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jié) 逃離摩天大樓7
自拍過mv后，家里的幾人就鮮少見面，大多時候晚上就宿在公司。晨雨曦也忙得腳不沾地，三點一線地在輔導(dǎo)班，圖書館和家穿梭。
便索性給柳瑜和齊凌放了假，柳瑜就專心的去律所實習(xí)了，齊凌回了老家，去看望照顧親人。
夏天的天是多變的，突然遇上暴雨天，晨雨曦得空沒出門。
聽著雨聲刷了會題就在窩在房間的沙發(fā)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fā)覺渾身冰涼，她瞇瞪著眼看著蓋在身上空調(diào)毯，爬起來把空調(diào)關(guān)了。
“小主人，你醒了?！蹦竟喜恢缽哪拿俺鰜?。
“嗯……”她說話時帶著點剛睡醒的鼻音。
“小主人，你不舒服嗎？”木瓜看到她皺了皺眉。
“……就是覺得有點冷而已?！?p> “小主人可以喝一杯熱可可?！蹦竟匣卮鸬馈?p> 晨雨曦一愣，定定地盯著它。
熱可可是她之前愛喝的熱飲，而木瓜在未被修理之前也是知道的。
木瓜或許沒有完全忘記，它平時做事時還摻雜著些過去的記憶。
她淺淺一笑，回答道。
“可是現(xiàn)在是夏天哎?！?p> “夏天也能喝熱可可呀。”木瓜認真地看著她。
“……對，沒人規(guī)定夏天不能喝。我去做一杯喝，你看會動畫片吧?！?p> “能看貓和老鼠嗎？”
走出兩步的晨雨曦一頓，她回頭一笑。
“當然可以啊，木瓜?！?p> 喝了一杯熱乎乎的可可后的晨雨曦感覺胃口被打開了，下樓覓食。
剛走到樓下，貓貓便跑過來蹭她。
晨雨曦蹲下身，擼著貓貓。
“大小姐，你吃飯了嗎？”
“喵喵”布偶被摸得很舒服，虛瞇著眼乖乖叫了兩聲。
此時廚師聽到晨雨曦的聲音從廚房里鉆出頭來，像是再疑惑大小姐為什么自言自語。
晨雨曦察覺到目光回頭望去，頓時尷尬從腳底蔓延。她該怎么解釋她只是在和貓講話而不是自言自語。
劉姨放了假，輪班的是幾個擅長做外國菜的廚師。
為了緩解尷尬，廚師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大小姐，您來了?，F(xiàn)在可以用餐了嗎？”
“可以啊，有什么？”
“番茄肉醬意面，冬陰功海鮮湯，鹽焗雞翅，青豆蝦仁蛋餅，樹莓塔。”
“行，樹莓塔飯后再上吧，其他都先上來吧?！?p> “好的，您稍等。”
晨雨曦給貓咪開了罐頭后洗手乖乖坐在餐桌前。
幾道菜鋪滿了半個餐桌。
晨雨曦塞進一口意面然后打開了iPad，點開了剛剛發(fā)布的mv。
新男團的流量還是很不錯，沒到半天時間，已經(jīng)有千萬播放量，百萬的點贊和收藏。
視野里開篇是一片黑暗。
“啦啦……啦啦啦……”
前奏開始是一段人聲清唱，清越悠揚。說實話晨雨曦辨別不出來了是誰的聲音。但字幕上倒是很明確標注出是沐桐朔。幾秒后一陣笛聲加入，與空靈的聲音相稱。背景色不斷變化，由墨色推往山水之間。旋律慢慢停下時，慕朝歌幾個字從波蕩的湖水中出現(xiàn)。
空靈的聲音唱著：
山霧起山河，千舟已過漸遠
朝看白陽暮看月，靜靜等
人不在
（畫面閃過不同場景下少年少女的背影，黃昏下教室里，夜幕斷橋下，荒蕪之地，街頭巷尾?；蚴遣⒓缯玖ⅲ蚴乔昂笸?，或是相伴奔跑。隨后鏡頭拉遠，場景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他們的身影，只有天上的月亮和無人的街道。）
幾人合唱：
風(fēng)吹來呼喚，在霧中
我看見你在彼岸
輕柔的夢啊，是誰的重逢
我們前世早已相愛
?。ó嬅胬锸菐讉€不同時期的片段。穿著民國校服少女帶著少年在巷子里穿梭，長長的頭發(fā)飄揚漂亮，她回眸一笑，看著少年笑顏燦爛。在教室里少女向少年商討問題，少年盯著少女的側(cè)顏，又在少女看過來的時候移開視線。江邊柳樹下，身著淺色襦裙的少女戴著面紗折柳為少年送別，少年接過后轉(zhuǎn)身騎馬離開了。）
