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龍王疾！

　　“您老感覺怎么樣？”二號坐在樹上，背靠樹干，微瞇雙眼，叼著一根草芥，晃著腿。

　　“少了勇氣，分明有血脈，卻不敢打?！崩先藫u了搖頭，“他以后要面對的，一個個都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存在，沒有勇氣怎么行?！?p>　　“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二號摸著下巴，“他還很小。”

　　“要求不高，那他就屬于那百分之九十九了?！崩先斯虉?zhí)地說，“古龍家族沒有孬種，純血古龍更不是?！?p>　　二號沉默了，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對龍王思想的一種贊同吧。

　　“他還有個缺點(diǎn)——固執(zhí)。莫塵能放下對古龍家族的偏見嗎？很難的啦！”二號忽然說，“你又看不到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想法，但我能啊?！?p>　　“嗯……不過，這不應(yīng)該是個問題?！崩先寺晕⑺伎?。

　　“你能說的算？那是他的事，固執(zhí)的死小孩。這么多年，你見過狠到一拳打碎自己心臟的？那瞬間的疼痛，比死十次還難受！?！倍柨嘈Φ溃斑€有，他是個小土狗，沒上過學(xué)，你要把他送進(jìn)家族學(xué)校嗎？”

　　“雖然沒上過學(xué)，但人品很正，這是很多上過學(xué)的人都學(xué)不會的?！?p>　　“喂！不要岔開話題。我問你會不會把他送進(jìn)學(xué)校?！?p>　　“不知道，以后再說。他先得表現(xiàn)出勇氣，我才會下去救他。這才會有以后的事?！崩先苏f，“鹿蜀古云這家伙在這攪局，我有點(diǎn)不高興?！?p>　　“罹龍棍不是感受到危險了嗎？古云來保護(hù)王啊。”二號平靜地說，“星獸認(rèn)為，純血皆是王。況且……”

　　“罹龍、罹龍?。∫呀?jīng)滅絕的金龍……”老人眼底散不去的悲傷，“如果當(dāng)年……”

　　二號拍了拍老人，什么話都沒說。雖然他只是個靈魂體，并不會實際觸碰到老人。

　　……

　　鹿蜀古云強(qiáng)的離譜，莫塵內(nèi)心震撼。

　　熙和炫變回本體，完全古龍態(tài)?？晒旁浦車坪跤幸淮谓Y(jié)界，每當(dāng)熙和炫觸碰的剎那，都會被彈開，古云每往前踏一步，壓力就往前推一步。

　　莫塵第一次感覺戰(zhàn)斗這么輕松。僅僅走兩步，就可以將對手死死壓住，這匹馬到底有多強(qiáng)？他差點(diǎn)激動地在星獸頭頂手舞足蹈，高呼，馬，牛逼！

　　熙和炫那一方的人紛紛變回本體，古云壓地他們很擁擠，一群奇奇怪怪的動物，頂著壓力后退。

　　熙和炫大吼，“你們后退到過道里！”

　　空間騰開，古龍腹部微微發(fā)出紅光，他深吸一口氣，赤紅色的火焰從口中噴涌而出。

　　“熾烔！”熙和炫怒吼，“爆！”

　　古云周圍的結(jié)界似乎燃燒起來，“轟”的一聲，火焰向內(nèi)引爆，沖向古云。

　　“哎！你……”莫塵擔(dān)心，“小心?！?p>　　“我的王，您不用擔(dān)心，公子他很強(qiáng)?！蹦獕m腳下的星獸說道。

　　“那他怎么會被這群人抓??？”莫塵不解。

　　“您說笑呢，公子怎么可能會被抓住？”星獸笑的很難看，“他只是聽到王的召喚，特來保護(hù)您呢。”

　　“我？只是一介平民……”莫塵自己嘟囔，“哪是什么王啊，你們認(rèn)錯了。”

　　“即使我們認(rèn)錯，金龍肯定不會?！毙谦F低聲說，聲音中的悲傷難以掩蓋。

　　“金龍？”莫塵不知星獸到底說的什么。

　　火焰散盡，一層金色甲胄浮現(xiàn)在古云身上，周圍金色閃電繚繞，雷火從鼻子中噴出，清脆的馬蹄聲響徹大廳。

　　忽然一個紅色影子升起，一把利刃高舉，豎直劈下。

　　原位上一道閃電劃過，古云閃過，反手一蹄子，一腳踹飛紅色影子。

　　大廳頂部一道金雷落下，劈在熙和炫頭頂，余雷像漫游的銀色小蛇，振飛剩余留下來戰(zhàn)斗的人，巖壁上的火炬噼里啪啦作響。

　　這落雷……好強(qiáng)。莫塵震驚，雷元素從哪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地下，不需要從空中引導(dǎo)嗎？

