離開前,還貼心地就將門帶上。
凌飛環(huán)顧周圍:“還好這里的氣味還行,我剛才在想怎么不能在你臥室里聊,而是來這種......”
封修順著墻緩慢靠下,自始至終他沒有多少精氣神:“他們不敢讓我進樓上臥室,那里有落地窗,和陽臺,可以方便我逃跑?!?p> “也對,你在他們眼中是連環(huán)殺人犯?!?p> “凌飛,你若是特意趕過來嘲諷我的,大可不必,唉,早知道我就不請你來了?!?p> 看著封修頹然坐在地上,凌飛道:“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很像我以前頹廢的時候,相信我,你讓我過來,是最正確的決定。”
封修呵呵慘笑幾聲:“那真是讓你看笑話了,但愿如此吧?!?p> “說的是真的嗎,有人看見你在凌晨的時候,殺了人,還是你的女朋友農(nóng)果果。”
“一半吧。”
凌飛挑眉,這說法有意思了,“說說吧,如果你真的相信我?!?p> “......凌飛,你不覺得這現(xiàn)實世界也開始變了嗎,開始......開始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