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詩云：
紫菱洲歌
池塘一夜秋風(fēng)冷，吹散芰荷紅玉影。
蓼花菱葉不勝愁，重露繁霜壓纖梗。
不聞永晝敲棋聲，燕泥點點污棋枰。
古人惜別憐朋友，況我今當(dāng)手足情。
轉(zhuǎn)眼間就要畢業(yè)了！張明遠心心念悼的自由就在眼前了！近日因畢業(yè)設(shè)計的瑣事弄得張明遠頗為煩躁，宿舍里的同學(xué)都有要忙的事兒，獨留下張明遠一個人發(fā)呆，人總是孤獨的，打開手機，發(fā)覺沒有要聯(lián)系的，看到家人，有的是埋怨自己的不孝、不成器，學(xué)業(yè)多年不成才，又無一技在身旁；無奈總該是人所共鳴的，張明遠放下手機，靜心去思考，亓方曾經(jīng)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惜不再是了！他們曾經(jīng)是那么要好的朋友，現(xiàn)在卻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那一次，只見亓方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張明遠在那里靜默。
回到清源縣五中高一四班，張明遠跑到第一排靠近窗戶的那張桌子的旁邊，并對桌子上坐著的那個人說：“你好！我叫張明遠，”那人說：“你好！我叫亓方，”張明遠說：“你的理想是不是要拯救這個世界？”亓方微微點頭，張明遠：“那好！我也是，我們握個手吧！”張明遠和亓方握了個手！然后不知再說什么了！想到此時，張明遠打開手機，看到自己給亓方發(fā)的一段消息：“我知道問題發(fā)生在我的身上，每次見到你都是談理想、說未來，以及我的種種缺點，躲避我確實是很恰當(dāng)?shù)倪x擇，你以前對別人也用過這種方法，也給我說過，你對我連最基本的人與人之間的尊重也沒有，我猜不透你到底為何偶爾見我一次，或許我只是可憐我罷了，現(xiàn)在的你可能在嘲笑我自作聰明的分析，幼稚、小氣、自私自利，可能就是我吧！既然你不把我當(dāng)朋友了，我也沒必要去維持了，我對我們的友誼很失望，我也感覺很累，我如果不這樣說，你恐怕這輩子都是這樣保持沉默，，可要在分別的時候，我們也是保持沉默，那就太對不起我們之前的友誼了，如果你念及舊情，就不要再像上次一樣來找我了，我們永遠也回不到過去了，我希望我們永遠都不要抱怨彼此，是生活、成長改變了我們，并不是我們有意為之，能夠認(rèn)識你，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我希望你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真正的幸福，當(dāng)然了，一切都是我的自說自話，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我的魅力還不足以讓你對我坦誠相待。”
張明遠關(guān)閉手機，一個人坐在那里發(fā)呆，煩躁的感覺涌上心頭，我們心心念著的朋友，或許也就那樣吧！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下有感而發(fā)的詩，曰：
一心只念紅塵去，常笑故人不識君。
而今回頭重新越，故人已去笑紅塵。
