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方祥笑了笑,將酒杯中酒一飲而盡,他站起身來,對凌飛道:“酒喝完了,記著我真正的名字吧,光明教名【圣明】,下一次見面我有預(yù)感,不會太久?!?p> 說完,他離開客棧,身后是空時和光樂等一行人,看著這些人的行囊,似乎早就準(zhǔn)備好。
凌飛見他們身影消失,眉頭深鎖。
“光明,光明......”應(yīng)洲喃喃自語,注意到在客棧的光芒之下,自己身形正好映在陰暗處,雙眼變得冰冷,冷哼一聲:“呵,看來光明神是不愿接納我這樣的人了。”
她殺過不少人。
不僅是壞人惡人。
其中也有不少起歹心害死的好人,也有為了自己生存,而故意害的無辜人,且應(yīng)洲自認自己絕不是一個遵循光明法規(guī)的人。
耿利元揉搓自己的臉,重新堆上笑容道:“這,這老小子酒喝多了,在說胡話呢,我們繼續(xù)吃,不管他。”
應(yīng)洲抬頭看他,冷笑不已道:“老鬼,你裝什么蒜,還不明白嗎,光明神真下來了,第一個清算的就是你這種欺男霸女的惡徒!你的脖子讓光明神砍一萬次都不足過?!?p> 耿利元:“......”
“凌飛,我去殺他!”一道聲音響起,凌飛聞聲回頭,云安奴看他認真道。
凌飛扶額,將桌上的一塊肉腿夾給云安奴,道:“吃東西吧,女孩子不能動不動就想殺啊殺的,不是什么都是能以殺人這么簡單就能解決?!?p> 殺了一個封方祥,光明教廷里還有無數(shù)個如封方祥一樣的人。
就算是真的能殺了所有光明教徒,屠了光明教廷,那光明神若真要降臨,又豈是屠教就能阻止的?
宴席結(jié)束。
一直沒有出現(xiàn)的阿德林和埃琳娜兩人出現(xiàn)在凌飛前面,他們是來辭行的。
阿德林對凌飛道:“師妹埃琳娜要突破了,我陪著她去往矮人屬地,他們那一定有適合埃琳娜晉升四階之物?!?p> 埃琳娜的變化巨大,不再是像初見時面上天真,她將頭發(fā)梳成利落臟辮,眼中有著堅韌,道:“我成功晉升后,會馬上回來,老師說讓我們跟在你身邊修行,我想我們的修行還不夠,還沒有達到老師的預(yù)期?!?p> “一路順利?!绷栾w送了很長的路,才揮手告別。
回到房間的時候。
凌飛望見西貝爾留下的書信,其中大意是西貝爾知道以現(xiàn)在兩人的實力,還報不了仇,所以他悄然離開海塔小鎮(zhèn),同時他想得很清楚,如果在十年后,西貝爾能建造一個龐大的地下勢力,他會回來,希望凌飛屆時能全力幫助自己。
這場離別宴席到底沒撐過三日。
第二日晚間,耿利元和應(yīng)洲神情較為沉默用完后,一同與凌飛告別,兩人離開海塔小鎮(zhèn)。
這一晚,亨利終于忍不住出現(xiàn),見到凌飛的那一刻直接下跪,請求不要將船隊出賣,急切道:“船長,可能我說這句話,你覺得我自不量力,我......我想要將船隊繼承下來!讓它繼續(xù)以浮云落雨之名行走在各處海域,讓它的名聲逐漸壯大!”
凌飛將之扶起,與云安奴相視一笑,對她道:“如何,我就說他會自己找過來?!?p> 亨利不明白何意,發(fā)愣道:“船長,我不明白......”
凌飛將出售的船隊資料給亨利,道:“自己看吧?!?p> 亨利連忙接過。
迅速翻動,等看到最后,他驚喜道:“這里沒有浮云落雨,船隊里的一些我熟悉的船只信息也沒有,這是怎么回事......?”
