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青玉案
從某方面來說，他現(xiàn)在確實是歸屬信王的麾下，不同的是現(xiàn)在他明面上受魏忠賢看重，兼任著錦衣衛(wèi)的“明日之星”這層身份。
但究其根本，他誰的手下都不是，所做的一切都是只為自己服務。
“我不是，如果你硬要找個原因的話，就當是我做好人好事?！?p> 說到這里，林淵問道：“你好像很恨你姐姐？”
“換成你是我，任人欺凌作賤四年，自己的姐姐隨時可以來救自己，卻放任不管，若不是一個無關的外人提醒，我可能一輩子就要耗在這里，你不恨嗎？”
林淵想了想，確實挺慘的，也有恨的理由。
“所以我在你眼里就是個外人嘍？還以為怎么也算得上一個恩人呢。”
周妙彤嗤笑一聲，“施舍一樣的救贖。”
幫你還是錯了？
雖然他說話難聽了些，添油加醋了些，但這不是被當做出氣筒的緣由。
林淵冷淡道：“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前因后果，還要我給你贖身嗎？再等上一段時間，以你的容貌舍卻了嚴峻斌，說不定也能傍上一個大人物，這樣算是憑自己的能力出來?！?p> 周妙彤吸了吸鼻子，“為什么不出去？你幫我出去，我陪你睡！”
看著她的失態(tài)模樣，林淵不禁暗思，但這是黑化了嗎？
“你還是冷靜一會?！?p> “我這輩子再沒有什么時候比這個時候更冷靜了，千戶大人莫不是忘了妙彤的身份，陪男人睡覺而已，對我來說算什么事？”
“我不是說這個，要是你認為陪我睡一覺，就可以讓我撈你出去，未免太便宜了吧？”
我那銀子是白交的嗎？
更不要說給你贖身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想睡就睡，還要你同意？
雖然是由周妙玄支付的代價，但要是不能吃兩頭，對得起錦衣衛(wèi)千戶這個名頭嗎？
周妙彤深吸一口氣，“贖身的銀子我出一半?！?p> 林淵點頭，臉色如常道：“那行，另一半算我借你的?！?p> 想了想說道：“你不用擔心還不起，你姐姐還是很有錢的，出去后向她要就是了?！?p> 周妙彤沉默片刻，這輩子如果可以她都不想見到自己這個姐姐了。
隨即堅定道：“我自己會還債！”
林淵奇怪看著她，二百五十兩銀子可是不少，出來后對方能干嘛，賣畫嗎？
忍不住提醒道：“你以后可就不干這行了。”
周妙玄沒說話，
入目所見，盡是白皙。
從下往上，小腿纖瘦，大腿圓潤。
“大人不是想問妙彤怎么還債嗎？怎么不自己來試？”
林淵嘆了口氣，就拿這個考驗干部？
“如果你將期望放在我這，只能說你錯了，我不會娶你的，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p> 見她無動于衷，林淵無奈搖頭。
......
穿衣出門，昨夜的老鴇還沒睡，這種工作的人作息都是和正常人相反，白天睡覺，晚上工作。
“妙彤我過幾天為她贖身，以后不要讓她再接客，包括那個什么嚴公子，要是有人為難，就報我的名字。”
老鴇有些為難道：“千戶大人，這不合規(guī)矩?！?p> “我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要是出了意外，暖香閣關門就好?！?p> 林淵斜睨著，“不要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錦衣衛(wèi)的手段你不會想要見識的?！?p> 老鴇只得唯唯諾諾的應聲，得罪了林淵暖香閣抗不抗得住她不知道，但她自己肯定扛不住。
都說一手蘿卜一手大棒，但擱這，林淵沒想著有蘿卜，大棒就夠了，以后也大概率不會有交集。
出門先回了一趟家，換回自己的錦衣衛(wèi)制服，吃過早食，趁著天還早，按照周妙玄給的方式聯(lián)系人，正常情況下，對方看到消息后就會來找自己。
隨后去南鎮(zhèn)撫司視察一遍，這些工匠在林淵到達的時候已經(jīng)開工了。
就是那個南司的千戶還沒到場，根據(jù)林淵的指示，對于定裝彈藥的試射實驗已經(jīng)開始了，但數(shù)據(jù)還不夠，為此一項可能就要耗費許多銀子。
但搞研究本來就是花錢的，在林淵根據(jù)荷蘭人的火藥配方進行改良后，新的火藥性能比之前的火藥性能效果好了許多。
根據(jù)初試的反饋看，威力上，同等量的發(fā)射火藥產(chǎn)生的彈丸威力比之前的火藥要高上兩到三倍。
在穩(wěn)定性上也要高出許多，至少短時間內(nèi)的三次連射，還沒有出現(xiàn)炸膛的情況，這對于朝廷出產(chǎn)的鳥銃來說是個極大的考驗。
這數(shù)據(jù)看起來不錯，卻還達不到林淵的要求，不過倒是可以給上面一個交代。
許顯純給批下這筆款是有代價的，雖然不需要林淵償還，但要是到頭來什么成果都沒有，那就是一個污點，是能力不足的表現(xiàn)了。
按照林淵的想法，顆?；鹚帒撨€適用于次一等的火藥，比如安民廠出產(chǎn)的火藥。
但事實究竟如何，還要等收集了足夠的數(shù)據(jù)之后，建立了顆?；鹚幍臉藴?，才能對林淵的想法進行實踐。
慰問了一番制藥的工匠，許諾這次任務完成之后給他們包個大紅包，隨后在南司的那位千戶來之后便離開這里去北司。
等了一段時間才見著陳湯，對方今天是捂著腰子來上班的。
“就算是回本也不用這么狠吧？難不成你還賺了？”林淵笑著調(diào)侃道。
陳湯神色萎靡，苦著臉道：“大人就不要說笑了?！?p> 兩個月的本，他一晚上時間拿什么回？
“行了，下午批你兩天假，回家休養(yǎng)一下，等你回來了，還有好差事交給你坐?！?p> 陳湯瞬間笑容堆臉，“謝大人！”
就知道千戶大人不會對自己的付出無動于衷，不過暖香閣是真的貴。
而且從他的感受到的服務質量來看，還不如小月班高，畢竟后者身經(jīng)百戰(zhàn)，論起經(jīng)驗，這些有時幾天才接一個客人的貨色可是比不上。
“還有，去給我找一下刑部官員送來的名帖?！?p> 在林淵升任千戶后，倒是有許多魏忠賢勢力的人送來名帖，而刑部作為六部中閹黨勢力最大的一個部門，一部都是讒佞之臣，個個爭做孝子賢孫，名帖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