　　一只花豹悄無聲息地躍起，對準(zhǔn)鹿蜀脖子撲去，快要接觸的剎那，古云嘴角微微翹起，以肉身硬碰天罡？是真蠢還是在找死？

　　觸碰的剎那，雷電凝聚，猛烈爆開，瞬間擊碎花豹，尸體飛地很遠(yuǎn)，一堆一堆的。

　　一條黑色長蛇游到古云腳下，露出毒牙，準(zhǔn)備狠狠咬上一口。說時遲那時快，古云的蹄子抬起，跺下，然后……血濺一地。

　　又是一道落雷，劈在古云面前，所有人都被鎮(zhèn)住了。

　　“我要帶走這里所有的人和星獸，你們沒意見吧。”古云淡淡說道。

　　黑暗中忽然響起掌聲，“公子長大了，很不錯！不過，我有意見！”

　　熙和炫眼神示意眾人退下，偌大的空間頓時少了很多人，因為他感受到，真正的老大來了。

　　肥蝟從熙和炫身后出現(xiàn)，他有有六只腳、四只翅膀，一副獸面兇惡，粗聲說：“古云公子，好久不見，向來可好？今晚這么熱鬧啊，怎么能少了我?！?p>　　“是你！”古云后退兩步，微微皺眉，“肥蝟俞工，你竟是幕后主謀！”

　　“是，但不完全是。我不想動手，麻煩即刻離開！”俞工咬著牙說。

　　“我聽王的召喚，特來護(hù)衛(wèi)，怎會畏懼你？”古云微微蓄力躬身。

　　“你很清楚，憑你實力，毫無勝算?！庇峁ぞ従徸邉樱叭舨皇悄钤谂f情，你早就是一具尸體了！走吧，古云公子。人類不值得你這樣冒險?！?p>　　“他是純血！是王！”古云回頭看了一眼莫塵，堅定地說，“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他出去?！?p>　　“純血如何？王又如何？”俞工忽然靠近，“別死腦筋！忘了白奇，別管你能力外的事！”

　　古云后退一步，冷哼一聲，緩緩說：“你現(xiàn)在，真的骯臟！”

　　俞工忽然暴怒，瞬閃掐住古云脖子，一字一字說：“別，管，我?，F(xiàn)在，離開！”

　　雷光忽然凝聚，擊退俞工半步。

　　“天罡到這種程度，看來這些年你沒這么偷懶?！庇峁ぽp聲說，眼底閃過一絲欣慰，他的情緒重回平靜。

　　“當(dāng)年……我很弱，我沒法幫你……”古云盯著俞工雙眼，低聲說。

　　“行了，過去的都過去了。”俞工忽然嚴(yán)肅起來，“你不該來這，走！”

　　這不完了？那個六腳四翅的星獸，他鐵定打不過，鹿蜀要是走了，那他不就嘎了？這次就算二號來幫忙，他也得交代在這。

　　“不！王召喚我來，我不可能辜負(fù)他！”古云咬牙不肯后退半步，“當(dāng)年，我沒能力，但我現(xiàn)在有能力！”

　　“你有個屁的能力！你永遠(yuǎn)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死腦筋小孩！如果你鐵了心要擋路！我不會手下留情！”

　　“那就……來拼一下！”古云下定決心，周圍雷電噼里啪啦地響。

　　染上魔氣并不是你的錯，但也不至于到這種骯臟的程度啊！古云在內(nèi)心傷感，當(dāng)年……怎么說，也是……唉，算了……就這樣吧，這么多年過去了，早已面目全非了。

　　俞工深吸一口氣，直接瞬移到古云面前，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臂上黑霧繚繞，他一個肘擊將古云擊倒在地，雷電散落一地。

　　這么多年，一直忍著魔氣的侵襲嗎？古云痛在心里。

　　俞工轉(zhuǎn)身看向莫塵，冷冷說道：“我把他殺了，你是不是就可以離開？”

　　“不會！”黑霧壓地古云不能起身，“死都不會離開！”

　　俞工一步一步向莫塵走去，他腳下的星獸嘶吼。俞工只是一個眼神，令后者小貓般溫順。這威壓，令莫塵呼吸都困難。

　　“別！”古云掙扎起身，卻被黑氣死死壓制。

　　俞工瞬移，伸出一只手，只要觸碰到莫塵那刻，他的一生便會定格于此。

　　二號？二號？莫塵在內(nèi)心大喊，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完了，這次鐵定嘎了……

　　熙和炫只知道他們老大肥蝟很強(qiáng)，沒想到強(qiáng)到離譜，他在鹿蜀面前，可是被拿捏的死死的，可……這，鹿蜀竟然受不了老大一個肘擊!

