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打上門來
鳳卿卿再次醒來,人已經(jīng)在石頭寨了。
魯嘉怡端著一碗藥進(jìn)來,發(fā)現(xiàn)鳳卿卿醒了,很是欣喜:“卿卿,你醒了,太好了。剛得了消息,殿下今晚回來。”
“我醒了,跟他回來有什么關(guān)系。”
鳳卿卿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抬手去接藥碗,扯到手臂上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魯嘉怡把她扶起來,喂藥給她:“殿下親自輸血給你才把你從鬼門關(guān)救回來,怎么會沒有關(guān)系。”
鳳卿卿嘴里苦味蔓延,眉頭驟然聚到一起。
左手推開藥碗,鳳卿卿很不可思議:“輸血,怎么做的,驗過血型么,這怎么能亂來?!?p> 怪不得那天醒來看他面色就怪怪的,衣服也臟臟的,全不是往日做派,原來是為了救自己。
鳳卿卿相信林清之會救自己,卻也只是會從山匪手里把她救下的程度。
沒想到對方會選擇在技術(shù)根本達(dá)不到的時代用給她輸血這樣的方式救她。
好不現(xiàn)實??!
鳳卿卿看了眼窗外,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
將鳳卿卿的震驚看在眼里,魯嘉怡笑得慈祥:“好啦,別想了,先把藥喝了?!?p> 鳳卿卿愣愣的看著魯嘉怡將一勺藥吹涼,送到她嘴邊。
她沒張嘴。
抬眼看著魯嘉怡,魯嘉怡看她,示意她喝藥。
鳳卿卿伸過左手,將藥碗接過,一口悶掉。
苦得直伸舌頭,像小狗一樣哈哈抽氣。
魯嘉怡被她逗樂了,湊荷包里掏出一枚蜜餞:“噥。”
鳳卿卿腦袋湊過來將蜜餞叼走,重新靠回去,嚼著蜜餞,開玩笑:“就給一個,這么寶貝,是他給你的?”
魯嘉怡微微低頭,臉慢慢紅了起來,又抬頭:“這袋是殿下給你準(zhǔn)備的?!?p> 她的沒帶在身上。
鳳卿卿不笑了,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魯嘉怡可不放過她,她戳了戳鳳卿卿的臉蛋:“你起來啊,怎么不說了,殿下對你這么好,你不開心?”
鳳卿卿依舊閉著眼,但拼命憋住不讓它翹起來的嘴角已經(jīng)暴露了她。
兩人開玩笑間,外面突然熱鬧起來,隱約有揮鞭子、斥責(zé)的聲音,似乎來了個了不得的人物。
“奇怪,這里平日都沒人來,今天是怎么了?!?p> 魯嘉怡說著就要去瞧瞧。
鳳卿卿拉住了她:“夫人到訪,讓她先出口氣再說。”
從魯嘉怡口中得知這里是石頭寨,也就是那天和鳳卿卿討論如何讓夫人愛上自己的盧奕的大本營。
盧奕和林清之有合作才收留兩人,鳳卿卿她們也算是石頭寨的貴客。
能在貴客的地方如入無人之境,為所欲為的,在整個石頭寨,除了盧奕的夫人,不做他想。
她可沒忘記盧奕手上那圈紅線。
果然,外面霹靂哐啷砸了一通之后便安靜了,也沒有人來踹門,顯然是在等里面的人出去。
鳳卿卿這才拍了拍魯嘉怡,讓她去開門。
魯嘉怡小心翼翼打開門,便看見一個紅衣勁裝,鋒利的眉眼間殺氣騰騰的女子拎著長鞭站在庭院中間,身后有兩三個小山匪,站在墻角不敢動彈。
魯嘉怡從京都到禹縣,一路走來,早不是京城里的小白花。
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對方,眼神不閃不避。
原以為盧奕帶回來的會是什么柔柔弱弱,裝可憐的狐貍精,這一來,苗三娘對魯嘉怡倒是高看了一眼,順帶著將火氣也壓了壓。
“就你一個?”
