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這個問題就問的略顯本質(zhì),一般人還真就回答不上,也沒有人會隨便回答這個問題。
尤其是跟一個剛見面的人!
然而有時候緣分就是這般奇妙,方良真就讓燕冷有一見如故之感。
燕冷又恰巧知道這個問題,所以也就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與方良說道:
“小兄弟,哥哥可先跟你說阿。這件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可不要再告訴其他人...”
說道這里的時候,內(nèi)心愉悅的燕冷才注意到現(xiàn)場還有另一個人,內(nèi)心有些尷尬,不過卻被厚臉皮擋住了。
話鋒輕轉(zhuǎn),道:“當然,還有著這位自家妹妹!哥哥也是實在跟小兄弟合得來,這才跟你們說。
這事外傳出去的話,可是會被那群小心眼的爬蟲報復!
這血龍公爵實際上不是人,而是一條貨真價實的龍,不過血龍公爵一直將自己當做人,除了實在沒法化形成一個人,思想內(nèi)在跟個人類沒有差別。
而因為想成為人又不能成為人,血龍公爵本人就很忌諱這件事。
自家老祖的心情可是那群舔狗后裔的頭等大事,如果你想跟一群血龍不死不休,當著他們的面說這個事是最好的方法。”
方良直接就震驚了!
因為從血龍公爵書寫的《傲寒訣》字里行間,根本就看不出來這不是一個人類所寫。
而更令方良震驚的是,他們主修的就是化龍,這世間居然還有龍存在,那豈不是說...他們平白要矮這血龍一輩?
“那這血龍公爵,是真的神龍?”
方良問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疑惑,畢竟這件事一時間是真的很難接受,而且那可是真龍!
燕冷內(nèi)心好笑,因為他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跟方良現(xiàn)在的想法一樣。
倒也沒有惡趣味的吊著方良胃口,燕冷直接說道:“不是,這血龍公爵長得倒是跟應龍一樣,實力同樣很強大,卻沒有能夠達到青龍那個層次?!?p> 方良聽得皺眉,心里下意識聯(lián)想到西方龍,但又覺得不對。
于是繼續(xù)問道:“那這血龍公爵的稱呼,又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就把燕冷難住了,“我也不知道,那等層次的存在,連傳聞都很難獲知?!?p> 轉(zhuǎn)而又說道:“如果以后小兄弟你有幸知道了,可要告訴為兄一句,為兄也好拿去騙酒喝?!?p> 言語里,一副極為看好方良未來的樣子。
不過嘛,燕冷這眼光確實不賴,方良前途確實是高到?jīng)]邊那種。
“哈哈哈哈!”方良不羈的長笑:“那是一定的事!今日得以與燕兄相遇,實為良三生有幸!兄之與良,比之親長兄別無二致?!?p> 時間就在二人一問一答,相談甚歡之中度過。
一旁安靜聽著沒有說一句話,認真趕路的妹妹,忽然說道:“我們到了?!?p> 此時二人才又將注意力拉回到現(xiàn)實中,看著城門上掛著的李家二字匾額,燕冷神色驟變,一聲冷哼盡顯不屑之意。
方良倒沒有那么多有的沒的感受,好奇的打量著城市的建筑還有布局。
看起來吧,就跟一個第一次進城的土包子,還真的沒有任何區(qū)別。
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流,注意到了方良一行的人,看見方良臉上的表情,都不由暗自搖頭鄙夷,甚至有人按耐不住一張破嘴,極致嘲諷的罵到土包子。
只不過方良并不在意,而燕冷也不在意這些。
有實力的人對于這些,都是看待這些人跟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一樣,內(nèi)心絲毫沒有觸動。
如果真是一個土包子,或許真會意識到自己是個土包子,然后面紅耳赤,支支吾吾怒罵幾句旁人難以聽懂的俚語。
而對于方良跟燕冷來說,也就相當于街邊角落里的癩蛤蟆,當街朝自己哈氣,這樣就要一腳踩過去,將癩蛤蟆給踩死。
實在臟了一些。
氣不過?
既然心里有氣為什么還讓自己氣著?
真的就完全已經(jīng)是一個世界兩個物種,抬腳就能踩死,瞬間心情就又能變得愉快。
計較這些,就顯得很沒意思。
或許會有人覺得那很有意思,但這有人里面決計不會包括方良與燕冷。
在交進城稅的時候,方良很敏銳的注意到暗中有一道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沒有引起視線主人的注意,方良看到一個賊眉鼠眼的人,身上穿著依舊是魚龍幫的服飾。
“看來那些漏網(wǎng)之魚,又在李家的大力扶持下重新組建起來。”
方良內(nèi)心暗道,隨后便見那人在他們進得城后,急沖沖的隱入巷子中不見了身影。
暗自皺眉,方良也沒打算跟上去看看。
他的心里另有打算!