林敘然的聲音清澈又有力：
總是愛你背影
到最后一刻也無法忘記
那個溫柔又疼痛的黃昏里
你輕輕的笑，卻又流淚
等不來的相見，停在何處
氤氳迷離，弦斷人散
只求和你朝朝暮暮
?。ó嬅骈W回民國，少年定定看著講臺上那個新來的身影。兩人做了同桌，少女做在座位上發(fā)呆，少年就逗她開心，帶她逛市井，兩人成了朋友。少女變得很愛笑很開朗，少年總是呆呆地看著她笑。兩人被迫分開，又在教堂的醫(yī)院相逢，少女成了護士，給傷很重的少年讀圣經(jīng)，少年合上了眼睛，嘴角還帶著笑，少女伏在床邊痛哭。）
歐陽凌諾的rap抬起高潮：
抗拒不了的思念，是永遠放不下的牽掛
你我的緣分，命中注定不是蹉跎
夜晚，要在何處停泊
管什么亂世分離，有緣無分還是相愛不相知
我只想求一個和你的結(jié)果
?。ㄙF氣的少女在酒會上遇上了個俊逸的少年，兩人對上眼，少年舉杯隔著人潮向她敬酒，少女禮貌地抿了一小口。片刻少年來邀請少女跳舞，她欣然接受。兩人翩翩起舞，身影交織在一起，卻在謝幕禮時出了岔子，少女害羞提著裙子跑走，少年看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郁遲音色溫柔磁性：
雪漫漫燈千萬，盈盈一笑好似春早來
遙不見，千樹萬樹梨花開晨曦來時代紅衣
我們在樹下，求朝朝暮暮
情絲繞啊繞，紛亂理不清
那夜晚啊別走
找不到何處停泊，清風(fēng)微雨塵埃深深
山霧起山河，千舟已過漸遠
朝看白陽暮看月，靜靜等
青絲繞啊繞，紛亂理不清
我是為你而來
?。ㄉ倌晟倥跓魰喾?，穿梭在市井之中，談笑風(fēng)生。兩個身影在橋上停留，鏡頭拉遠，畫面里是天上的孔明燈，掛滿紅綢的老樹，河里流動的河燈，少女也放了個河燈，少年看著她，又看著飄遠的河燈。兩人又在亭臺躲雨時重逢，聊了幾句后一同泛舟湖上，后來又約著一起在春日放了風(fēng)箏。最后少女在城外折柳送少年遠去，一滴淚流下，滑過青色的面紗。）
沐清安歌聲空靈清越：
看著你的側(cè)顏，像前世一樣
不記得了也無所謂
有情人終會重逢
求也求不得
朝暮怎么不相見
我們深深的愛
?。ㄉ倌晟倥贿叡е鴷⒓缍校贿呎勑?。少年和少女交流作業(yè)，少年偷偷盯著少女的側(cè)顏愣神，片刻又捂著頭，腦袋里閃過很多沒見過的記憶。做廣播體操時也偷瞄少女的方向。然后鏡頭給到穿襯衫的四人在操場上跳舞。）
又插入顧凌諾的rap：
抗拒不了的思念，是永遠放不下的牽掛
你我的緣分，命中注定不是蹉跎
亂世，要在何處停泊
管什么亂世為敵，有緣無分還是相愛不相知
我只想求一個和你的結(jié)果
?。ㄉ倌晟倥趫?zhí)行任務(wù)時遇到，兩人交手，卻各有顧忌都沒有傷到對方，少年想背棄組織帶著少女離開，卻在逃跑過程中中槍倒下，少女跪在他身旁悲傷落淚。然后鏡頭切到在廢棄大樓，四人整齊地跳舞。）
四人合：
那夜晚啊別走，我們深深的愛
有情人終會重逢
?。ó嬅骈W回曾經(jīng)，有死亡，有分別，有落淚，有談笑。最后鏡頭停留在校園，少年叫住少女，少女回頭望向他。）
看完后，晨雨曦感覺到不小的震撼。剪輯效果很好，幾個不同的時期交織卻不雜亂。倒是有點感慨，她拍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最后成品是四分半的片段。但好在鏡頭里多是模糊了她的臉，或是側(cè)顏和背影，拼湊不出完整的人。不會讓這樣的曝光對她造成干擾。
她饒有興致地點開評論。
【好高質(zhì)的mv，爛橙子花心思了】
【這錢花得值?！?p> 【又是小沐作詞作曲，誰懂啊，有一種兒子出息的驕傲感啊。】
晨雨曦一怔，又翻回去看。果真在作詞作曲看到了沐清安的藝名，沐桐朔。晨雨曦一驚，雖然知道沐清安創(chuàng)造天賦不錯，但她不太敢相信能這么好，已經(jīng)逼近專業(yè)。誠星娛樂每一屆必備一個創(chuàng)作型歌手，看來沐清安就是新男團里擔此重任的人。
