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新朝：改名狂魔王莽

　　——書接上回——

　　很快在少女的帶頭之下，眾人終于走了煙瘴之地，幾人在安頓好了以后，開始商議下一步如何。

　　少女見幾人吵的不可開膠，問道：“諸位，可知春秋時期三家分晉，是趙魏韓分晉，而非智瑤代晉乎？”

　　方合看向少女說道：“女娃娃，汝有何高見??？”

　　幾人也同時看向少女等待她的下文！

　　少女微微一笑，說道：“當年，秦與晉在無交好，晉公無能，智伯麾下人才最多，智伯迫使韓魏獻出城池，韓魏聯(lián)盟。趙侯弱小，晉公只剩都城！”

　　一個漢子問道：“這與吾等有關？”

　　方合直接打斷幾人，讓少女接著說下去。

　　少女看了看方望接著說道：“趙侯聯(lián)合韓魏尊晉公，滅智伯，趙侯得晉陽、霍人、代、鳳裔、無終、鮮虞、貍、涂水、肥、巨鹿、邯（漢）鄲、璐氏、泫氏等地。”

　　“魏侯得繁統(tǒng)、少梁、陽睢、溫、智、光狼、朝歌、繁陽、長子、莖、熢等地！”

　　“韓侯得坉留、平陽、裔、平陵、西陽、簿陽、耿城等地！”

　　“三家分晉，吾要是智伯不會四方征伐，而是尊晉公，全力先滅趙侯，取得晉陽等地，在將一些城池遠韓近魏之城送給韓，遠魏近韓之城送給魏，在把全部趙侯的地盤，名義上交給晉公，實例還在智魏韓三侯手中！”

　　方望不由做起大聲道：“善，真乃大善！”

　　方合不解的問道：“望兒，秒在何處？”

　　方望笑道：“按照姑娘的妙計，晉韓魏必有一戰(zhàn)，智伯需要做這背后之人，助強滅弱，在出兵滅之，晉公讓位，智國取代霸業(yè)，就不會在有戰(zhàn)國七雄了，而戰(zhàn)國五霸也！”

　　方合幾人還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少女在看著方望。

　　而方望直接開始部署以后的計劃！

　　方望知道計劃一旦失敗，他就得繼續(xù)在深山老林里茍活著，還得面對朝廷兵馬的圍剿，朝廷的兵馬不會再像是以前一樣，任由他在山林里默默發(fā)展。

　　方望決定冒險回到那些尸坑救下還沒有死的人，他們未來會是自己的希望。

　　方望在一次出現(xiàn)在拋尸路兩旁，看著密密麻麻的荒草，躺著一具又一具尸骸。

　　有些尸骸上面一半是枯骨，一半是腐肉，在腐肉和枯骨交匯處，能看到一些淺淺的牙印。

　　有些尸骸上面布滿了蛇蟲鼠蟻，在大肆咀嚼。

　　還有些尸骸，已經(jīng)被啃食成了枯骨。

　　方望大致數(shù)了一下，倒在荒草堆里的尸骸，有數(shù)百具。

　　眾人開始尸骸尋找幸存者……

　　方望在少女的幫助之下，學會了解除煙瘴之毒，組成了六盤水義軍，方合見手底下的六盤水義軍士氣高漲，就想把少女強娶了，做自己的兒媳婦。

　　結果方合發(fā)現(xiàn)少女早就離開了，方望知道以后無奈的笑了笑。

　　同時方合遇見繡衣執(zhí)法。

　　新朝的繡衣執(zhí)法，脫胎于前漢的繡衣使者，只是新朝的繡衣執(zhí)法，遠沒有前漢繡衣使者那么厲害。

　　王莽登基稱帝以后，將繡衣使者由暗轉明，變成了繡衣執(zhí)法。

　　繡衣從一個細作機構，變成了一個半細作半執(zhí)法機構。

　　為了讓繡衣執(zhí)法發(fā)揮巨大的作用，王莽對繡衣執(zhí)法進行了一系列擴充。

　　繡衣執(zhí)法在短短的十年里，人數(shù)擴張了近百倍，布滿了新朝的各個角落。

　　繡衣執(zhí)法擴充的太快，所以導致了人馬良莠不齊。

　　一些人借著王莽賦予的執(zhí)法權，在新朝各地胡作非為。

　　如今的繡衣執(zhí)法，已經(jīng)蛻變成了一個藏污納垢之所。

　　里面的人為王莽辦事，陽奉陰違。但是為自己斂財，不遺余力。

　　指望他們作戰(zhàn)，根本不可能。

　　指望他們斂財，他們是一等一的好手。

　　方望立刻讓自己的父親方合追殺這些繡衣執(zhí)法，在一陣廝殺以后，直奔繡衣執(zhí)法校尉住的帳篷。

　　帳篷內(nèi)外一些值錢的東西，被人趁亂搬空了，留下了一地的竹簡和帛書。

　　新朝時期雖然有紙，但是紙張過于簡陋，根本沒辦法書寫，所以大部分的書籍文書之類的東西，都以竹簡和帛書傳遞。

　　能夠書寫的紙張，得到了東漢，經(jīng)過了蔡倫改良過以后，才能用（我國最早發(fā)現(xiàn)的紙張，是不晚于西漢武帝時期的灞橋紙。蔡倫是東漢人，所以紙是蔡倫改良的，而非蔡倫發(fā)明）。