　　“你確定不出手？”二號微瞇雙眼，“俞工，嗯……蠻強(qiáng)的，說不定一個恍惚，他小命就沒了?！?p>　　老人搖了搖頭，“雖然俞工很強(qiáng)，但，莫塵可是純血！不可能沒有一戰(zhàn)之力，何況他還是剛剛覺醒，血脈之力還在沸騰?！?p>　　“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敢不敢打是另一回事?！倍桙c(diǎn)了點(diǎn)頭，“你是想看看他的決心？一顆不畏的勇敢的心?！?p>　　“俞工也挺可憐的……”老人獨(dú)自嘆道，“對于魔來說，黑奇是最肥的養(yǎng)料；但對于我們來說，黑奇，是最致命的毒藥。”

　　“白奇和黑奇，性本相克?。　倍栕試@道。

　　地下。

　　俞工一把握住莫塵身軀，他怒目而視莫塵，嘶啞地說：“白奇！給老子，死！”

　　俞工雙眼漆黑，像是黑洞，他反手狠狠地將莫塵摔在地上，緊接著再跟上一腳。

　　“你這樣的廢物！白奇怎么會選你這樣的廢物！”俞工怒吼。

　　熙和炫有些畏懼地看著老大，心有余悸，他從未見過俞工這樣狀態(tài)，很像……魔的狂化！

　　“俞工……”古云無力地說，“你住手??！”

　　“這樣的廢物，也值得你去守護(hù)？”俞工狠狠跺了一腳，“所謂的王！他媽的有屁用！”

　　偌大的大廳，星獸蜷縮在一旁，瑟瑟發(fā)抖，俞工的威壓，頃刻間便可將他碾碎。古云被黑霧死死控制住，掙扎著起身，卻一次次被按倒在地。熙和炫變回人形，站在門邊，像是被俞工嚇傻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像是一個冰冷的大手，死死握住他的心臟。

　　“純血的王？純血又怎樣？還不是跟螻蟻一樣？被我踩在腳下！你這樣的人，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怎么可能擔(dān)任王的職責(zé)？去保護(hù)別人？”俞工嘶吼，“最后不過是親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你遠(yuǎn)去！”

　　“俞工！當(dāng)年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你不必活在過去！”古云喊道，“跟我回去，我有辦法！”

　　俞工愣了一下，表情頓時兇狠，“閉嘴！我不是你！不是所有星獸都生而高貴！我馬上把這所謂的王干掉，你也給我滾！”

　　他二話不說，一對翅膀?qū)?zhǔn)莫塵腦袋，狠狠刺下。

　　“砰！”

　　莫塵原本因為恐懼而暗淡的黃金瞳又璀璨起來，罹龍棍不知何時重回他手中。他陰著臉，強(qiáng)行在俞工腳下站起。

　　“我不是你們口中的王，我也不知道你們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蹦獕m的頭發(fā)掩蓋住了眼睛，卻掩蓋不住噴薄而出的金光，“不變強(qiáng)就保護(hù)不了他人？對！就想當(dāng)年我父親沒能保護(hù)好我母親一樣！但，我不一樣！”

　　“那種無力感！我，不，想，再，感，受，??！”

　　莫塵暴起，他把罹龍棍當(dāng)成長刀，對著俞工大開大合劈砍，毫無章法，全力進(jìn)攻。

　　俞工竟一時間節(jié)節(jié)后退。

　　“說什么??！不管是人，還是星獸，不都是從弱小變得強(qiáng)大？你有什么資格！來教育我！”莫塵大喝，罹龍棍渲染上金光，氣勢凌冽。

　　“他媽的，滾！”俞工一只翅膀擋住罹龍棍，反手給莫塵一腳，直接把他踹飛數(shù)米。

　　莫塵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繼續(xù)和瘋子一樣向俞工沖去。

　　“鄉(xiāng)野村夫！也配稱王？毫無章法！”俞工不知踹飛了莫塵多少次了，漆黑的雙眼中盡顯冷漠。

　　“呵！”莫塵冷哼一聲，又沖了過去。他是沒上過學(xué)，他沒錢上，因為所有的錢，都被他拿去給母親抓藥了，他也沒辦法?。?p>　　“魯莽往往以勇敢地名義出現(xiàn)，但它是另一回事，并不屬于美德?！庇峁だ淅涑爸S道。

　　俞工的一只翅膀忽然巨化，扇起一陣旋風(fēng)，莫塵頓時被卷入其中。旋風(fēng)中有些許黑氣，在莫塵身上劃出無數(shù)細(xì)小的傷口。

　　莫塵臉上，除了紅色的血，就是金黃色的光芒，他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了。

　　手中罹龍棍“哐當(dāng)”一聲掉落。俞工一伸手，罹龍棍徑直飛到他手中。

　　“罹龍棍，哼！”俞工冷冷地盯著莫塵，毫無感情地說，“王？在這里我才是王！”