她想明白后，又繼續(xù)翻看評論。
【好好聽，好好聽。家人們我要去買專輯了?！?p> 【買專輯可以抽小卡，抽到隊長的了，我想要顧帥的，有沒有人換？】
【我我我我換?！?p> 【憑什么讓我們顧凌諾唱兩邊同樣的rap，part也太單一了。】
【??！我們隊長小林的詞也太少了吧，不像某人，是皇族吧】
【舞擔要什么詞，還沒說你們跳舞的時候老是站c位呢。】
【干什么，別引火昂，我們阿遲的聲音就是適合唱古風(fēng)歌。】
【就是啊，還非常適合古風(fēng)扮相，天選古代人。】
【顧凌諾有一種野性不羈的帥，誰懂啊，內(nèi)娛獨一份的?！?p> 【上次打排球就get到了，這次的特工殺手也好帶感?！?p> 【代入感好強。我嘞個豆，這誰還分得清我和他們對象】
【誰懂啊，沐桐朔那個克制的擁抱的表情真的很像和我do了】
隨后，該用戶已被舉報禁言，評論內(nèi)容將被強制刪除。
【保護成員健康成長，禁止夢女隨地發(fā)情?！?p> 【為什么是愛情題材的，已經(jīng)開始嫉妒mv女主了】
【好帥，我愛男高】
【凌諾好辣】
【已經(jīng)看了九遍了，根本停不下來】
【這次造型好好看，舔顏】
【好喜歡小林，乖狗狗】
【桐朔戴眼鏡了，簡直斯文敗類，感覺下一秒要抽我了】
【太好聽了，爛橙子每次都能拿捏我】
【這次《情欲》的專輯里的歌都好好聽】
【阿遲，我的老公啊啊啊啊】
【十一月底有首次演唱會哎，家人們誰知道具體在哪個城市】
【聽說只有八場，我已經(jīng)不抱希望能來我們這里了】
【這也太偏心了吧，當初追風(fēng)和smile都沒有這個待遇】
【笑死，這話在smile剛出道的時候怎么好像也聽見過】
【都三代了，不許一代比一代好嗎，再說追風(fēng)都快解散了，齊翌和李幕辭都單飛演戲去了。smile蘇欲藝也早就演戲了好吧?！?p> 【歡迎來審判蘇欲藝新電影《膽小鬼失蹤記錄》】
【不是，前輩的血吸完，后輩的血也要吸??？某家不會是真乞丐吧】
【四個我全都要，嘿嘿】
小貓爬上餐桌輕蹭著晨雨曦的手。
“大小姐啊，我在看哥哥們的新視頻呢?！?p> 小貓咪倒是不關(guān)注她說的什么，只是粘著她，希望被摸摸。然后聞到了魚蝦味，偏著頭往冬陰功海鮮湯挪動。
“哎！不行，你不能喝?！焙迷诔坑觋夭煊X到了，在將要舔到到時一把揪住了貓咪。
“不是剛吃了罐頭，小饞貓?！?p> 她把貓抱下桌。
“等我吃完飯陪你玩一會行吧？”
貓咪圍著她不滿地喵喵叫了幾聲就走了。
她吃的差不多了，有人來收拾桌子。過了半晌，傭人們就走了，偌大的房子空蕩蕩，只有晨雨曦一個可憐鬼，一只自娛自樂的貓貓和一個愛看動畫片機器人。
晨雨曦沒事做，就找貓玩。
“怎么在這，就這么喜歡沙發(fā)？”
貓貓在沙發(fā)上撲騰被晨雨曦抓個正著。
“喵喵”
周圍太靜了些，她打開了電視，讓電視里的聲音充當背景音。
她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歪著，沒什么形象可言。
貓貓轉(zhuǎn)而去折騰她，在她身上爬來爬去。
林敘然的貓實在可愛，晨雨曦對小貓生不起來氣，只是默默忍受，倚靠在沙發(fā)上看娛樂頻道。
上面剛好是林敘然幾人一個月前去參與錄制的綜藝節(jié)目，氣氛很和諧，大家做游戲和互動也十分有趣。
晨雨曦呆呆地看著電視，她不怎么看綜藝，幾乎不涉足，她也不理解為什么要在并不完美的設(shè)定下進行這樣的游戲。但她能明白，這樣的節(jié)目是為了娛樂觀眾的，并為參與者帶來曝光度的。娛樂是人在物質(zhì)得到一定滿足下，精神空缺所追求的彌補。
可她為什么得不到精神的滿足呢？
這不是一個娛樂至死的世界嗎？
但是看到頻繁出現(xiàn)的林敘然他們的臉，晨雨曦莫名也覺得心情不錯，或者說是一種程度的安心。
一種來源于朋友的精神鼓勵。
無論是文字，畫面都是奇妙的。