打開收藏多年的信，回憶當(dāng)年，細細品味當(dāng)時地感覺，信上寫道：“說到‘地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兄弟，至少現(xiàn)在是，在這個世界上是，‘不說話’不代表開心或開心，‘它’代表不了什么。你不用猜我在想什么，因為連我也猜不到，一起努力奮斗自然少不了，能否‘同步’，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像我為你高興一樣的去為我高興，你說的對，‘為什么總是愁眉苦臉，應(yīng)當(dāng)去高興，’在快樂中體現(xiàn)成功的滋味，‘世故人情’我不在行，但以‘誠’待人，還是能做到的，即做個好人，我會試著去改變，多與某些人交流，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箴言：人活著，就是要最大限度的完善自己，最大限度的發(fā)揮自己，最大限度地實現(xiàn)自己。”
高二那年的十一月十九日，應(yīng)是張明遠極為開心的一天吧！亓方是學(xué)美術(shù)的，張明遠是文科，因亓方的班主任曾經(jīng)保證過，說：“誰的成績優(yōu)秀？我就讓他去學(xué)文科，”在經(jīng)歷月考后，亓方的成績果真是優(yōu)秀的，班主任開始不承認(rèn)，后來在多方打探之后，才同意了此事，亓方靠近著張明遠坐了下來，張明遠和亓方很開心，因為這是他們共同努力的開始，他們成為摯友，并開始追逐他們的事業(yè)，晚自習(xí)之后，便開始了他們的討論，張明遠說：“我認(rèn)為我們應(yīng)該給予學(xué)生充分的權(quán)利，而不是在學(xué)校成為任人擺布的工具，憑什么花了錢還要受到他們的責(zé)罵與控制？”亓方說：“我認(rèn)為學(xué)生還是要聽老師的，因為這是學(xué)校代替家長管理學(xué)生，放任學(xué)生去自我成長，有可能會誤入歧途。”張明遠說：“你的意思是學(xué)生就應(yīng)受到他們的欺負(fù)嗎？”亓方說：“我不是這意思！”張明遠說：“我不想和你說了！有本事咱們就絕交！”亓方說：“不！不！不！不要這樣！”這場討論，以亓方尷尬一笑而結(jié)束。
想到此時，宿舍里的其他人回來了，張明遠收起寫作的本子，生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只得無奈拿著手機上床躺著，頗為無聊，此處不表。
夜晚時分，只聽得宿舍里的人討論起張明遠，嘲笑、冷漠，總該是此時的主題，張明遠知道說不過他們，只得忍耐，一個人就在哪里睡著了！
“哲學(xué)只解釋了整個世界，以及人與世界關(guān)系，只是從宏觀角度劃分歸屬及相互轉(zhuǎn)化問題；而我想補充一點，就是用利益的觀點看問題，而它是不具約束的角度劃分萬物間的關(guān)系及處理方法的問題。
利益分為物質(zhì)方面與精神方面，物質(zhì)方面利益永遠是萬物之間關(guān)系及處理的基礎(chǔ)，從人類誕生一直在為物質(zhì)方面利益而努力，但人類未實現(xiàn)物質(zhì)方面利益就沒法尋求精神方面利益，它是萬物在生存空間想要去追求的利益，無論是哪一方面，那些“利益”關(guān)系，都不可避免的要在生存空間中尋求一個‘伴’，以免形影孤單，而這個伴并不相同物、事，不局限于任何概念之中，萬物有了利益才有了演變，人類擁有利益才有發(fā)展，在世界上懂得充分利用利益的人，一定會縱橫一方，如果那個人只懂得利用利益一方面，那么即使他能縱橫，也只是一時猖狂，所以利益牽涉諸多，明利益者得天下。
戰(zhàn)國鬼谷子、蘇秦、張儀之輩，以雄辯強國豪士，瀕臨絕境，自不掩倜儻，舌戰(zhàn)百萬之師而脫于虎口，實可怪也哉！
這便是利益，懂得利益、用利益，可惜后來被儒家所謂人倫道德所滅，拒而不視，中華千年的先知在此塵封千年，直到后來西方對我們說：‘東方大哥，你先歇著，小弟先行一步了?！谑呛髞硭杏^念被打破，中華危亡，可悲可嘆！
