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極強的吸力,令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撲向了龍魂柱,尸蝗盤在龍魂柱上,正吱吱叫著不斷掙扎,身子快速干癟,好像體內(nèi)的凈化都被吸進了龍魂之內(nèi)。
一道紅光猛地撞在了我身上,將我撞向了石縫,這時我看見爺爺從淤泥里拔出了一面黑色的旗子。
“快跑小雷子,龍魂柱不分敵我什么都吸,再晚就跑不出去了!”
可他話還沒說完,身子居然被龍魂吸得雙腳離地,直接撞向了龍魂柱,我嚇得大叫一聲,雷神鼓一揮就撲了出去。
縛妖索射出一道紅光,叮的一聲釘在了石壁上,爺爺?shù)纳碜泳嚯x龍魂柱只有不到一米遠,被縛妖索扯著懸在半空,見我跳回鎖龍井,爺爺嚇得臉都白了。
我剛跳出石縫,就感覺身子像片葉子一樣,不受控制地往龍魂柱方向撲,眼看著刺眼的光芒快速逼近,我一口舌尖血噴在了神鼓上,雙手揮舞神鼓猛地一扇,轟的一聲巨響,就像平地起了一聲驚雷,精光四射的龍魂柱瞬間熄滅,而我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掀飛,狠狠撞在了石壁上。
頭暈?zāi)垦?,我被一雙大手扯著賽進了石縫,整個山洞都開始搖晃,還沒等出山洞,我就啥都不知道了。
等我睜開眼天都亮了,我躺在炕上,爺爺叔叔都關(guān)切地看著我,晃晃腦袋,我覺著渾身骨頭像散架了一樣,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別亂動,你強行逆轉(zhuǎn)天雷被震傷了,不過還好你有這一手,要不然咱爺倆恐怕都被埋鎖龍井里了!”
就在我要被龍魂柱吸住的瞬間,我逆轉(zhuǎn)天雷咒,讓龍魂暫時停頓了幾秒,正是這幾秒救了我們爺倆。
破掉三煞鎖龍陣,引天雷激活了龍魂柱,腐尸咒立刻就被破掉了,洞內(nèi)洞外的腐尸立刻化作了一灘尸水,被巡檢和新軍用石灰和火油燒了個干凈。
第一次下鎖龍井就險些送命,我不由得一陣心悸。
“小雷子,咱爺倆下的還算不上大龍穴,大龍穴若沒有困龍玨,進去就是個死,柳樹溝出事可不是個好兆頭,施咒的家伙能從鎖龍井內(nèi)全身而退,很可能手里已經(jīng)有了困龍玨,真要是這樣,以后麻煩事就多了?!?p> 困龍玨只是在保龍秘錄中有記載,據(jù)說是先人固定龍魂地脈的一種法器,別說我,連爺爺都沒見過。
見我沒事爺爺帶著兩個叔叔回了九臺,而我吃了幾天藥身子大好,就出門去巡檢司轉(zhuǎn)轉(zhuǎn),剛一進去正看見七叔皺著眉看一份公文。
“你咋起來了,身子沒問題了?”
我踢踢腿伸伸胳膊。
“七叔,再躺下去我就該生銹了,啥事兒讓你臉色這么難看?”
七叔把公文往桌上一放。
“慶嶺客棧一周前有個女人上吊死了,這本來沒啥,可現(xiàn)在客棧來報官,說是自打那女人死后,一到晚上就有動靜,而且還嚇壞了兩個客人,現(xiàn)在鬧鬼的事兒已經(jīng)傳到了烏拉?!?p> 我嘿嘿一笑:“巡檢司是衙門又不是道觀,抓鬼也報官?您就為這事兒犯愁?”
七叔瞪了我一眼:“剛從鎖龍井撿回條命,你就把正事忘了?你可知道慶嶺客棧就建在龍回頭下面,老爺嶺的水龍大脈,可是比柳樹溝的三龍戲珠還重要!”
說著這話七叔伸手從桌子下面拎出來個皮口袋。
“你爺爺怕你再受傷,讓人把你的貂給你捎來了,我讓趙亮跟你去趟慶嶺客棧,但愿是我想多了?!?p> 這只紫貂打我回九臺就一直跟著我,據(jù)爺爺說他小時候就見過,老躲在我家譜房子里吸香火,這么多年都沒死,估計都快成精了。
我回家收拾了一下東西,再回巡檢司,趙亮已經(jīng)在門口等我了。
趙亮是個碎嘴子,還沒出臨江門,客棧死人的事兒我就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站在老爺嶺上,我不斷調(diào)整手里的銅鏡,就像風水先生對羅盤一樣,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精光在銅鏡面上不斷閃爍,正對著山溝里的一道土棱子,那就是水龍脈的一段支脈。
地脈有大小,深埋地下的大脈外人看不出來,但淺脈就是看陰宅的都能找到,因為長在地脈上的植物都異常茂盛。
端著銅鏡往山溝里走,邊走我邊給趙亮解釋龍脈的走向,相比周圍已經(jīng)變得色彩斑斕的樹木,土棱上的灌木和茅草依舊郁郁蔥蔥,這回就連趙亮都能找出尋脈的竅門了。
“老弟不愧是世家子弟,這一出手就透著股靈氣,有你坐鎮(zhèn),慶嶺的案子就更沒問題了?!?p> 我笑了笑:“趙大哥說笑了,我才入世幾年???尋龍護脈還是個生手,但愿咱哥倆別碰見啥邪事兒。”
可我話還沒說完就站住了,因為就在前方不遠處,一叢枯萎的灌木讓我生出了警惕。
我忽然站住把趙亮嚇了一跳,連腰刀都抽出來了。
“咋了老弟,有啥不對勁么?”
我點點頭:“確實不對勁兒,你看那片榛子桿,干枯衰敗,跟周圍的植物截然不同,那可是長在淺脈上,應(yīng)該是這段淺脈出問題了!”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四周的動靜,心里忽然有了種不詳?shù)念A(yù)感,這趟慶嶺之行恐怕不會那么簡單。
繞過灌木叢我和趙亮立刻站住了,就在那片干枯的榛子桿后面,有一個很大的墳坑,一口血紅色的大棺材,就停在坑邊上。
“媽呀,這咋還冒出一口棺材?”
趙亮嚇得差點坐地上,這荒郊野嶺忽然冒出口棺材,遠比亂墳崗子看見骷髏頭還嚇人。
在東北紅棺材都是喜喪,棺材的陰陽兩頭都要刻上金色的壽字,可這口棺材頭和腳卻什么都沒有。
誰會將陰宅安在這荒郊野嶺?而且坑都挖好了,咋會不入土丟在荒郊野地里?
墳坑正挖在龍脈地眼上,腳下的土才挖出不久,大紅棺材棺蓋緊閉,但卻沒釘棺材釘,就好像下葬的人被啥東西嚇得匆匆而逃,可他們到底看見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