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任重而道遠
路清秋沒有意見。
酒桌上,他拼酒略勝王石一籌。
“世子酒量驚人,在下實在是喝不動了,認輸,認輸...”
路清秋站起來笑了笑,自從中了蠱毒,奇經(jīng)八脈時常傳來難忍的陰冷,他每日都要喝許多蘭冰燒壓制。
他向王石告辭,帶著蕓希離開了統(tǒng)武司。
統(tǒng)武司早上外出的人大多已經(jīng)歸來,只留下部分人手坐鎮(zhèn)各處衙門。
校場,天營龍衛(wèi),地營虎衛(wèi),玄營鷹衛(wèi),黃營豹衛(wèi)正在操練武功,相互配合。
統(tǒng)武司需要抓捕以武亂紀的江湖客,打通奇經(jīng)八脈是入營的最低要求。
王石晃晃腦袋來到校場,把早上選中的人叫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他們脫去統(tǒng)武司鎧甲,換上常衣,從側(cè)門悄悄走了出去。
太陽西下,已近黃昏,路清秋走在長安街上嘀咕道:
“喝了這么久啊?!?p> 蕓希白了他一眼,她知道了路清秋需要酒壓制陰寒,現(xiàn)在也不會多說什么。
路過開在街邊的茶攤,路清秋邁不動步子了。
古代娛樂設(shè)施匱乏,喝幾杯茶聽說書先生胡扯,倒是別有一番風味,這么多年他已養(yǎng)成習慣。
茶客圍成一圈,說書先生坐在中間侃侃而談。
路清秋和蕓希坐到角落,要了一壺茶,等到小二把茶壺拿過來,說書先生正好講完奇聞異事。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大家伙兒知道為啥嗎?”
“誰不知道欺壓百姓的李榮進了大牢...”
聽到眾人七嘴八舌的聲音,說書先生滿意的點點頭,氣氛已經(jīng)調(diào)動起來了:
“活閻王怒斬御林軍方才也講過了,你們想不想聽路小王爺最新的故事?”
路清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書先生兩眼放光,興奮不已道:
“各位,且聽獨家內(nèi)幕,本人嘔心瀝血整理:紅塵世子不甘嫁女帝,許下一年傾心約定!”
路清秋頓時感覺兩眼一黑,這才過去幾個時辰啊,這他喵是誰傳出去的!
蕓??此砬椴缓茫÷暤溃骸笆雷?,我們走吧?”
二人離開長安街,路上沒有停頓,回到路府時已近黃昏。
福伯正在準備晚宴,路清秋走到臥房關(guān)上門,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驚鴻游龍身法。
“沒有字?”
路清秋看著封皮之上空空如也,有些疑惑。
他翻開秘籍,整書全是白紙,不曾有任何字墨。
問系統(tǒng)也是自言自語,路清秋拿著秘籍自己摸索,什么火燒水泡全都嘗試過。
終于,他把秘籍捧在手中,靜下心閉上眼,招式自動在腦海中演練。
驚鴻是身法,游龍是步法,兩者相輔相成,千變?nèi)f化。
路清秋練習了一遍,心中有些激動,這身法正好彌補了自己缺少的靈活。
他常年跟蠻子作戰(zhàn),所有招式都講究勢大力沉,招招致命,得此身法正是如虎添翼。
路清秋來到后院,文淵武鳴交替練習。
馬上作戰(zhàn)用的都是長兵器或者刀,劍他用的很少,但此身法配合劍效果出奇的好。
練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速成,即便路清秋天賦奇高,能有今日成就也離不開日夜苦練的功勞。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蕓希過來喊他吃飯,路清秋這才擦了擦汗收起刀劍。
他吃完飯回臥房洗澡睡覺。
次日早上,蕓希拍了拍房門:
“世子,該起床了,太陽都要曬屁股啦!”
路清秋猛然驚醒,因蠱毒緊繃多年的神經(jīng)突然放松,居然睡了個大懶覺。
他快速洗漱完,接過蕓希端來的早飯,好奇道:
“陛下睡過懶覺沒?”
蕓希眼中閃過欽佩:
“自從陛下登基,她每天的作息都很規(guī)律,為了先帝拼命穩(wěn)住的大葉王朝,陛下從未有絲毫懈怠?!?p> 她像是喃喃自語,也好似對路清秋說:“陛下太孤單也太累了,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好久沒見陛下笑過了...”
路清秋放下筷子,這樣的女帝才是大葉需要的,卻不是自己的。
想要得到葉香凝的真心,任重而道遠啊!
他換了一身頗為正式的錦衣,帶著蕓希前往統(tǒng)武司。
統(tǒng)武司門外,一個小統(tǒng)領(lǐng)正在等著他們:
“世子殿下,王大人剛才去刑部了,他說讓您直接去那里找他?!?p> 路清秋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前往刑部。
早晨的長安城同樣熱鬧,販夫走卒,引車賣漿,車馬如龍,人如潮涌,公子小姐游客絡(luò)繹不絕。
長安坊,這里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方,路清秋晃了晃見底的酒葫蘆,走向京城最大的紅塵樓。
這里基本看不到帶武器的江湖人了,偶爾有幾個帶劍的書生也是裝飾所用。
大多是拿折扇的風雅名士,秋天氣溫驟降,還在搖扇子逛紅塵樓,他們什么想法人盡皆知。
路清秋走到柜臺:“小二,打滿蘭冰燒。”
“得嘞,客官您稍等。”
只打酒不聽曲兒,路清秋吸引到些許目光。
看到他們的人先是一愣,后是嫉妒,看了看自己同樣光鮮亮麗,卻得不到紅塵樓姑娘們的青睞,那妖孽怎就能隨身跟著美人。
然后...他們越想越不對勁,他難道是剛進京就搞大事的活閻王?!
路清秋接過酒葫蘆正想走,突然走進來許多人,他被其中一人吸引到了目光。
路清秋對這人有些印象,畢竟小時候胖揍過他。
“趙志成?!?p> 一行人停下腳步,趙志成疑惑的四處張望。
路清秋倚在柜臺上喝酒,表情似笑非笑。
看到他朦朧的桃花眼,趙志成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感不斷升起:
“路...路哥!你也來聽曲兒啊,今兒我請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千萬別跟我客氣?!?p> 路清秋十歲時在京城住過一段時間,趙志成他爹趙鋒是衛(wèi)尉,九卿之一,住的離路府不遠,二人經(jīng)常玩鬧。
趙志成功夫極差,心性也不算壞,但總是不服氣挑事兒,路清秋沒少揍他。
路清秋想跟趙志成開個玩笑,走去拍拍他的肩膀。
“趙大公子今天很有雅興嘛?!?p> 他表情僵硬的笑了笑:“路哥哪里話,我就閑著沒事過來溜達溜達...”
趙志成心里直犯嘀咕,這么久不見他想干什么?不會還想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