可我們對利益不予重視，由此在觀念上造成‘孤點’方法論的原則，近年來的許多事例都透露這一點，而利益的觀念普及，將會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再從我們滔滔不絕、形態(tài)各異的道理中，擇取是因為利益判斷過的，真正的道理，那么社會，人與人將會減少諸多不必要的矛盾，利益的分配也將會更平衡。”張明遠高談闊論的將這一番言論向亓方講出來，二人走在操場上，無視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亓方回復(fù)道：“將它寫出來，發(fā)展成一套新的理論，”張明遠說：“時機還不到，需要有豐富的知識和廣闊的社會閱歷，才有可能將它完整地創(chuàng)造出來，”亓方說：“你真厲害！”張明遠說：“必須的！”兩人愉快地結(jié)束了這場談?wù)摗?p> 亓方開心地將一篇文章遞給張明遠，只見寫道：
“或許我以后是位孤獨的人，沒有人來相伴，我以后成為乞丐，蹲在大街上，乞求各位施主的可憐，只聽一枚枚硬幣墜落地聲音，滿意地笑容從我臉上浮現(xiàn)，一切都在硬幣墜落之后消散。
從此的我，不會是那位充滿斗志的少年，從此的我，只為一飯奔波，從此的我，忘記回憶與無奈，或許我是位懶散的人吧！那是她，一襲長裙從我旁邊走過，我微微地低下頭，深怕她識破我的計謀，這時候的我會幻想成為一名神秘人物，帶著重大的任務(wù)，只為搏她一笑，或許這樣的我，才會令她滿意。
我與她闊別十幾年了！想不到結(jié)局是這樣，我是位心高氣傲、言語輕浮之人，我是位幼稚、小氣又自私自利的人，從此的我，不會發(fā)生改變，悔恨與淚水不再會有?！?p> 張明遠看到之后，說：“是篇不錯的作文，就看咱們能不能實現(xiàn)理想？會不會成為作文中所描述的一樣？”亓方說：“嗯，好！”張明遠說：“加油！只要努力寫，就能寫出好文章?！必练剑骸班牛 ?p> 張明遠走在大街上，空中飄著雪，路上行人匆匆走過，張明遠搓著手走在大街上，然后低著頭，已是許久沒有吃頓飽飯了，張明遠頗為感慨人生，現(xiàn)實無情地摧毀張明遠最后一點希望，理想正式宣告死亡，且以沈靜捷的詩形容此時，詩云：
也許有一天
也許有一天
你不再屬于自己
失去所有不甘與寂寞
只留下安于現(xiàn)狀
為生命奔波
也許有一天
你成就自我
得到所有愛與和平
只留下自我
作生命哀嘆
也許有一天
你面對死亡
請留下淚與苦
來世重新作詩人
愛生命永恒
深夜，張明遠選了處無人的角落，鋪了幾張報紙，哆哆嗦嗦地卷曲著身子，意識越來越模糊，腦漿昏昏沉沉地沉了下去，只見來到一片紅色的地方，無邊無盡地紅，一群山著鎧甲的士兵互相撕斗了起來，聲音震天吼，滿地是紅霜，只見一名將軍騎馬執(zhí)槊向張明遠奔來，張明遠雙臂擋著自己的眼睛，在既將逼近張明遠時，突然白光乍現(xiàn)，刺得張明遠掙不開眼，白光漸漸消失，張明遠站在山頂?shù)囊蛔ぷ优裕峭ぷ由嫌幸蝗耍闶菑埫鬟h，張明遠眺望遠方，不禁念起一首詩，詩云：
登幽州臺歌
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時而感慨，時而憂郁，過了一會兒，有一位年老的人來到，說道：“好一片壯美的山河啊！莫辜負(fù)了這良辰美景?！睆埫鬟h一聽不爽地說道：“世人皆愚昧，我見獨傷悲?！蹦侨苏f道：“時有匹夫狂，其蠢永無盡。”張明遠說道：“孤老又無幼，閑來拌嘴多?！蹦侨苏f道：“小兒不怕虎，其死不可惜?！睆埫鬟h怒道：“罷了！罷了！年輕人不和你老人一般見識，”那人也說道：“罷了！罷了！老人不和年輕人一般見識，”張明遠說道：“你學(xué)我，”那人說道：“這話又不是你家的，我為什么不能說？”張明遠心想：“此人多半有病，還是快快躲避為好。”