聲音停住,因為在這些出售資料的最后一頁,是船隊的歸屬文書,署名那一欄毅然是他亨利的名字!
凌飛認真看他道:“亨利,現(xiàn)在你是浮云落雨船真正的船長了?!?p> “我們船隊里原先的船艦太多,若是讓你直接繼承,容易招惹到他人的窺視,你的實力還不足以震懾他們,所以我干脆將船隊的整體實力減小到幾船,不過如此一來,就需要你和船上的船員最初從零開始,一點點讓浮云落雨船隊這個名字重新強大起來?!?p> “有沒有這個信心?”
亨利狠狠點頭。
凌飛再贈予他一些護身的東西,親自將亨利送出客棧,道:“以后你就是船員們的真正老大和船長了,要帶領(lǐng)他們一起在這里好好活下來。”
亨利再次狠狠點頭,什么話也說不出。
只能在離開前,朝凌飛鞠完九十度的躬后,含著熱淚哽咽道:“船長,我們離去了?!?p> “嗯,去吧?!?p> 第三日。
施寶東想要取消宴席的時候,辛信行走來對他道:“別取消,這三日一直有個龐大勢力的人暗中吃著餐席,我們就當(dāng)與他們交好,結(jié)個好因果?!?p> 施寶東一驚,點頭。
凌飛得到消息,晚間吃席上食物的時候,特意留意在角落里的一群人。
那些人明顯與普通海塔居民不同,雖身穿素色布衣,但在眉眼間皆是透出一股淡然出塵的氣質(zhì),最為特別的是,他們腰間皆懸掛著各色寶劍,乍一看看似尋常,卻隱隱透出一股不凡的氣息。
劍道士,他們竟全是神職劍道士!
“在深海出現(xiàn)......”
“我跟貿(mào)易所談過,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大師姐要跟著去嗎......”
“三神亂世,她受到宗門召喚,不會跟我們一起出海......”
這些人的談話聲故意壓低得很低,時斷時續(xù),言語中皆是充滿焦慮和警惕,因為他們皆是劍道士,口中又有“深?!眱勺?,使得凌飛被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吸引,不禁多看了幾眼。
然而其中一人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對向凌飛的方向,目光匯聚,眼神一冷,瞬間釋放出強大威壓,試圖壓制住凌飛。
然而,那威壓臨到凌飛前面,如風(fēng)拂過湖面,只在凌飛周圍蕩起一絲漣漪,便無聲無息地消散了,凌飛淡然一笑,沒有絲毫的驚慌,對他們輕點頭后,收回目光,仿佛剛才的威壓從未存在過。
凌飛對坐在他旁邊的辛信行道:“云霄宗的人?”
“嗯,沒想到他們隱世這么久,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么偏僻的小鎮(zhèn),行事風(fēng)格倒比千年前收斂很多,不再張揚?!毙列判兴菩Ψ切Φ氐?。
“這些天我四處打聽過,他們好像要出海尋找什么人,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在找你?”
凌飛不由對他白眼,不過正經(jīng)一想,覺得確實有這種可能,在封柱海域,自己鬧出不小動靜,他們皆是劍道士,沒準(zhǔn)因此心生感應(yīng):“那他們可能要落空了?!?p> 辛信行暗中對凌飛豎個大拇指,笑道:“你打算不與他們詳說,讓他們白跑?沒想到你小子看似老實,也焉壞焉壞的?!?p> 凌飛沒好氣地道:“那要怎么辦,難不成我現(xiàn)在直接站起,走到他們前面,對他們說:喂,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對沒錯,我繼承了劍神的術(shù)法,厲害吧,你們快用八抬大轎將我抬到云霄宗里,好好伺候著?”
“這么做,我覺得挺好玩的。而且他們說不定真會找來八抬大轎,將你迎回云霄宗,甚至給你找?guī)讉€老婆,讓你樂不思蜀,不知道神職殿的門朝哪里開了。”辛信行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