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市場調查
姜盼盼和王軍花奔波了幾天，在一次又一次降低期望值后，總算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家電超市干營業(yè)員，底薪不高，才四百塊，薪水主要看提成。
不管怎樣，也算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用愁的晚上睡不著了。
兩個妹子收拾一番，帶著對美好生活的憧憬，高高興興去上班。
翌日。
周強軍去了一趟小商品市場，回來的時候拎了一個袋子。
回來后才發(fā)現，李志才和梁建波竟然也在。
周鐵軍問：“你倆沒上班？”
“上了??！”
李志才顯擺道：“我倆辭職了，老周你不知道，那狗東西不想給我倆結工資，我們一說要去稅務局舉報他偷稅漏稅，那狗東西的臉色有多難看，太他媽解氣了。”
周鐵軍問：“老張就那么老實？”
李志才道：“他當然不老實了，但咱也不是吃素的，出貨單雖然被他藏起來，但他老婆做兩套賬的事我可知道，上次偷偷拍了照片，敢不給結工資試試?！?p> 周鐵軍豎起大拇指：“還不錯，總算知道用腦子了。”
李志才臉色僵了下，就想罵人。
周鐵軍問：“工資結了沒？”
梁建波說：“結清了，被扣了一百多塊?！?p> “那就好。”
周鐵軍點點頭，能結清工資就不錯。
至于被扣一百多塊，這年頭該忍還得忍。
拎著袋子進屋，兩人很快好奇起來。
“這是啥？”
李志才扒拉開袋子，看到里面的一大包腰帶，頓時驚訝：“這玩意多少錢？”
周鐵軍問：“你看能值多少錢？”
梁建波也湊了過來：“得三四十吧?！?p> 周鐵軍說：“批發(fā)五塊?！?p> “草！”
李志才就罵娘：“那些做買賣的真他媽黑，五塊錢的東西敢賣好幾十?！?p> 周鐵軍看著他，眼神仿佛看傻子。
李志才不爽了：“你那什么眼神？”
周鐵軍說：“你的腦子呢？”
李志才憤憤道：“有屁就放！”
周鐵軍道：“生意的本質是利潤，唯利是圖是商人的本性，你罵商人黑心跟罵妓女不守婦道有何區(qū)別，換了是你，能賣十塊錢的東西，難道你會五塊錢賣出去？”
“……”
李志才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梁建波拿起一支鋼筆問道：“這鋼筆多少錢？”
周鐵軍問：“你看能值多少？”
梁建波認真看了看，猜測了下：“十幾塊錢？”
周鐵軍說：“批發(fā)三塊錢?！?p> 梁建波嘖嘖嘖：“竟然這么便宜，你從哪找的這些便宜貨？”
周鐵軍說：“小商品市場一大堆，只要量大，價格總能談下來?！?p> 李志才拿了一支看了看：“樣子到是還湊合，質量應該很差吧？”
周鐵軍道：“難道你還指望十塊錢能買到一百塊錢的質量？”
李志才還是沒信心：“這些玩意真能賣出去？”
周鐵軍不想給這兩個對生意一竅不通的白癡浪費口水解釋，對于這兩個只會一點電腦推銷技術的菜鳥來說，盲盒的銷售理念和模式都太過超前了，壓根理解不了其中的精髓。
這次在小商品市場只進了兩批貨，剩下的都要在1688上批貨。
住計要一個星期才能把貨物湊齊。
李志才和梁建波畢竟還年輕，不像周鐵軍，年輕的軀殼里裝著四十歲的靈魂，對生意還不是那么上心，翻了幾下袋子就坐到了電腦前，上大話找紫霞仙子去了。
“老周趕緊的，快點上來搶妖王?！?p> 李志才還喊周鐵軍上號，缺了個隊友總覺的不得勁。
周鐵軍道：“我等你叫我姐夫呢！”
“滾！”
李志才罵聲娘，莫名有點擔心。
可別這貨真不玩了，那可就不太妙了。
快中午時，王軍花臉色不好的回來了。
天氣實在太熱，周鐵軍光著膀子剛在院子里沖洗了一番，看到她臉色不好的樣子，就問了下：“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怎么回來了？”
王軍花說：“和同事吵了一架，老板就讓我回來了?！?p> 周鐵軍驚訝了：“和同事吵架干嘛？”
王軍花道：“那個老女人，欺負人就算了，嘴里還不干不凈的。”