魯嘉怡微微屈身給苗三娘行了一禮,讓開門來:“夫人請進(jìn)?!?p> 這一禮可把苗三娘給整迷糊了,這身段氣質(zhì),怎么看也不像是鄉(xiāng)野中人,更不是窯子里的貨色,盧奕那傻大個從哪兒找來的姑娘。
直到見到靠在床上的鳳卿卿,苗三娘徹底傻了眼。
這女娃兒生的也太好看了,乖乖一笑的樣子,真把她二十多年都不知為何物的母愛都笑出來了。
苗三娘愣了片刻,連忙把手里的鞭子收起來,用最溫柔的樣子笑了一下。
魯嘉怡暗暗咂舌,這世上能抵擋得住鳳卿卿這張臉扮乖討好的人,只怕是還沒有出生呢。
“夫人叨擾了,我受了傷,夫君將我托給盧大哥照料,沒給您添麻煩吧?!?p> 鳳卿卿十分歉疚,小臉都皺到了一起,又因為大病未愈,沒什么血色,看起來就是一只單純無害的小白兔。
軟軟糯糯一小只,太可憐了。
苗三娘心化了。
眼見著苗三娘表情松動,鳳卿卿狀似不經(jīng)意抬起自己受傷的右臂,扯到傷口,眼淚刷的就溢滿了眼眶。
“嘉怡,給夫人搬個座兒,再倒點水。不然顯得我們太不懂禮數(shù)了,怠慢了主人家。”
苗三娘攔住了準(zhǔn)備動作的魯嘉怡,一屁股坐在鳳卿卿床邊,按住她想亂動的胳膊。
“老盧兄弟的媳婦兒就是我的妹子,你的傷這么嚴(yán)重,可別瞎折騰了,我瞧瞧?!?p> 苗三娘查看傷口的間隙,鳳卿卿對魯嘉怡擠了擠眼睛,魯嘉怡無奈,也就她,能做得出拿自己傷口開玩笑的事兒了。
要是被殿下知道,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林清之當(dāng)然心疼,只是他眼下騎著馬,帶著“蝦兵蟹將”在山間小路上艱難前行,小心著隨時會沖出來的流寇,很難分出心神去埋怨鳳卿卿這種作死行為。
“殿下,馬上就要到禹縣了,我們在這里先休整一下。”灰頭土臉的鳴音對風(fēng)塵仆仆的林清之建議道。
林清之點頭答應(yīng)了,鳴音一揮手:“停,原地休息。”
林清之下馬,鳴音拿過水袋遞給他,小聲道:“殿下,再往前就是禹縣地界了,流寇一直沒有出現(xiàn),我們還要繼續(xù)向前嗎?”
林清之拿著水袋,看著禹縣那邊的群山,陷入沉思。
“我勸殿下就此打住為妙。”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銀質(zhì)面具的明玉秋就這么光風(fēng)霽月的出現(xiàn)在故意整得很狼狽的林清之面前。
鳴音立刻上前護(hù)住林清之。
明玉秋嘴角含笑,也不說話。
林清之將鳴音拉開:“樓主不在醉春風(fēng),跑來這荒山野嶺,阻擋孤的去路,意欲何為?”
明玉秋輕拂衣袖,十分無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殿下一意孤行,我也沒辦法,反正話我?guī)У搅??!?p> 明玉秋說著就要走,林清之慢慢悠悠掏出一枚玉佩,在手里把玩。
“你為何會有這玉佩!”明玉秋完美的情緒表演被拿捏住了。
“大膽,竟敢這么和殿下說話?!?p> 鳴音指著不知好歹的明玉秋,甚是不悅。
林清之舉著玉佩看了看里面游走的孔雀圖樣,轉(zhuǎn)過視線看明玉秋:“果真如此,孔雀閣少閣主,你很意外?”
靡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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