轉(zhuǎn)身就要走，只聽那人哈哈大笑地說道：“這就應(yīng)付不了了，還學(xué)古來有志之士，可笑，可笑，”張明遠說道：“關(guān)你什么事兒！”那人說道：“我問你，肚內(nèi)可有一二本書？可有撼動天地之學(xué)識？”張明遠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有了？”那人說：“正是，此學(xué)識可是古今有志之士想學(xué)都學(xué)不到的啊！”張明遠說道：“好！你厲害！”看著張明遠就要走了，那人說道：“想你所想，取你所取，國事小事，輕而易舉，舉天下之智慧，致勝之法寶，當(dāng)真要走，請自便！”張明遠呆呆地看著那人，說道：“我只當(dāng)這是傳說，天下竟真有此學(xué)說？”那人說道：“即日起，你就拜在我的門下，我將此學(xué)說傳授給你。”張明遠說道：“嗯！老師好！我叫張明遠，不知老師叫什么名字？”那人說道：“我叫陳敬思！”
張明遠恍恍惚惚又來到一處，張明遠對陳敬思說道：“我以天下人為志，而四海之內(nèi)常有小人作崇，我以愛人為德，而人不愛我，常以妒忌欺詐怨恨為伴，老師，我的志向和道德是不是出現(xiàn)問題了？”陳敬思說道：“以天下為志，以愛人為德，須辯明是非善惡、胸懷天下，雖有小人，而志向不變，雖有怨恨，而德不改?！睆埫鬟h說道：“老師，如果有一天，我失敗了怎么辦？”陳敬思說道：“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沒什么大不了的?！?p> 又是一處，張明遠來到一條街道，下著雨，張明遠看著自己奔跑在大街上，氣喘吁吁地奔跑在大街上，雨濕透了全身，風(fēng)凌亂了衣服，泥沾滿了褲腿，跑了不知多久，張明遠佇立在醫(yī)院門口，緩了緩氣，邁步走了進去，推開門，看到沈靜捷躺在病床上，張明遠走了進去，沈靜捷的父母、親人走了出去，沈靜捷看到張明遠來了，虛弱的身子掙扎著要起來，張明遠立刻跑過去扶著她坐了起來，沈靜捷說：“你看你全身都濕透了！怎么不打把傘？”張明遠說：“我著急忘了拿！”此刻，兩人都沉默了！兩人互相望著對方，互相沉默，“對不起！”沈靜捷虛弱地說著，曾經(jīng)恨心的話語在此刻成為后悔的毒藥，且愈演愈烈，“嘿！這么說不是顯得我們之間生分了嗎？”張明遠說完雙手抹了一下臉，“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訴我？”張明遠急切的問道，“我不是以為??”沈靜捷說著低下了頭，“都是因為我，”張明遠痛苦地說道，此刻又是沉默，過了一會兒，沈靜捷說：“你選擇好信仰了嗎？”張明遠說：“選好了！是馬克思?！鄙蜢o捷說：“嗯！聽說這人很聰明、很勤奮，你要正確看待這些思想，‘偏聽則信，偏愛則昏?！攸c是你能用它來做什么？能否做到？你能夠做到嗎？”張明遠說：“我能做到，你就放心吧！”沈靜捷說：“如果做不到呢？”張明遠說：“做不到就去死，我來找你！”沈靜捷說：“那你聽好了！不要做壞事，不要自殺，我會等你，如果你沒做到，咱們一起走?！睆埫鬟h說：“嗯！我記住了！”沈靜捷說：“其實我發(fā)現(xiàn)咱倆挺幼稚的?！睆埫鬟h說：“幼稚其實也挺好的，不是嗎？”沈靜捷說：“嗯！”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張明遠遁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自此已完一白零八錄，沈靜捷之詞示予列位，且與諸君嘆！詞曰：
十六字令
灀，萬籟天聲不自由，常相思，惟有淚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