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最豪華的娛樂會所邂逅。
昏暗的包間,坐著許多男男女女,彩色的旋轉(zhuǎn)射燈照在灰色大理石桌面上形狀、顏色不一的酒瓶。
宴驚鴻無視眾人或同情或嘲諷的眼神,看著沙發(fā)上坐著的矜貴男人。
“司先生,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過云城醫(yī)院?”
男人微掀眼簾,看著站的筆直的宴驚鴻,緩緩開口:“你都穿成這樣混進來了,我不給你個機會,似乎有點不近人情。”
“您說。”
宴驚鴻強迫自己看著司景辰。
這個男人長得是真帥,那眉眼,那鼻子,那薄唇,無一不是造物主的恩賜。
大概是這張臉太有迷惑性,讓很多人差點忘了他是怎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宴驚鴻沒忘,所以今天豁出去,站在了這里。
“你面前的酒,有一杯喝一杯,看你表現(xiàn)。”
宴驚鴻放在身側(cè)的手攥了攥,便走過去拿起了酒瓶。
眾人驚愕,紛紛看向司景辰。
男人伸手拿過桌上的煙,點了一支,慢條斯理地看著宴驚鴻拿了第三瓶酒。
三瓶酒喝的快又猛,宴驚鴻的臉頰染了一層紅暈。
臉涌上一陣又一陣的熱浪。她強壓下胃里灼熱的不適,保持鎮(zhèn)定,目光落在對面沙發(fā)上暗處的身影上。
她在等他開口。
半晌,他沉聲開口,“云城醫(yī)院的工資很低?醫(yī)生都開始跟女公關(guān)搶活兒了?!?p> 宴驚鴻暗暗提了一口氣:“這純屬我個人行為,與醫(yī)院無關(guān)?!?p> 司景辰看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拿起桌上的手機,隨口說:“所以,對司南也是你一人所為?”
在場的人都屏息看著宴驚鴻和司景辰。
關(guān)于司南在云城醫(yī)院被虐待的事兒很多人都聽說了。
司南是誰,那可是司景辰的心頭肉,敢虐他,那就是自尋死路。
宴驚鴻緩緩呼了一口氣。
“是我?!?p> 全場寂靜。
十秒,三十秒,一分鐘過去了,司景辰竟然沒發(fā)火,反而擺弄著手機。
沒多久,男人放下手機,話鋒一轉(zhuǎn):“酒?!?p> 宴驚鴻看了一眼其他人,別人也都看著她。
咬了咬牙,她走過去拿起放在司景辰面前的那個酒杯,到了一杯酒,遞到男人面前。
男人接過她遞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隨著他仰頭的動作,脖頸上凸出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讓人莫名想到“性感”二字。
一杯酒下肚,他把玩著手里的酒杯:“你在云城醫(yī)院一個月掙多少錢?”
宴驚鴻說了個數(shù)字。
司景辰忽然偏頭看她。
她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露臍緊身T恤,下半身是黑色的短裙。
她個子高,卻不是那種干瘦的身材,相反,凹凸有致,尤其是露在外面的纖腰,仿佛一只手就能掐斷,短裙下面,一眼望去全是腿。
幾秒后,司景辰收回目光,聲音聽不出情緒道:“后面加個零,我要你?!?p> 他語氣隨意,眼眸微垂。
宴驚鴻腦子嗡地一聲。
卻還是鎮(zhèn)定開口:“我靠技術(shù)吃飯,不是身體,恕我無法勝任?!?p> 包廂里鴉雀無聲,全都看向宴驚鴻和司景辰。
“你以為我看上你的身體了,想睡你?”
宴驚鴻一愣。
難道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想做我的女人,你還不夠格?!?p> 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
一個身材發(fā)福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走了進來。
他掃視一圈,最后直奔司景辰:“聽他們說司少您在這兒,我還以為是瞎傳呢,沒想到您真在?!?p> 在路過宴驚鴻身邊的時候,男人停下了腳步,似乎有些詫異:“宴醫(yī)生?”
宴驚鴻眉峰微蹙。
眼前的男人叫朱陽,之前在一次酒桌上見過,對她有些想法。
宴驚鴻沒看朱陽,問司景辰:“司先生要沒別的事,我先走了?!?p> 司景辰?jīng)]說話,朱陽見他不吭聲,膽子大了起來。
“宴醫(yī)生這身打扮倒是新鮮,坐下喝一杯?”
宴驚鴻不理朱陽,站起身準備離開。
朱陽聽說云城醫(yī)院有個女醫(yī)生得罪了司景辰,現(xiàn)在來看,估計就是宴驚鴻了。
這女人難搞的很,誰的面子都不給。
看樣子,司景辰也沒打算就這么讓她離開。
“宴醫(yī)生這么著急干什么,你不給我面子也就罷了,不能連司少的面子也拂。你既然穿成這樣來了,就不要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孔了,這里不是醫(yī)院,你也不是白衣天使?!?p> 宴驚鴻站在朱陽面前,面無表情地開口:“讓開?!?p> 朱陽打量著宴驚鴻那張令人心馳神往的臉,眼眸一垂,掃過她身上的衣服,低聲說:“這身衣服比白大褂更配宴醫(yī)生你。”
宴驚鴻聽著油膩猥瑣的聲音,聞著令人作嘔的酒氣,再次冷聲開口:“讓開!”
朱陽在之前的酒桌上一眼就看中了宴驚鴻,想包她,奈何她油鹽不進。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在這里見到她了,怎么會輕易放她走。
他唇邊還掛著不懷好意的笑,猝不及防地將一杯酒倒在了宴驚鴻胸前:“不好意思,手滑!這衣服也沒法穿了,不然就脫了吧,”
暗紅色的液體濕了她身上穿著的T恤,一部分書順著腰流進了裙子里。
宴驚鴻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司景辰還沒說話,朱陽更加大膽,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往她嘴里繼續(xù)灌酒。
“裝什么貞潔烈女,你今天來這兒不就是來找男人的么,上次給你錢你不干,這次老子就白上了你?!?p> 宴驚鴻的眼眸猶暗沉夜色中藏著的冷箭,盯著那張令人厭惡的張狂笑臉。
伸手摸到一個酒瓶。
還沒等她動手。
“嚓!”
酒瓶碎裂聲響起,越過朱陽,她看到了司景辰俊美帶著冷意的臉,手里捏著半截酒瓶。
朱陽的頭上,酒水和著血流下來,前一分鐘有多囂張,這一分鐘就有多慫,多狼狽。
他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身后的男人陪著笑,連流進眼睛里的酒都不敢擦。
“對不起司少,是我僭越了?!?p> 司景辰拽著朱陽的頭發(fā),一下一下撞在桌子上。
“你要上了誰?”
朱陽悶哼出聲,想說話,但張嘴就是血沫子。
“我還沒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發(fā)號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