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實驗室,林蕭然卻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化工大學國際交流中心,因為晚上有人約他吃飯!
按前世的脾氣秉性,他一般不會參加此類活動,可是重生后,鑒于身上隱藏著一道危險的氣機,為了將其驅(qū)散,與人交流必不可少,因此,心中盡管相當?shù)钟|,仍如約赴宴。
請林蕭然的是肖爾竹,兩人經(jīng)歷了一次短暫接觸,不算多么熟悉,而理由嘛……,說起來有些可笑,女生希望借此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講老實話,林蕭然未被職業(yè)學校錄用,與肖爾竹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職業(yè)學校今年根本沒有招人計劃,但肖爾竹不能這么想,怎么來說她進了職業(yè)學校,林蕭然卻沒有,心中多少有些歉疚。
若沒有之前林蕭然與周冰冰的接觸,她還會不會存在歉疚另當別論,沒人在意一個“悶子”的感受,大家不是很熟好吧!
化工大學國際交流中心是高層建筑,也是學校招待所,一層餐廳,二層以上全是客房,至于飯菜質(zhì)量嘛……,馬馬虎虎,但因為相對方便,還能保證衛(wèi)生,已經(jīng)形成了師生重要的聚餐場所。
用餐的一共四位,除林蕭然外,還有周冰冰、肖爾竹和陶天陽,陶天陽是肖爾竹的男友,海津人,目前在校讀博,馬上博二,肖爾竹的工作便是由他家里幫忙解決。
林蕭然趕到國交中心餐廳時,三人已經(jīng)到齊,占了一處火車桌,肖爾竹與周冰冰坐于同側(cè),陶天陽的旁邊,留有一個空位。
哪怕與肖爾竹和周冰冰是同班同學,三年研究生讀下來,只有這兩天才略有接觸,他與幾人談不上熟悉,至于陶天陽嘛,呵呵,根本沒說過話。
林蕭然與幾人打過招呼坐了下來,實話實說,這種拘束的感覺很不好,可是若想與他人加強交流,再難受也得忍著!
相較而言,那三個人相當熟絡(luò),隨著林蕭然坐下,紛紛投來不同意味的目光,尤其陶天陽,表現(xiàn)出了老大哥的做派,率先開口,“我已經(jīng)要了幾個菜,不知道合不合口味,你再點幾樣!”
看得出來,這些人應(yīng)是充滿了善意,最起碼表面如此,可林蕭然依舊感覺全身不自在,他努力表現(xiàn)得自然,強自鎮(zhèn)定道,“呵呵,我不怎么挑食,不用看了,沒啥忌口?!?p> “都是同學,不要客氣,選兩樣你中意的唄?!毙栔裥ξ?。
“不是客氣,一起吃飯已經(jīng)很開心了,我用不著特別照顧!”林蕭然感覺如芒在背,艱難地應(yīng)付著當前場面,甚至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陶天陽心思通透,目光閃動中,他已經(jīng)察覺到林蕭然的窘迫,不愿給對方更多壓力,直接喊來服務(wù)員,叫了兩道菜,并要來啤酒。
“聽說你又去了美津,順利嗎,是什么結(jié)果?”一切安排妥當,到了閑話時間,周冰冰看向林蕭然,微笑詢問。
她清楚林蕭然的去向,剛剛約飯的時候,林蕭然正在返校途中,她沒有細問,現(xiàn)在大家坐在一起,剛好可以聊聊這些。
在周冰冰眼里看起來很隨意的問題,對林蕭然來說不是那樣,他心里沒底啊,所以并不愿意多講。
但是人家問出了口,不給個答復(fù)肯定說不過去,于是,略一沉吟道,“呵呵,見到了總經(jīng)理,其實我只是不忿被稀里糊涂刷掉,希望討個說法,沒想太多。”
“你這個人啊……,倒是跟別人想法不同,討到說法了嗎?”肖爾竹覺得挺新鮮,人家不要你肯定有人家的理由,結(jié)果你倒好,居然去討說法,真是出人意表!
應(yīng)聘不成功沒啥大不了的,公司有的是,再換一家就是,為什么非要這么執(zhí)著?于是,她好奇地提出了問題。
“我也說不上來,現(xiàn)在等待通知!”利用前世見聞,與美津太子爺討價還價,過于驚世駭俗,不可能實話實說,林蕭然只能敷衍。
“林蕭然,企業(yè)在考慮用工的時候,應(yīng)該早有預(yù)案,用誰或者不用誰、用什么樣的人,都有通盤考慮……,所以,不要抱太大希望,現(xiàn)在機會很多,不用特別心急,就比如我,工作也是上周剛剛敲定。”周冰冰也不看好林蕭然,她的安慰之意更加明顯,同時建議不要緊盯一家公司不放,退一步海闊天空。
“哦,昨天忘記問了,你去了什么單位?”林蕭然不想糾纏美津話題,聽到周冰冰的話,立即岔開。
“我去了一家名叫飛捷生物的公司,小公司,你應(yīng)該沒有聽過!”周冰冰似乎對工作不甚滿意,聊到此處也是興致寥寥。
林蕭然卻猛然一怔,隨后若有所思,他幾乎可以確定,對飛捷生物有印象,但印象很淡,一時想不起來,聯(lián)想到昨天見到周冰冰,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又默默點頭,“飛捷公司……,也許我聽說過!”
