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靈堂獻策
身體像浮塵一樣輕,在空中飄了好久,好潤好舒服。
陳鳳仙發(fā)現(xiàn),前方一個黑洞亮起神秘的光,仿佛在召喚自己,好奇的向那洞低緩緩飄去。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云秀花紋的頂幔木床。
······
“我的靠山?jīng)]了啊!”
“我不是官二代了!”
“我的充值卡還沒用呢!就到期了?!”
陳鳳仙正胡思亂想著,綠腰紅著眼端著個木盤敲門,進來了:“少爺,你醒啦,有人來祭拜了。”
“我昏了多久了,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陳鳳仙沒回答反問道。
“你昏迷了一天,現(xiàn)在第二天中午了,”青衣說道。
守在旁邊打盹的綠腰驚醒,看見少爺無事,滿臉驚喜的幫陳鳳仙穿衣,披麻戴孝,隨后快步來到大廳。
只見昨晚恬靜雅致的廳堂,變的滿堂素縞,不知是不是青衣幫忙布置的。
一口空棺停放在大堂上,一眼望去滿是蕭索的白色。
陳鳳仙只見一個四十多歲,氣質(zhì)不凡,虎背熊腰的素衣壯漢,正在看著陳福興的靈位出神。
旁邊站著一個一身吶衣,爆炸頭的僧人,和一個臉色紈绔,精明的青年正在祭拜行禮,上香。
陳鳳仙安靜的走上前去,學(xué)著古人的樣子回禮。
然后一個跪步滑行,五體投地的撲倒在幾位面前,大喊道,“各位叔叔前輩,你們要給我爹報仇?。。 ?p> 嗯,很好,很符合為人孝子的人設(shè)。
畢竟先要活到明天,這幾天的事情太異常了,讓人不得不防。
眾人驚訝的看著這個小子的浮夸的騷操作,互相對視了一下,嘴角抽了抽。
還是那個素衣壯漢走上前,扶起陳鳳仙胳膊說道,“你爹爹英勇,是朝廷諸位的楷模,你不要太過難過,我會好好待你的,以后有什么困難就給我說,過幾天朝廷的封賞也應(yīng)該下來了,快起來吧?!表槺憬o陳鳳仙彈了彈土。
陳鳳仙不自覺的順勢起來,再次行禮:“各位叔叔伯伯怎么稱呼。晚輩見禮了?!?p> “我叫孟珙,字璞玉,鎮(zhèn)北軍都統(tǒng)制,加授主管侍衛(wèi)青軍馬軍司公事?!?p> “我是你爹同僚,他生前托我照看你一二?!?p> ?。。。?p> 臥槽??!是那個南宋最后的擎天之柱?岳飛的徒孫!
以一人之力統(tǒng)領(lǐng)川蜀,京湖兩大戰(zhàn)場,統(tǒng)帥南宋三分之二的戰(zhàn)線邊御。
陳鳳仙心中壓下驚訝,只能假裝不認識。
孟珙反客為主的指著爆炸頭,“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岐派禪宗,慧開大師。”
陳鳳仙作揖見禮。只是奇怪,和尚不剃光頭嗎。
“小施主要保重啊,有能力才能報仇,不要太著急?!被坶_大師盯著陳鳳仙說道。
“大師,佛教禪宗不是應(yīng)該勸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勸人因果,是應(yīng)該有因果,了解因果,才能放下因果,而殺父之仇和蒙古不在之內(nèi),憐憫之心是要分人的,圣母不可當,遵從本心既可?!被坶_說道。
“謝大師勸戒,”陳鳳仙心想,這個大和尚禪師有意思啊,就是有點不愛干凈。
陳鳳仙心中琢磨道。自然的后退一步。
“這個是我昨天回臨安府面圣,新收的徒弟,軍器監(jiān)賈似道?!泵乡钪钢w绔青年。
紈绔青年假裝和陳鳳仙不認識,好看不笑自彎的嘴角說道:“見過陳公子!”
陳鳳仙握在袖子里的手,攥實握緊,這就是原來身體的基友嗎。
這么快就來了嗎,是給他一拳有個難忘記憶呢?還是見禮呢?
畢竟千年臭名的人站在你面前的,很難不受影響。
但是他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啊。
“賈公子,你好!”
忍住給他好看的臉上一拳的沖動,陳鳳仙微微回禮。
三人主動留下來幫忙置辦喪事。一天忙碌下來,疲勞爬上眾人臉色。整天陳鳳仙和木頭一樣,朝著各種不認識的人磕頭回禮。
夜晚靈堂之上,陳鳳仙守著靈,腦瓜子現(xiàn)在嗡嗡的。
感嘆賈似道真是命好啊,姐姐是賈貴妃,師傅是孟珙,深受宋理宗器重,官運一路平步青云。
看著棺中沒人的爹,這個爹好像也沒有什么親戚,過世也沒人來幫忙,都是些軍中好友來看一下。
突然冒出來的孟珙,印象中也是經(jīng)常駐扎地方。在臨安府呆不了幾天就要離京去淮西打仗了,大腿抱不上啊。
況且我才16歲,還得丁憂守孝3年。3年過去黃花菜都涼了,別人都把我忘了。
所以我現(xiàn)在怎么辦?必須搞點事出來!
