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無論李妮怎么拍都拍不醒。李妮看向攤主,攤主兩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并表示很晚了,他要收攤了。男人為什么要喝酒,還喝得那么醉!李妮現在覺得頭都大了,怎么安頓眼前這個醉鬼沒了主意??偛荒芫瓦@樣丟在大街上吧,可她一個女孩子,從來沒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實際上,在今晚之前沒有過和男同事出來吃宵夜!
無意中,李妮的手觸碰到口袋那把鑰匙,心里冒出一個主意。李妮想來想去沒有別的辦法,心一橫,扛起小明就走。攤主沒想到李妮瘦小的身子竟然能扛起一個成年男人,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逐漸隱沒在黑暗中,嘴角露出一絲不為人覺察的笑意。
李妮知道,小靜的住所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只要沿著果瀾巷再走一段就到了。不過說是不遠,但肩上扛著一個男人在路上走,就不會覺得近了。幸好是大晚上,如果在白天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圍觀。
街道上仍然空無一人。月亮特別圓特別亮,但不會讓人有欣賞的心情。陰風打著小轉,月光灑在青石板路面上,泛著微弱的白色。李妮和小明兩人的身影偎依在一起,遠看像是情侶。
李妮不是第一次喝啤酒,但也喝不少,腳步有點輕浮。李妮沒想到小明這小個子,還挺沉的,難道喝醉的人都這么沉嗎?與一個男人第一次親密接觸,如果小明這個時候醒來,李妮不知道有多尷尬了。
李妮在街上蹣行,肩膀上的小明突然仰頭,脖子一梗掙脫下來,跑到一根騎樓的柱子邊上狂嘔。一頓翻江倒海般輸出之后,癱倒在地繼續(xù)酩酊大醉?!霸趺催@樣!”李妮瞪著眼,無奈之下,又扛起小明向小靜的住處繼續(xù)走去。
終于來到有一個圓尖屋頂的樓下,李妮記得小靜住在這里,當時小靜找到這一處房子,想和李妮一起合租。李妮覺得租金太貴,沒有同意,后來小靜還是一個人租了下來。樓梯入口有一道銹跡斑斑的鐵門,李妮試著推了下,門鎖上了。
李妮把小明放下,翻找出攤主給的那串鑰匙,逐把嘗試。李妮正試著,余光看見不遠處的街上有一只四腳動物,正盯著她看。李妮不看還好,一看魂都飛了,差點把手中的鑰匙嚇掉在地上。那是明顯比一般的狗要高大的一只黑色大狗,相比之下,這狗高度超過李妮的腰間了。大狗锃亮的毛發(fā)在夜色下泛著青光,兩只銅鈴大小狗眼像點亮的10瓦電珠燈泡。
黑色大狗向李妮緩緩走來,帶著逼人的氣息。跑是跑不掉的,打也是打不過的,李妮也不能丟下小明不管,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那條黑狗撲上來之前躲進鐵門里面。黑色大狗好像看穿了李妮的心思,開始加速奔過來,剩下的只有李妮心跳的時間。“啪”門開了!就在最后一刻,李妮終于打開鐵門,不知那里多長出來的力氣,像拎小雞一樣把小明拎進鐵門里。幾乎關上鐵門的同時,黑狗的身體重重地撞到鐵門上,在門外低嚎,李妮忍不住抱著小明哭了。
過了好一會,李妮才稍微止住淚水,罵道:“你這混蛋,被你坑慘了!還不如猴子說保護我呢!”鐵門外的黑色大狗不知道走了沒有,這時沒聽到有什么動靜。不過李妮絕對不會開門出去了,現在只有上樓進到小靜的住所才會安全。
還好,樓梯的燈沒壞,有也跟沒似的。老舊的鎢絲燈泡泛著昏黃色亮光,燈泡周圍結滿了蛛網,黑色的灰塵黏在蛛絲上,遮擋著本不夠亮的光線,樓道里更顯昏暗。
李妮強抑住害怕,沿著狹小且陡的樓梯,好不容易上到三樓,小明像座小山壓在李妮背上,差點喘不過氣來??諝庵谢煊幸环N老房子特有的霉味,李妮用手抹掉纏在臉上看不見蛛絲,不禁想道,這多久沒有人上來過了。
李妮正想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心頓時涼了半截。鑰匙呢?莫非是剛才打開鐵門的時候,掛在鎖上沒拔出來?不知道那條黑色大狗走了沒有,現在說什么李妮都不敢下樓去找鑰匙了。
肩上的小明實在扛不住了,李妮把小明放下來往門上一靠。沒想到,房門是虛掩住的,竟被小明的身體頂開了,小明挺直直摔進門去。小靜住所的門竟然沒關?難道小靜住所里進了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