周冰冰聽了,將嘴巴撇到了一邊,仿佛看到了怪物,“那是一家很小的公司,成立不足三個月,公司連我在內(nèi)剛剛五人,你也聽過?”
“事情沒有絕對,林蕭然在找工作,也許剛好見過這家公司發(fā)布的招聘信息,你說是吧?”肖爾竹突然生出些興趣,在一旁插話。
“飛捷根本沒有發(fā)布過招聘信息,我是通過熟人推薦,才進了那家公司!”周冰冰搖著頭,卻語氣篤定。
“或者也有人推薦林蕭然呢!”肖爾竹繼續(xù)道。
“呵呵,我也有點拿不準是否聽過,它的規(guī)模雖然不大,也許實力卻不弱呢?”林蕭然仍然沒什么頭緒,但聽過應(yīng)該沒錯!
“飛捷生物實力不弱?呵呵,公司才剛剛成立,連實驗室都不具備,只能采取合作方式生存,你還覺得它不弱嗎?沒什么前景才是真的!”周冰冰一臉苦笑說道。
“任何公司都要經(jīng)歷初創(chuàng)期,或者現(xiàn)在不顯山露水,萬一發(fā)展起來,你就是元老,是不是這個道理?”一旁的陶天陽笑道。
“能發(fā)展起來當然更好……,可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呢?其實我也是這個心思,想賭一下它的未來?!?p> “好啦好啦,菜都來了,我們開吃!”肖爾竹中止了這個話題,指著一桌子菜說道。
不得不說,酒桌是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最好手段,大家的話匣子很快打開,聊天內(nèi)容也逐漸變得隨意,林蕭然也不再感覺那么不安。
不多時,陶天陽與林蕭然碰過杯后,忽然笑著說道,“今天課間與你的師姐黃薇聊天,我特意提到了你,說你不是想像中那樣特立獨行,但她好像不大相信,嘿嘿!”
嘖,你直接說我悶就得了,還扯什么特立獨行,林蕭然有些哭笑不得,當然,如果不是身上那道氣機,他有很大可能繼續(xù)悶下去!
當個宅男不香嗎?
陶天陽既然對師姐說出了那番話,必然因為自己兩天的變化,他與肖爾竹是情侶,可以無障礙溝通,所以,林蕭然的情況瞞不了陶天陽!
咦,林蕭然突然感覺哪里不對,他意識到,在實驗室見到師姐黃薇時,臉上怎么出現(xiàn)那抹怪異的表情,同時不難猜到,或者與陶天陽交流過,才突發(fā)奇想,提出由自己幫她做實驗!
他重生了,生活應(yīng)該基本沿著前世軌跡,而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一旦某些地方出現(xiàn)細微變化,都極有可能引發(fā)其他無可預(yù)知的變故!
無法預(yù)估代表著難以掌控,是林蕭然不愿意見到的,他要盡可能避免此類事情發(fā)生,無法預(yù)知未來……,你也好意思叫作重生?
很顯然,陶天陽完全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卻根本不知道,給林蕭然帶來多少遐想。
此事很快揭過,但接下來,肖爾竹卻又給林蕭然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林蕭然,聽說你羽毛球打得不錯,是不是真的?。俊毙栔裆袂楣之惖卣f道。
打得當然不錯,大學期間還進入了校隊,雖然校隊半死不活,我個人水平還是杠杠的!研究生期間就打得少了,林蕭然這般想著,嘴里卻謙虛道,“偶爾會打一次,我就是瞎玩兒!”
“嘻嘻,會打就好,怪不得……,冰冰今天約我逛街,居然買了全套羽毛球裝備,大出血?。∧銈冋f說……,是什么意思呢?”肖爾竹的目光,不懷好意地在林蕭然與周冰冰二人臉上掃過,怪聲怪氣說道。
“小竹子,我不過置辦了一點用具,哪有那么復(fù)雜!亂說怪話當心長雞眼!”周冰冰立時揮動粉拳,在閨蜜肩頭輕捶一記,臉色卻突然泛起紅暈!
“怎么能叫亂說怪話呢,你看,剛好畢業(yè)前沒什么事做,要林蕭然教教你打球,不是很好嗎?”
“誰跟他學了,我才不要!”此刻,周冰冰幾乎將頭垂到了桌底!
看著這一幕,林蕭然卻有些淡疼,他終于明白,肖爾竹喊自己吃飯,也許不是所謂的安撫,原來另有深意!可是,你這是亂點鴛鴦譜??!
周冰冰雖然算不得漂亮,卻也不難看,她擁有著一米七的身高,青春無限,放到哪里妥妥也是亮眼女生,怎么可能配不上林蕭然?
但是,話不能這么說,林蕭然已將全部心思放在了蘇曉曼身上,根本沒有其他想法,唉,幸福的煩惱啊,他只能拒絕對方,但應(yīng)該怎樣開口,才可以既能可以完成拒絕,又不至于讓大家尷尬?
大腦瞬間處理的信息量過大,他的思維有些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