　　一直到魏晉南北朝，才會被廣泛使用。

　　方望在地上挑挑揀揀，尋找有用的東西，不停的思考著，以后的退路。

　　此時的另一邊！

　　關中，列尉郡首府長平縣官學廳堂。

　　新朝！

　　在位的皇帝名諱是……王莽！

　　這冷門朝代有兩個人：一個是“疑似穿越者”王莽。

　　還有被稱為“位面之子”“仙家”的劉秀。

　　官學旁邊就是南門，出了城門后一回頭，還能看到兩丈高墻上正中央“長平縣”三字。

　　不認識的人還以為是秦趙長平之戰(zhàn)那個長平，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不是，舊名叫長陵縣，三年前才改成長平，所以墻是古舊的，字卻很嶄新，一如王莽希望的那樣——新皇帝就像裝修屋子般對待這天下，通過敲敲打打刷層新漆，將舊漢一切痕跡抹去。

　　于是王莽把天下官制、地名改了個遍，諸如郡守變大尹，縣令變縣宰，三輔變六尉。

　　王莽這改名狂魔的套路，揚州有個地方叫無錫，王莽不喜歡無字，改成反義詞“有錫”。

　　常山還是常山，沒改成石家莊！

　　蘭陵也只更名為“蘭東”而非棗莊。

　　而長陵，漢高祖劉邦的陵寢。

　　王莽雖然將舊名改了個遍，卻沒掘了老劉家的祖墳。

　　只因他代漢時玩了一個把戲：讓人進獻金策銅符，說什么“赤帝顯靈，傳漢家天下予莽”。

　　所以這禪讓，說的是漢高祖親自傳國給王莽。

　　事后王莽將長陵和高廟作為新朝的“文祖廟”依然保持祭祀香火不絕。

　　新朝建立后下達了“王田私屬令”宣布土地國有化，并禁止奴婢買賣，但暗地里的交易仍屢禁不止。

　　前漢以孝治天下，皇帝謚號前都加一個孝字。

　　悌則由孝衍生而來，《孝經(jīng)》里說過，教民禮順，莫善于悌，提倡兄弟之間要相親相愛，長幼有序。

　　新朝代漢后，因是以臣子之位逆取皇位，即便有赤帝禪讓的神話包裝，王莽也不太好過于強調(diào)忠來打自己臉，于是繼續(xù)推崇孝悌。

　　陽平敬成侯（王鳳）病榻前侍疾，親嘗藥，亂首垢面，不解衣帶數(shù)月，博得世人稱贊，王莽自己就是靠孝悌人設博得名譽上位的典型，而現(xiàn)在的馮異在思考是否跟著劉玄，加入綠林軍。

　　馮異覺得奇怪新朝的田租是十稅一，再往前的漢朝甚至是三十稅一。

　　為什么很多人寧可將地出賣去做豪族的徒附佃農(nóng)，也不愿意當自耕小農(nóng)給朝廷納租呢？

　　漢時服徭役遠赴西域、西南夷，來回就要幾年，且容易在路上得病物故，軍功更是遙遙無期。

　　新朝更過分，與四鄰全面開戰(zhàn)，還敗多勝少，沒人愿意去送死。

　　而更賦最可怕，朝廷加賦是沒有規(guī)律的，還只要錢不收糧食，農(nóng)民帶著糧去市場販賣，再被商賈或官府盤剝一次。

　　若湊不夠，為了不被官府緝捕淪為刑徒，就只能借貸，幾年下來活不下去，只能賣田賣身，投身豪門。

　　倒是馮異若有所思，喚了幾個徒附和族丁，隨他去西邊看看。

　　成國渠修建于漢武帝時，如果說鄭國渠、白渠滋潤了涇水以東的師尉郡，那成國渠則惠及扶尉、京尉、列尉三郡。

　　官府對溝渠也很重視，專門設了都水官來管理，為各郡縣劃分渠段，不允許上游筑壩蓄水，使下游無水可用，那是會出人命的。

　　但今年上游干旱，成國渠的水流有些小，水資源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馮異感覺這是要大亂世的到來，朝令夕改的法令，猛于惡虎的苛政，貪婪沒個限制的皇親國戚、州郡豪強，像是彈丸、弓箭、鳥網(wǎng)、釣鉤一般如影隨形。

　　馮異端起一碗熱豆羹，一口氣干掉。

　　馮異說完帶著人朝里門處走去，又問里監(jiān)門：“那郡吏是什么官？”

