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問詢
“……”
文肯先是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然后才醒過來。
果然是在醫(yī)院里。
也只有這里,才會有這么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了。
“嘶?!?p> 文肯想要活動一下,但身體卻針扎一般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額頭也瞬間流下了冷汗。
“怎么回事?”
文肯開始回想當(dāng)時的情況。
然而。
他只記得自己“妄想癥”發(fā)作前的事情。
之后的,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你終于醒啦?”
這時候,文肯的耳邊,突然響起了有點熟悉的聲音。
他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位穿著洋裙,長得也像洋娃娃的圓臉女孩。
“你是……跟我一起被綁架的那個女生?”
雖然記得聲音,但文肯有點不敢確定,因為她的年紀看起來并不如表弟亞當(dāng)大。
“對啊。”
圓臉女孩點頭,然后又邀功似的說道:“是我救了你哦,你應(yīng)該謝謝我?!?p> “謝謝?!?p> 失去了記憶的文肯雖然不認為這個小女孩有撂翻那幫瘋子的實力,但還是表示感謝。
“不客氣?!?p> 小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只要給我一百貝索就好?!?p> “……”
文肯愣了一下,也沒說什么,只是道:“你自己在我的口袋里掏吧,我現(xiàn)在還動不了。”
姑媽瑪利亞對侄子是富養(yǎng),所以文肯從來沒有缺錢的時候,身上常常裝著不少的錢。
“好的?!?p> 小女孩自己跑到掛衣服的架子那里去找。
“你叫什么名字?”文肯問道。
“我叫伊麗莎白?!?p> 伊麗莎白轉(zhuǎn)頭驕傲道:“是一名偵探哦?!?p> “是嗎?”
文肯確實驚訝,只憑外貌,他以為伊麗莎白跟亞當(dāng)一樣,是個高中生呢。
“你騙我,根本沒有?!?p> 摸索了半天,伊麗莎白回頭生氣的瞪著文肯,“你竟然騙你的救命恩人?!?p> “沒有嗎?”
文肯記得戒酒會的那幫瘋子并沒有拿走自己的錢啊,難道是他們把自己拖到那處破廠房或者伊麗莎白救自己回來的過程中不小心弄丟了?
記得也沒有太多錢,文肯并不在意,便道:“那可能是丟掉了,我下次再給你吧?!?p> “好吧?!?p> 伊麗莎白也挺好說話的,略一想就點頭同意。
接著,她又問道:“需不需要我?guī)湍憬屑依锶藖磲t(yī)院???”
完了她又補充一句,“一百貝索?!?p> “……”
文肯想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挺糟糕的,全身疼痛到不能動彈,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是需要住院治療的,還是應(yīng)該通知姑媽,免的他們以為自己失蹤而著急。
“好的?!?p> 文肯將地址報給伊麗莎白,說道:“你可問我姑媽要兩百貝索的報酬?!?p> “嗯嗯,我這就去?!闭f完,伊麗莎白就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呢……”
文肯盯著已經(jīng)泛黃的天花板,努力的想要記起丟失掉的那段記憶。
他隱約覺得,這段記憶會很重要。
可是不論他如何回想,記憶都停留在那些由伽古女神的氣息凝聚而成的光線刺入身體的痛苦中,然后就出現(xiàn)了空白期。
“還是問伊麗莎白吧?!?p> 他記得,腦海里的提示聲最后說道“您的妄想癥發(fā)作了”,文肯卻不知道病發(fā)的癥狀。
大約一個小時后。
病房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文肯以為是姑媽來了,然而進來的卻是兩位不認識的男士。
也是,要是姑媽,她肯定不會敲門的。
一位中年牧師,脖子上帶著銀制的十字架項鏈,手里捧著本經(jīng)書。
和一位穿著警服的年輕警官。
文肯問道:“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叫阿羅,亞克斯·阿羅?!?p> 年輕警官把自己的證件掏出來給文肯看,然后道:“聽護士小姐說你醒了,就過來詢問一些情況。”
“關(guān)于獻祭儀式的事?!?p> 把證件還回去,文肯說道:“我昨晚確實被戒酒會的那幫瘋子綁架,被當(dāng)作獻給伽古女神的祭品。但等儀式進行到一半,就昏死了過去。”
“這幫煩人的臭蟲?!?p> 牧師氣憤道:“每年都因為他們死去很多的人,就應(yīng)該讓伽古那個輕賤的陪酒女接受秩序之神的光輝洗禮!”
聽到牧師的聲音,文肯才想起這位有點面熟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范·維斯審判官”,他曾在廣播里宣傳過秩序神教,以及科普過那些舊神余孽的危害。
他也是吉桑城里最強的神職人員,一位六階審判官,掌握著秩序之神賜予的秩序神力。
而秩序之神作為三大主神之一,信徒眾多,維斯罵一句伽古不過是個低賤的陪酒女一點也不為過。
“如果戒酒會的人再如此放肆,我保證讓伽古的神光再也照不進吉桑這座城?!?p> 每年都會有大量的人被戒酒會那幫瘋子綁架,然后獻祭給伽古女神。尤其是冬天,失蹤的人更多。
對此,阿羅早就積怨在胸,只是要消滅一尊舊神,并不簡單,而且還需要付出不必要的代價,所以才一直放任不管。
但這次,他們竟然瘋狂到敢在城區(qū)召喚神之氣息的降臨,這簡直無法忍受!
不過好在這是一次失敗的獻祭。
阿羅問道:“你知不知道那群戒酒會的信徒是如何死亡的?”
“他們死了?”
文肯一愣,伊麗莎白看起來并不像能殺死他們的樣子,倒是令人意外和驚訝。
他搖頭道:“我不知道。在獻祭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就昏死過去了,完全沒有后面的記憶?!?p> 接著又道:“不過,你可以問問伊麗莎白,她可能知道,也不一定?!?p> 因為在儀式進行之前,伊麗莎白就因為情緒崩潰,失神自語,后面有沒有跟自己一樣昏死,文肯也不知道。
但既然伊麗莎白最后救了自己,那么也有可能她后面清醒了過來。
并且漂亮的反殺了敵人。
“好的?!?p> 阿羅問道:“她人呢?”
文肯說道:“她去幫我給家里人傳話,估計快回來了?!?p> 通過窗外的建筑模樣,文肯認出這里是愛森醫(yī)院,離姑媽家并不是很遠。
“那我們等一會兒吧?!?p> 阿羅轉(zhuǎn)身對維斯說道:“麻煩您幫他凈化掉體內(nèi)伽古殘留的氣息。”
“嗯?!?p> 維斯走到病床前,將手中的經(jīng)書放到文肯的胸前,然后左手握住十字架,右手放在文肯的額頭,閉上眼睛。
“……”
文肯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柔和、溫暖的力量從額頭涌進自己的身體,如暖流一般循環(huán)全身,原本的疼痛感明顯的在消退。
就像是泡在一池溫度剛剛好的熱水中,很舒服。
然而腦海里,卻響著相反的提示聲。
“注意,您正在受到來自秩序之神的污染,+6+6+6……”
“感染程度:輕微?!?p> “診斷結(jié)果:妄想癥。”
“病狀:您覺得您是一位新誕生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