打一開始便不想暴露自己的話,方良照舊夜里潛入進來就是,更不會將妹妹也帶上。
之所以這般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就是想著以自身為誘餌,引蛇出洞!
與其自己茫無目的在城里亂找,花費的諸多時間,安彥恐怕尸體都涼了許久。
估摸著那些人在久尋不見他的身影,會直接將沒了用處的安彥,給殺了泄憤。
方良在這里沒有可用人手,就憑他自己一個,還對這城里人生地不熟。
釣魚也就成了最穩(wěn)妥的方法。
也不怕釣到深海大鱷,遇著些方良現(xiàn)階段對付不了的家伙。
因為現(xiàn)在明面上的恩怨,也就一個賤女人那檔子事,而且他方良還是個窩囊廢,不會有人會花費大力氣在這。
頂多也就是一些跑腿的雜魚,來抹除他這個對李家有負面影響的不安定因素。
想象中的大張旗鼓,與整個城池的人為敵,他方良明面上的身份還不配。
除非他暴露了,被人知道了臨江村方良,就是在魚龍幫駐地犯下血案的人。
但這個可能性是決計不會有的,除了方良對自己的謹慎足夠信任以外。
若他真的是暴露了,那么就不會只是一個自投羅網(wǎng)的安彥,被人給抓了。
為了找回場子,李家估摸著幾日前就把臨江村給夷為平地了。
但是這些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切就還在方良的預料之中。
想著這些,方良也就沒有打算再跟燕冷同行,說道:
“燕大哥,我兄妹二人原是來城里投奔親戚,在東市二街拐角處往里一段路,門外有個水缸的便是。
燕大哥找著落腳之處了,若是想喝酒了,便可遣人來此處與我說一聲,必定隨叫隨到!”
看著做離別說辭的方良,時常與人告別的燕冷也沒有矯情,說道:“這城里最大那處酒樓,小兄弟有事盡管來找我便是?!?p> 二人各自點頭,方良目送著燕冷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這才回頭想著跟妹妹說些悄悄話。
而看到燕冷離去,妹妹也迫不及待的問道:“哥,我們接下來去哪?”
這城里舉目無親,而且對于爺爺跟安彥的去向,方沁其實是兩一抹黑。
若是單讓方沁來找的話,方沁估計就只能是一個最標準的無頭蒼蠅。
這里面被隱瞞的事情太多了,對此毫無了解的方沁,下意識想要跟在方良身邊而已。
方良也很難去給妹妹解釋,這中間自己究竟是個什么盤算,因為很容易就破壞了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形象。
似乎方良有著一種錯覺,錯認為自己在妹妹心里,真的有個什么偉大、光輝、正面的形象。
抱著私心沒法與妹妹解釋的方良,顧左右而言他:“嗯,咱們在這附近走走吧,剛好你可以買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p> 關心的話語,方沁心里不僅沒有絲毫感動,覺得這樣子很溫馨。
反而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齒冷,總體上就是難受。
“哥,我們是來找回爺爺?shù)陌???p> 妹妹委婉的責備,當然也可以說是在溫馨提醒方良正事是什么。
方良都懂,只不過在裝著糊涂:“嗯,是的,還有得加上安彥。”
聽著就跟敷衍一樣的回答,方沁暗自生著悶氣,緊蹙眉頭追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應該行動起來,而不只是逛街!”
簡單的太極,方良還是打的很熟練,玩弄著語言文字道:“行動就是逛街,逛街就是行動。你怎么能夠如此混淆,逛街這樣的行為怎么就不是行與動。”
方沁一時有些暈頭轉(zhuǎn)向,腦子里面一片混亂,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否懂文字。
每個字方沁都懂,但組合起來之后方沁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認識了。
因為方良是拆開表述單個文字含義,而不是表述單字與單字組合成雙字詞語背后的通俗含義。
并且,斷章取義之后又春秋筆法,將之剝離了妹妹言語原有的時空背景。
雖說搞不懂這背后復雜的邏輯鏈條,但是妹妹還是緊抓著問題的本質(zhì),有點對自己表現(xiàn)生氣一般,賭氣道:
“我們應該為此做些什么,而不是如哥哥所說的那樣玩樂。若是哥哥覺得妹妹曲解了哥哥的深明大義,煩請哥哥不吝賜教。妹妹也非是那些蠻橫無理之人,聽不得別人的言語?!?p> 兄妹之間這話說的客氣喲,讓方良聽得心里怪害臊。
不過方良這臉皮是真的厚...不,不是!
是心理素質(zhì)真的強,模糊因果關系說道:“看來妹妹是真的長大了啊!一家人都開始說起了兩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