周鐵軍挺無語，這妹子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剛。
上班第一天就跟同事干架，不被炒掉才怪。
中午開火做飯。
周鐵軍喊了一下王軍花：“一起做飯？”
王軍花猶豫了一下，覺的已經混熟了，就答應了。
看到李志才和梁建波也在，就很驚訝。
王軍花問：“你們今天不上班嗎？”
梁建波說：“辭職了。”
“辭職了？”
王軍花呆了呆：“為什么辭職啊？”
李志才說：“去做生意啊！”
“做生意？”
王軍花一臉懵，剛進入社會的妹子，對做生意根本就沒什么概念。
周鐵軍說：“要不你別找工作了，跟我們干吧！”
王軍花說：“可我沒錢啊！”
周鐵軍說：“不要你出錢，等著分錢就行。”
王軍花不相信：“還有這種好事？”
周鐵軍道：“當然沒這么好的事，你也得干活?！?p> 王軍花痛快道：“那我跟你們干?！?p> 周鐵軍給她點個贊，跟這種直妹打交道確實很省心。
多好的妹子啊，報酬都不問就干了。
還好周鐵軍不是人販子，不然非得把她賣了。
李志才想不通，找個機會問周鐵軍：“你拉上王軍花干嘛？”
周鐵軍說：“不多找?guī)讉€人誰當托，你倆能行？”
李志才無語了，決定以后再不問這些了。
吃過午飯，周鐵軍叫上兩人出去搞市場調查。
王軍花主動跟了去，很有奉獻精神。
到大學城，周鐵軍分派任務，每人發(fā)了一個小本子，讓三人分頭行動，去各大學附近搞市場調研，具體方式就是，逮著一個大學生，說幾樣小商品，問學生會不會買。
這個活比較考驗人，得有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行。
李志才和梁建波都不太愿意，覺的丟人。
這比待在店里賣電腦難多了。
梁建波到還好，問了兩個人，有點受不了人家看傻缺一樣的眼神，就給周鐵軍打電話訴了一通苦，被周鐵軍罵了一頓后，硬著頭皮繼續(xù)攔路問人搞調查。
雖然數次想當逃兵，但還是堅持了下來。
李志才轉了一大圈，也拉不下臉來當街拉人問。
給梁建波打個電話，本來想想梁建波分擔火力，可梁建波覺的偷奸耍滑不好，不想跟他同流合污，只好悻悻地掛了電話，心里吐槽周鐵軍，狗日的這不是存心折騰人嘛，跟個傻子一樣的當街拉人去問話，這特么哪是人干的事。
左思右想一番，決定去麥當勞吹一個小時的空調再回去。
跟李志才相比，王軍花到是很敬業(yè)。
這妹子雖然剛，但做事的態(tài)度確實值得表揚。
即使被人當傻子看，也毫不氣妥，依舊執(zhí)著地認真工作。
一小時后，四人在肯德基碰了頭。
天氣太熱，周鐵軍要了四杯加冰可樂開總結會。
“都說說情況！”
周鐵軍道：“老李你先說?！?p> 李志才喝了口可樂，面不改色道：“我總共問了三十八個人，八個對鋼筆有興趣，六個對手表有興趣，五個對手串有點興趣，十九個對玩偶感興趣?！?p> 周鐵軍看了他兩眼，問：“女生幾個，男生幾個？”
李志才懵了下，顯然沒料到他會問這個，隨口瞎編：“男生十二個，女生十六個?！?p> 周鐵軍又看他兩眼，忍了忍沒問候他姐。
王軍花卻瞪大眼睛，一臉不相信的打量李志才。
自己累死累活，才問了二十個人，而且大多都不耐煩回答她的問題。
這家伙竟然問了這么多，而且數據還這么詳實。
真的假的？
周鐵軍又問梁建波：“老梁你呢？”
梁建波有點不太好意思：“我才問了十三個人，就三個對玩偶有點興趣。”
周鐵軍欣慰的點頭：“不錯，雖然沒效果，但至少沒滑耍頭?！?p> 梁建波一臉懵，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李志才心里一咯噔，頓感不妙。
周鐵軍沒理他，又問王軍花：“你呢？”
王軍花說：“我問了二十人，就四個說喜歡玩偶，兩個想買腰帶，別的沒人要?！?p> 周鐵軍點著頭：“不錯，你比他倆強。”
李志才心里更不安穩(wěn)了，梁建波則有點羞愧。
周鐵軍什么也沒說，吹了會空調，又帶著三人去踩點。
直到快五點時，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