“大小姐，你說我和你哥哥他們算是朋友嗎？”
晨雨曦找個活物聊天。
但貓貓沒理她，她側(cè)頭一看，貓貓盤在她的脖子和沙發(fā)靠背上睡著了。
“小懶貓，吃完睡，睡完了吃?！?p> 晨雨曦小聲吐槽。
她定定地看著屏幕，熟悉的人隔著屏幕活躍在眼前。
晨雨曦認真一想，自拍完mv，他們似乎已經(jīng)又大半個月沒見過面了。電視里的林敘然眉眼彎彎，幽默風(fēng)趣；郁遲含笑禮貌地點頭，做游戲時沉著理智；沐桐朔溫和大方，思維敏捷，事事謹慎認真；顧凌諾純真又陽光，反應(yīng)快力量也占優(yōu)勢游戲上都表現(xiàn)很好。
不斷攀升的人氣，不斷減少的時間，好像隔著屏幕才是最遠的，好像他們也遠不是平時所認識的模樣。
但這也不全然是因為他們，因為晨雨曦似乎和誰都是遙遠的，和誰都沒有那么親近。
晨雨曦總會問自己，什么是朋友呢？
他們又能一起并肩前行多久呢？
分開后又要怎樣維護這本不算牢固的感情？
該信任嗎，可以傾訴嗎，能交付真心嗎？
所以，什么是朋友？
他們能算是朋友嗎？
晨雨曦的腦子里亂糟糟的，翻涌著一堆不明所以產(chǎn)生的想法。她該吃藥了，她轉(zhuǎn)而盯著復(fù)古的落地鐘。
時間到了，她該吃藥了。
或許可以給她的心神不寧找這么一個借口。
但她不敢動彈，小貓的呼吸還打在她的頸側(cè)，睡得很熟。
她猶豫著，“啪嗒啪嗒”跑來一個機器人。
“小主人，你該吃藥聽故事睡覺了?！?p> “等會吧，我在看林敘然他們的綜藝?！?p> “哇噢，他們怎么在電視上？好酷！”
“這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
“他們是因為去工作了才一直沒回來嗎？”
“……算是吧?！?p> 晨雨曦都一度要忘了，林敘然他們還沒來棠宅御院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度過的。
可如今哪里不一樣了呢？
怎么好像他們在她心里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一塊不小的地方……
晨雨曦仰著頭，呆呆地盯著天花板。就像她之前在烏立爾托的精神病院常做的那樣。
她不想思考的時候，就這樣做。
只不過不同，現(xiàn)在她枕著暖和的貓貓。
柔軟和溫暖接觸著她裸露的脖頸。
不一會，她就睡著了。
木瓜找來一床薄毯替她蓋上后，就跑上樓給自己充電了。
午夜時分，門口傳來一陣異響，片刻后玄關(guān)的陰影里矗立著兩個高瘦的黑影。
“扛不住了，我先回去睡了?！?p> 一個人聲嘀咕了一句。
“行，我去廚房接杯熱水喝?！?p> 旁邊的人回了他一句。
沐清安換了拖鞋后，瞇著眼哈欠連天地上了樓。
郁閑烯把包放在餐桌上，進廚房接了杯溫水喝。出來后他注意到客廳有微弱的光和隱隱的電視聲。
走過去就看到晨雨曦斜仰著頭坐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身上蓋著薄毯，脖子上圍著一圈暖白的圍巾。
等等，圍巾？
他走近幾步，盯著那一大團毛茸茸看。才注意到是林敘然養(yǎng)的布偶貓。
也不知道晨雨曦這樣睡了多久，但估計是已經(jīng)落枕了。
郁閑烯輕輕嘆氣。
真不讓人省心……
也不能就讓她這么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郁閑烯伸手一把抽出已經(jīng)被當做頸枕的貓，輕輕放在沙發(fā)一邊。
他動作又快又輕。
但結(jié)果是晨雨曦和貓都醒了。
貓咪起床氣不小“嗚嚕嗚嚕嚕”罵了幾句，就跳到沙發(fā)另一邊的軟墊上繼續(xù)窩著睡了。
晨雨曦脖下一空，瞇瞪著睜開眼，剛看清就跟見到鬼似地被嚇得一抖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做噩夢了嗎？”郁閑烯倒沒想到她這個反應(yīng)。