　　里監(jiān)門道：“其自稱是郡文學掾，名沒說，小人也不敢問?！?p>　　……

　　另一邊！！

　　景丹字孫卿，乃是師尉郡師亭縣人（櫟陽縣），因為景氏本是楚國昭景屈三大貴族之一，戰(zhàn)國時號稱“楚之三戶”，在荊楚之地樹大根深。

　　他的祖先景駒甚至稱過楚王，只可惜被項氏殺了。

　　到漢并天下后，為了充實關中，劉邦遷徙齊、楚大族西遷，景氏便是在那時候被安置在涇河兩岸，景氏再度復興，如今來到這里，馮異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朱色衣裳的少年，彬彬有禮，面含微笑，得體地朝他作揖一禮，說道“后生馮異，見過景公子！”

　　歷史上的云臺二十八將中，景丹便名列其中，排位第十，和馮異一樣是未來云臺二十八將之一，只是現(xiàn)在兩人不知道而已。

　　但這并不妨礙，馮異與景丹的第一次見面。

　　景丹開始詢問這里一切。

　　“這義倉由誰來管？”景丹問道。

　　“現(xiàn)在由吾管。”馮異拍了拍腰上的鑰匙。

　　景丹眼中有激賞之意，繼續(xù)往前走，突然神情嚴肅，聲音壓低：“馮異，吾問汝，汝是如何知曉還未實施的朝廷詔令？”

　　啥詔令？

　　景丹問道：“近來有人從常安回來，與你說過什么朝中機密？”

　　馮異立刻找個借口說道，景丹見馮異作此神情，不似有假，景丹更詫異了，其實此事再過三兩日便世人皆知，也無傷大雅。

　　他思索后道：“陛下昨日剛剛發(fā)來詔令，說孔子初仕，為中都宰，制為養(yǎng)生送死之節(jié)，長幼異食，強弱異任，男女別途，路無拾遺，器不雕偽，而今欲效仿孔子之政推行教化。這其中一項，便是男女別途！”

　　“可不止是路上要男女分道，陛下出巡見常安路廁男女混雜不分，易生亂，淫有污道德之事，便下詔令，要常安及天下郡城中的路廁，統(tǒng)統(tǒng)改成男女分開！廁中要有隔墻?！?p>　　皇帝王莽的圣人之意，與馮異在里中所為，竟是不謀而合？

　　景丹還是不信，最后一次問他：“馮異，你實話實說，究竟是從何處得知了消息？你說出來就好，我絕不會泄密，更不會追究?！?p>　　“文學掾，我確實不知，男女廁溷，是十天前便修了的，里人可以作證，想來那時候，詔令還沒下達罷……”

　　馮異一邊解釋，心中卻大呼臥槽，那個少女到底是何人？

　　漢成帝時，王氏五侯奢靡，貪污腐敗，終日沉溺輿馬聲色，搞得朝堂烏煙瘴氣。

　　家族里唯獨出了王莽這個異類，他小小年紀便折節(jié)恭儉，孝順母親，照顧嫂子和兄子，一心學習儒經(jīng)，與有識之士往來。

　　封侯做了官后，也不貪圖錢帛地產(chǎn)，俸祿和賞賜的輿馬衣裘，都用來養(yǎng)賓客義士，家無所余。

　　而等到王莽當上大司馬大將軍后，有一次其母親生病，公卿列侯遣夫人去王家問候。

　　王莽的妻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出門相迎，她穿的是短裙，衣不曳地，布不過蔽膝，眾夫人還以為她是奴婢，直到亮出身份才驚愕不已。

　　回憶結束以后，景丹拉著馮異單獨說話，忽然看到地上有一灘水印和陶器碎片，汝家莫非公然違反禁令，帶著里民聚眾群飲？

　　“鄉(xiāng)嗇夫，弄錯了，吾等吃的不是酒而是醴（lǐ）！少蘗（niè）多米，兩宿而成，可甜了，鄉(xiāng)嗇夫、郡吏，是否要嘗嘗？”

　　古人最重名實，不同東西必須取不同的名字，書經(jīng)上說：“若作酒醴，爾惟曲蘗”。

　　新朝效仿周公《酒誥》禁止群飲，主要是為了節(jié)省糧食，而醴里醪糟比液體還多，用麥稈吸完汁水，剩下的當食物吃都沒問題，不算太浪費。

　　馮異忍住笑，景丹一臉不悅，馮異只有出面調(diào)解，畢竟群飲罪這種事，大家都知道是新室皇帝復古病又犯了，誰當真誰是傻子，管的不怎么用心，但若當面撞破也挺尷尬的。

　　馮異景丹兩人心照不宣，直接離開此地前往下一地面，馮異和景丹在中堂里聊了很久才出來，景丹負手走在前面，皺著眉一言不發(fā)，而馮異則在后面送他。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