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既很會抓陸西西心軟的時候,他主動靠過去,低著聲,“西西,抱抱……”
陸西西下意識往旁邊退了步,她攏了攏空蕩的睡衣,沒有內(nèi)衣的束縛她很沒有安全感,在心思缺乏慰藉的時候她很難接受被他抱。
陸西西盡量把拒絕的話說得委婉些,攥著睡衣下擺輕輕晃著,“天挺熱的,下次吧?!?p> “好?!?p> 他注意到了她尷尬的小動作。
陸西西今晚穿的睡衣是長衣長褲,七分袖的純棉上衣有胸墊,無疑是給她添了抹安全感。
偏僻的居民樓凌晨點(diǎn)外賣很長時間才送達(dá),早已睡醒的陸西西捧著ipad在縮在沙發(fā)邊的角落看電視劇,而溫既則在浴室里洗澡。
電視劇剛開始看沒多久,陸西西正愁著要不要開個會員繼續(xù)往下看,門外突然出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而一般的外賣員敲門都是沉穩(wěn)有序的。
急促、慌亂、抨擊的敲門聲。
老舊的居民樓隔音素來不太好,陸西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門后,正想著通過貓眼來看看到底是誰,她就聽到外面成年男性渾濁迷糊的聲音。
“這里……女大學(xué)生……陪我睡?!?p> 門外,中年男人醉眼泛紅利用手中酒瓶子暴躁地砸著門口,一陣又一陣,驚擾了同樓層在熟睡中的鄰居。
陸西西連連倒退好幾步,啪地一聲,她思緒緩緩回過神。
匆忙穿衣服的溫既著急趕出來,濕漉漉的頭發(fā)雜亂地倒塌著,他撞上陸西西驚慌失措的眼神。
在異性左右夾擊中,溫既沒敢上去抱陸西西,只是冷靜地與她保持著距離,隔著段路,他出聲命令道:“西西,回房間去?!?p> 陸西西盯著溫那還殘留著水漬的脖頸,她幡然回神,腳步錯亂回了房間。
臥室的房門未合上,沐浴后干凈清凜的少年剎那變成陰暗恣意的模樣,他垂著眼,飛快地打開了那扇門。
濃重的酒氣在空氣中纏綿,中年男人衣裳樸素,搖搖晃晃提著兩瓶啤酒罐。
四目相對,一方意識模糊,一方清醒克制。
“你你你……你誰?”
酒氣熏天,男人伸著手指眼神不可思議地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少年。
修長的身影居高臨下眸色陰沉睥睨,輕熟的年紀(jì),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強(qiáng)勁氣勢硬是將四十多歲的成年男人狠狠壓著。
夜色濃稠,氛圍料峭,這棟樓安靜得能聽見露天窗臺外拂過的清淺風(fēng)聲。
“我是這房子主人的男朋友。”溫既沒有要動手打架的意思。
中年男人有妻有女,小別勝新婚時要求妻子在家當(dāng)家庭主婦,有孩子之后家里開銷受限,經(jīng)濟(jì)貧瘠,重?fù)?dān)壓在男人身上。
生活壓力過大,男子借酒消愁。
中年男人仰頭喝了口酒,身體站不穩(wěn),迷迷糊糊地說:“老婆熱炕頭的日子……可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p> 消音一段時間,男人又說,“還是大學(xué)生好,圈養(yǎng)就乖了……”
溫既攥緊了拳頭,他忍不住了。
門合上,他抿著唇將男人從樓梯拖下,在沒有攝像頭的樓梯走道,男人磕磕碰碰粗糙的皮膚上染了不少灰。
一樓的樓梯口下堆積著雜貨,有小半瓶散發(fā)著濃濃怪味的汽油,還有老鼠和蟑螂發(fā)臭干癟的尸體。
少年手指握拳,骨頭捏得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