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鎮(zhèn)撫使
盧劍星走后,又過了一段時間,陳湯才趕到。
林淵將自己又要升遷的事情痛他說了一說,和盧劍星的反應(yīng)不同,陳湯在恭賀一句之后,便是有些遲疑道:“這北司鎮(zhèn)撫使的位置可是不好當(dāng)?!?p> “知道就好,你吩咐手下人,近些日子收斂些,不知多少人等著看咱們笑話?!?p> 倒不是說北司的人都閑到這個程度,而是眼紅之人必然會想方設(shè)法地找茬,背后甚至?xí)性S顯純的示意。
因為林淵越是樹立不起威望,就越是爭取不到權(quán)力。
此時所要做的就是和上任千戶時一樣,一動不如一靜。
告誡陳湯之后,林淵回到家研讀秘籍,接下來一段時間北司還是少去為好。
接下來的幾天,林淵就是早上去南司例行視察,隨后看書,取藥練功,至于暖香閣這邊為了減少麻煩,和周妙彤說過之后,也是少去。
而北司那邊鬧開了鍋,所言的不過都是以林淵的功績與資歷,有什么資格當(dāng)上鎮(zhèn)撫使的位置。
他們都是以千戶打頭陣,對此許顯純表現(xiàn)出置之不理的態(tài)度,你們想怎么鬧隨你們,但這個位置是定下來了。
林淵心里明白,這可不是在幫他,鬧得越大,他威信越是沒有。
許顯純行事到底老辣,林淵再是縮頭不理也沒用,他根本就不打算從你這找茬。
想要制止這些千戶,光以鎮(zhèn)撫使的空殼名頭可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
“鬧吧,鬧吧!”
林淵眼里盡是冷光,現(xiàn)在鬧得越狠,到時全部給你找回來。
期間陸文昭倒是來尋過林淵,代表信王表示慰問,顯然是知道林淵當(dāng)下的處境。
但林淵更是知道,這可不單是慰問,也是試探他的表現(xiàn)。
不論他現(xiàn)在在北司的聲望如何,升任鎮(zhèn)撫使都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這是不是意味著一直都沒放棄在閹黨這邊的出路呢?
對此林淵只能陳書一封,痛訴閹黨霍亂朝綱,展示自己忠誠之心。
沒辦法攤上這么一個老大,還能說什么呢?
小朱給的回信依舊充斥著濃烈的畫大餅風(fēng)格,等我成了大業(yè),就如何如何......
......
這天,林淵照常來南司看火藥的生產(chǎn),南司眾人見怪不怪,這位新上任的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搞火藥的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
工匠們有條不紊的生產(chǎn)著火藥,并分派幾個人手去試射鳥銃,采集數(shù)據(jù)。
聽聞已無炸膛的隱患,林淵也上手準(zhǔn)備過一把槍癮,打的是三十步靶。
接過一把鳥銃,火藥已經(jīng)上好了。
瞄準(zhǔn)了目標(biāo),側(cè)臉扣動扳機,火繩隨著扳機點燃引藥。
“嘭!”
引藥迸濺,白煙裊裊。
“沒中?”
林淵皺眉,怎么會沒中?
垃圾槍!
一槍沒有打中并沒有出乎別人的意料,能打中才是運氣。
這個時候的火繩槍沒有機瞄,打不打的中全靠槍手的感覺,且槍托不是抵著肩膀,開槍時候的后座力也會極大影響鳥銃的準(zhǔn)頭。
林淵吩咐道:“回頭給我加個做個機瞄?!?p> 見幾個工匠一臉茫然的樣子,林淵又主動解釋了一遍機瞄的用途。
老實說,就算是多了機瞄,用處也沒想象中的大。
至于戰(zhàn)場上為什么槍械的殺傷力為什么這么大,只能說人太多了,烏泱泱的一群人,只要方向是對的,總能打到幾個倒霉鬼。
林淵隨后又試射了幾槍,他在槍械上的天賦不高,三十步靶,二三十槍下去才終于蒙中一槍。
“一直換槍太影響我手感了?!绷譁Y朝著一旁的胡千戶說道。
胡千戶還能說什么呢?
玩了一會后,裴綸找尋了過來,今天是他傷愈后第一天上班。
林淵朝旁邊工匠和胡千戶打了聲招呼,便去和裴綸聊了起來。
“我現(xiàn)在可該叫你一聲林鎮(zhèn)撫使了。”
林淵笑著擺手道:“空殼名頭罷了,南北兩司誰不知道我這個鎮(zhèn)撫使是怎么回事?!?p> 見林淵這樣說,裴綸提醒道:“即便是空殼名頭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我可是知道有不少人眼紅?!?p> “他們也只有眼紅的份?!?p> 林淵笑著回道,“以后便是連眼紅都做不到了?!?p> 裴綸知道林淵所說的是什么,等到信王上位,不單是林淵的鎮(zhèn)撫使實權(quán)會逐漸到手,連帶著這些閹黨的爪牙也會逐漸被清除。
“你心里有準(zhǔn)備就好?!迸峋]說道。
林淵想了想道:“你最近要是還閑著的話,幫我去暖香閣看顧一個人?!?p> 裴綸神色怪異瞧著林淵道:“紅玉那么漂亮一人,你還去暖香閣,你心思咋這么野呢?”
林淵一愣,倒是忘了還有這茬,但周妙玄的事情現(xiàn)在真不好說,只得道:“這事紅玉是知道的,也是她讓我這么做的。”
裴綸撇了撇嘴,“屁的?!?p> 一個女人會主動分享自己的男人?
“這個姑娘叫周妙彤,我已經(jīng)替她贖身,下個月就接她出來,但裴兄知道我目前的狀況,怕有些垃圾不識好歹,到時候臟了我的手?!?p> 聽聞林淵已經(jīng)替這個叫周妙彤的贖了身,裴綸有些驚訝,“你玩真的?”
林淵坦然道:“我對于感情一向認(rèn)真,不論是紅玉還是周妙彤,我都一視同仁,同樣的喜歡?!?p> 裴綸張嘴欲言,卻發(fā)現(xiàn)沒啥可說的,今天可算是長了見識。
這年頭娶妻納妾的不少,色中餓鬼的他也見過,但還是頭一回聽到把腳踏兩條船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
“這是你的事,我管不著,這幾天我去暖香閣幫你看著,但紅玉是個好姑娘,你不要辜負(fù)了人家的情義就是?!?p> 說著裴綸朝林淵伸出手。
“什么?”林淵好奇看著他伸手,不明所以。
“銀子呀!”
裴綸理所當(dāng)然說道,“暖香閣那么貴,你難道讓我自己討銀子?”
“你又不點姑娘,憑你錦衣衛(wèi)百戶的身份,還能管你要茶水錢?”
說是這樣說,但林淵還是掏了錢袋出來。
裴綸掂量了一下,笑呵呵道:“可以呀,這鎮(zhèn)撫使不白當(dāng)?!?p> 林淵只是笑笑,他這里缺什么也不可能缺了銀子,咱還是小旗的時候就有了這般家底。