“怎么突然回……啊，痛痛痛！”晨雨曦一醒就見到站在身邊大半個月的人，驚了又驚才確定是真的。但一動，脖子就猛地痛起來。
“痛就輕點動，大概率是落枕了。”
晨雨曦揉著她可憐的脖頸。
“……怎么突然回來了？”
氣氛有點尷尬，晨雨曦找了個話題。
“專輯銷量破千萬，mv播放量破億了，經(jīng)紀人一高興就給我們放了幾天假?！?p> “那他倆呢？”
“林敘然回自己家了，清安太累上樓休息了?！庇糸e烯如實回答。
“……恭喜啊?！背坑觋叵氚胩?，找了句話接上。
郁閑烯輕輕笑了在她不遠處的沙發(fā)坐下，問她。
“你看mv了嗎？”
“看了，剪的很好。大家看起來也都很喜歡。”
“連軸轉(zhuǎn)了這么久，看到大家的評價感覺一切都值了?！?p> 晨雨曦聽完詫異了兩秒。
評論區(qū)里的評價魚龍混雜，有些在吹捧顏值，有有些在挑刺打架，些甚至不堪入目到被舉報。
他真的覺得看到那些評價都值了？
晨雨曦開始覺得郁閑烯是一個非常不一般的人，竟然能如此消化各式各樣的言論。
“這么辛苦，就早點休息吧?！?p> “好。不過你既醒了，就上樓去睡吧。小心些落枕的脖子?！?p> “哦，知道了?！背坑觋匚⑽⒁恍?，就溜上了樓。
郁閑烯目送她離開，直到身影消失。
昏沉的午夜，獨留他一人靜坐在客廳，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許久，才緩緩起身，熄了燈，走近了飄蕩的黑暗里。
郁閑烯幾人是得了空，可是晨雨曦同學(xué)還在敬職敬業(yè)地上輔導(dǎo)班，去圖書館，一天也見不上幾面。
相處的時間集中在晚飯時，幾人會聊上幾句。
“你們要忙到什么時候？”晨雨曦舀了一勺海鮮豆腐羹放在碗里，抬頭問道。
“這不好說，暑假的時間相對多一些，活動安排的也密集一些，有商務(wù)，有綜藝，還有單曲錄制，估計要忙好一陣呢。”沐清安回她。
“那挺好的，勢頭很強。”晨雨曦淺笑著點點頭。
“周末一起出去逛逛唄，最近好久都沒出門了?！便迩灏驳难凵裨诔坑觋睾陀糸e烯身上打轉(zhuǎn)。
“我都行?！庇糸e烯端著碗喝湯。
“……你們倆去吧，我可不敢和兩個上升期的明星出門。而且周末我的行程也近乎滿了，只有下午四五點以后有空。”晨雨曦癟癟嘴，忿忿地給自己碗里加了好幾塊椒鹽雞。
“我看你跟我們比忙碌，其實應(yīng)該是不相上下的程度?！便迩灏部戳艘谎鄢蠲伎嗄樀哪橙耍滩蛔⌒χ蛉?。
“都習(xí)慣了，放假和平時對我而言沒什么區(qū)別?！背坑觋貭繌姷爻冻鲆粋€笑。
她所可見的時間或不可見的時間，都已經(jīng)被家里的人安排好。她只是一個傀儡似的執(zhí)行者。
“其實四五點以后也可以出去逛逛，明陽街那邊開了個夜市，我們坐車回來的時候看到還挺大的，也不遠就一兩公里，可以去解決個晚飯再走回來消消食逛逛公園?！?p> “這倒是可以，明天去嗎？”晨雨曦眼睛一亮，瞬間不再喪氣。
“嗯，后天下午我們要趕飛機去津安?！?p> “津安……”
這個地方，晨雨曦倒是有印象。之前跆拳道國青賽上的第一名瑤思期所在的城市。位于江東之地，歷史悠久，風(fēng)景宜人。她曾去過幾次，但沒怎么好好逛過。
“老閑，明天可以吧，不過你嬌貴的胃能吃夜市嗎？”
“你倒也不必把我看得不食人間煙火。”郁閑烯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
“這可不是我認為的，小曦你知道嗎？現(xiàn)在網(wǎng)上他的粉絲都說是團里最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個，有仙人之貌，古人之姿?！便迩灏厕揶硭?。
“不過是大家的玩笑，怎么能拿出來細談呢？”
郁閑烯回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