　　他忽然暴起，高舉手中罹龍棍。一聲聲龍吼聲從罹龍棍中發(fā)出，悲痛哀傷，卻沒有一絲哀求意味。

　　“弒主啊！”俞工狂笑，“處決！”

　　這一棍子下去，莫塵估計都能看到自己的腦漿了。

　　他默默低下頭，閉上雙眼，低聲自語道：“媽，孩兒不孝，不能再陪著您了，若有來世，我來守護(hù)您……”

　　希望不會有多疼，我真的……真的很怕疼啊！莫塵在內(nèi)心深處默默祈禱。

　　解脫了！終于……我好累！

　　莫塵在內(nèi)心笑了，那個常年窩在森林的男孩解脫了！一個人拖著殘破的血脈，笨拙地訓(xùn)練，沒有老師，沒有同伴，一個人孤孤單單。他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家，生怕一回家，看到母親的樣子，就想到父親……

　　無休止的練習(xí)，只為有朝一日完成試煉。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有古龍純血，能結(jié)交髓字輩的好友，還是個那么漂亮的女孩，也未想過能經(jīng)歷這樣一段冒險。十二年，他并未離開過他所生活的那個小地方。

　　或許，這只是大夢一場，說不定現(xiàn)實中他只是個小農(nóng)民，夢醒了，就要背著鋤頭去鋤地。

　　一秒……兩秒……三秒……

　　？？？

　　“你若有不屈的靈魂，腳下便有片堅實的土地?！崩先艘荒槾认榈乜粗獕m，那一刻他的身軀在莫塵眼中，無以言語地偉大，“想當(dāng)初，我也很怕疼?！?p>　　只見他單手抓住罹龍棍，老人眼底鎏金流轉(zhuǎn)，雖然同樣璀璨，但不同于莫塵的咄咄逼人，更多的是不可抗拒的威嚴(yán)！

　　“龍王——疾？”俞工震驚，眼神中的戰(zhàn)栗根本抑制不住。

　　“這么勇敢的孩子，可不能讓你，停在這里?！奔舱f。他隨手一抽，罹龍棍劃入手中，輕飄飄地，好似根本沒用力。

　　“龍王疾大人！”古云畢恭畢敬地站著說，疾出場的剎那，場上的黑霧頓時蕩然無存。

　　疾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古云，點(diǎn)了一下頭，算是回應(yīng)。

　　“龍王疾？額……好像聽說過，古龍家族有這樣一位王?！蹦獕m低聲嘀咕，看著面前偉岸的背影，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場無形之中展開，但這并不針對他。

　　雖然莫塵聲音很小，但古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更別說疾這樣的大人物了。龍王疾可是史上最著名的王，如果莫塵是一般人，估計他這回都得魂飛魄散了。

　　老人轉(zhuǎn)過身來，親手把罹龍遞到莫塵手中，瞇瞇眼，微笑地說：“我是古龍疾后土?！?p>　　自我介紹？出自龍王疾口中？這絕對能吹一輩子！古云震驚。

　　莫塵穩(wěn)穩(wěn)地接住罹龍棍，小聲問道：“疾字輩？我怎么沒聽說過？”

　??？？？

　　這小子是傻子嗎？俞工不解。他現(xiàn)在在一旁，是大氣不敢出。他明知龍王疾的實力，他甚至承受不住疾的一根手指頭！

　　疾彎腰，摸了摸莫塵腦袋，笑了笑道：“這個，要等你以后自己去學(xué)校自己學(xué)。”

　　“學(xué)校？哪個學(xué)校？”莫塵臉紅了，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沒上過學(xué)。

　　“古龍之城的那個，聽說挺好的。”疾提議道。

　　“不去！”莫塵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那是貴族去的學(xué)校，他們不收我！”

　　拒絕的這么純粹？古云內(nèi)心地震！

　　疾呵呵笑了，站直身子，輕聲說：“凡為過去，皆是序章。放下你的偏見，所有的事情的發(fā)生，都有原因，你需要做的，是去尋找原因，探究本源，而不是賭氣，懂？”

　　疾轉(zhuǎn)身，直視俞工，面無表情地說，“你看，就好比他，肥蝟俞工，雖然我了解他的過去，他變成這個樣子，也非他所意愿，但他能怎么辦？有些事情，他無力去改變，當(dāng)時，如果俞工的實力再強(qiáng)一些，或許就不會釀成如今這種錯誤。你有這個潛力，希望你不要浪費(fèi)，懂？”

　　“難道不去古龍之城上學(xué)，就是浪費(fèi)天賦？”莫塵小聲說，“我只是緣字輩的貧窮小生，沒錢供我！再說了，那群人高高在上，怎會容忍我和他們一同學(xué)習(xí)？”

　　老人笑了，淡淡說道：“你若不自卑，古龍家族的每一扇門，都會為你打開！”

　　“小子，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