繼續(xù)留在京城大理寺混?去機速房?還是跟著孟珙去荊襄混軍功?
大理寺的話,我便宜老爹沒了,可能就沒人在敬畏我了,丁憂完就徹底邊緣人物了。
機速房?這個倒是有資格讓他守孝完,就能立馬上任,但是太危險了只能放在最后考慮。
跟著孟珙混,其實是最好的,只是我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人家要不要我都是問題,西湖浪子去軍中······
有什么東西是南宋現(xiàn)在最需要的呢。
有功勞,能讓別人重視你是個人才,又沒有危險保護好自己的呢?
想躺平好難啊,這個世界又得重新來一次。
陳鳳仙跪的腿腳發(fā)麻,打算盤腿坐坐,好好沉思一下。
“青衣,家里有雞蛋棉花嗎?”
······
最后一天,喪事終于快辦完了。
陳鳳仙還的裝著陳鳳仙的樣子,各種疲勞。
夜晚,祭拜的人陸續(xù)離去,只剩孟珙和賈似道,他倆也正準備告辭離開。
“孟前輩,賈兄留步,我有話對你們說?!标慀P仙遣散周圍的人,大廳靈位只剩他們?nèi)恕?p> 孟珙站住跟腳,看著眼前這個稚嫩的16歲少年獨子,以后要自己當家。不由的嘆息,以后要多照顧他一下。
“孟前輩,賈兄,你們對天下局勢怎么看!”
?????
“好吧,這個問題太大了,我換個問題,什么東西現(xiàn)在能救大宋!”陳鳳仙又問道。
年輕的賈似道,拋出自己的驚人見解,在師傅面前炫耀著。
原來他這時候就已經(jīng)有自己的想法和救世治國之道了,不是那么紈绔嘛。
可孟珙和陳鳳仙一臉便秘的看著他?,F(xiàn)在土改是怕南宋死的不夠快嗎。
陳鳳仙見孟珙,一臉趣味的看著他不說話,只能主動上來。
“器,兵器,火器,一切鋒利的器,能順間改變戰(zhàn)場局勢的器。”陳鳳仙說到。
“哦,你在說說看,”孟珙扯著胡子,感興趣的說道。
陳鳳仙撩開衣襟和他們坐下,說到:“自從祁連山,黃河附近,隴右地區(qū)均被蒙古控制,我們南宋缺馬嚴重,能發(fā)起數(shù)百數(shù)千規(guī)模的騎兵沖鋒,已經(jīng)非常困難。
而且蜀口丟失后,我們從關(guān)中購買戰(zhàn)馬的途徑被徹底切斷。
只能從云貴少數(shù)地區(qū)買滇馬,但是只能代步,不能以騎治騎,無奈只能防守反擊。蒙軍騎兵成列而不戰(zhàn),俟退而乘之,退敗不恥,散而復(fù)聚。
人家四個腿,我們兩個腿,與其作戰(zhàn),極其痛苦,如果城池在防守不利,基本就是一潰千里。”
孟珙和賈似道對視一眼,驚訝的眼睛發(fā)亮的盯著陳鳳仙:“你繼續(xù)說。”
果然用孟珙的話打敗孟珙,著實好用。
“所以當下,要點就在城池上,什么噐最犀利,最能改變戰(zhàn)場局勢,讓人聞風喪膽。”說著從賈似道屁股底下的,椅子下面的盒子里,掏出幾包拳頭大小的紙包。
“這個是......火藥吧?。窟@個已經(jīng)有啊,手銃容易炸膛,而且難清理,裝填慢,不太好用。師憲啊,你是軍器監(jiān)的,你來看看?!泵乡羁戳丝促Z似道說道。
賈似道臉色發(fā)青的捏著煙花指,捏起幾顆,在手中慢慢揉碎,聞了一下,“這個好像和我們的軍器監(jiān)的不太一樣,陳兄講解一下吧?!表槺銕撞阶叩酵饷?,把盒子放到院中。
那是,這可是工業(yè)革命到現(xiàn)代社會,經(jīng)過無數(shù)次試驗的東西。穿越土豆雖然沒帶,但是還是記下了幾篇,陳鳳仙賣關(guān)子的說道,“這個要試了才知道。”
“臭小子,沒看出來啊,你還會這些?”孟珙盯著陳鳳仙,眼神閃爍的問到。
“請孟前輩收我為徒!”
陳鳳仙二話不說,直接撲倒,厚顏無恥的趕緊抱大腿,考慮許久還是跟著孟珙最合適。
這幾天,陳鳳仙的想法是,先在臨安府混一段時間,賞賞花,論論道。
等過段時間,按照歷史時間線,孟珙打了勝仗,鎮(zhèn)守襄陽,和整個北方防線,位極人臣。
自己這會提前抱的大腿就有用了,然后申請去孟珙軍中混一下資歷。
今后幾年蒙古內(nèi)亂,會平穩(wěn)一段時間。
自己找個地方割據(jù),發(fā)展科技樹,扶持孟珙,挾持宋理宗。
大開后宮,走向人生巔峰。
至于機速房這個玩意,還是不考慮了。
要是把老子,打入北方去蒙古當間諜,那就不可預(yù)測,提前大結(jié)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